这是个没有月亮的晚上。
还好带了小黑,不然说实话,许东年真不敢在这破房子周围多呆,哪怕一秒。
因为一想到,昨晚这破房子发出的怪声,他的汗毛便根根竖起。
此时还早,估计才晚上七点多,天刚刚全黑下来。
远处田间,还有几个身影在劳作,估计是田地里的活还没干完。
许东年倒也不急,扛着锄头,先把边边上还没翻垦的地,给它翻好。
毕竟这片地承包下来,也不仅仅是为了方便挖掘作业。
葛根也是准备要种的,那东西种得好,那可不少挣。
正经营生!
也不能天天老想着寻宝。
话是这样说,不过嘛,有宝那当然得寻啊!
心痒得很。
在慢慢干了约摸一个多小时,等待远处田间劳作的人一个个都回家了之后,许东年才慢慢靠近那幢破房子。
小黑一直跟在他身边,他在哪干活,小黑便在哪转着。
这给他壮了不少胆。
他没有急着去四个墙角开挖,而是鼓足勇气,再次进到这幢破房子里面。
天知道他下了多大的决心!
草!
夜色漆黑,不过此时有小黑在他脚边跟着,让他感受到一丝心安。
说实话有个伴的感觉真好,相比昨晚,他感觉自己没那么害怕了……
破房子里和前几次看的没什么两样,残墙、半人高的杂草、掉了一半瓦片的屋顶。
不过由于没有月亮,相比昨晚,此刻看来,四处显得更黑暗了些。
许东年屏声静气听了一会儿。
却并没有听到任何响声。
白天没有,晚上也没有?
昨晚是幻听?
不应该啊。
那就是,还没到时间?
行,不急。
我到要看看是什么在搞鬼。
……
又站了一会儿,还是没听到任何声音后,许东年准备招呼小黑出去。
他往下看去,却是看到小黑正一动不动,双耳竖起,全神贯注地盯着某处。
“小黑?”
他轻声唤道。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敢叫太大声,好像怕吵到“谁”一样。
小黑却像没听到一样,仍旧保持着那个姿势。
一动不动。
“小黑!”
他又叫了一声。
忽然。
脚下的小黑猛地冲出,没入野草中。
天色太黑,许东年根本就看不清它跑哪去了。
隐约中只看见左前方草影摇曳。
“小黑!”许东年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这一声叫得大了一些。
不过虽然知道小黑跑出去的方向,但是他不敢乱动。
只站在原地,黑夜中,看着前方好像有更大的动静传来。
野草疯狂晃动。
搞什么啊擦!?
许东年焦急地看着那里的动静,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小黑!”
再一声后,又过了一小会儿,小黑终于归来。
嘴里咬着什么往回拖着。
许东年吓了一跳。
卧槽,咬到什么玩意了?
不会是什么脏东西吧!?
天黑又看不清,他也不敢走近,只在原地焦急地等着。
要不是那是他的小黑,他妈的他真想转头就跑。
待小黑再走近了点,他终于看清。
原来小黑拖着一只野兔呢!
大概由于那野兔太肥,小黑现在还是只小狗,所以叼不动,只能拖回来。
不过狼狗到底是狼狗。
这尼玛居然在“鬼屋”里给他猎了只野兔回来。
小黑将野兔拖到许东年脚下,然后冲他摇头摆尾,像是在炫耀般。
“汪!汪汪!”
小黑冲他叫了几声,大概是在询问说:你怎么不夸夸我呢?
许东年蹲了下来,先摸了摸它的头,小声道:“小黑真棒!”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小声。
然后才去看那野兔。
这野兔很肥,起码五六斤。
此时还没咽气,不过也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脖子上有鲜血不断涌出。
他又摸了摸小黑的头,然后站了起来,环顾四周。
这破地方居然还有野兔?
不过仔细一想,他也就想清楚了,这破房子右边便是一座矮山,这里边长久没有人气,可不就是个搭窝筑巢的好地方么。
这野兔倒是会挑地方,没料想今日碰到小黑,丢了性命。
经过刚刚的动静之后,屋子里边又恢复了平静。
死一般的寂静。
还是没听到有什么声音啊?
所以昨晚的“轰隆隆”声,是这野兔弄出来的?
或者是其他以此地为窝的不知名动物弄出来的?
不对。
他清楚地记得,昨晚那轰隆隆声,是从四面八方传过来的。
仿佛整座房子、残墙断瓦,都在震动!
不可能是动物弄出来的响声。
但是今晚自他进来后,少说也在这待了十几分钟了。
什么声音也没听到。
算了,先不管了,挖墙角去。
他蹲下揪起那野兔的耳朵,唤了一声小黑,一人一狗,退出了“鬼屋”。
……
许东年决定,先从这座破房子的西北墙角开始挖起。
无他,离他搭建的茅草棚子近一些,心中有安全感些。
当然是房子外边的西北墙角,屋子里边的,说实话,在没搞清楚那怪声是怎么来的之前,他不敢贸然在里边作业。
一想到要一个人待在那屋子里边,挖土,被半人高的杂草淹没,四周都黑漆漆的,然后再响起那怪声……
汗毛都竖起来了!
开挖前,许东年环顾一眼四周,黑夜下,田野中,并无半个人影。
很好。
他往手中吐入一口唾沫,搓了搓手,握紧了锄把,将锄头高高举过头顶,挖了下去。
……
黑夜中,许东年不知疲倦的一下一下挥舞着锄头,然后又换成铁锹。
……
大约一个多小时后。
一个比昨晚都要大的深坑出现在他脚下。
因为他想了一下,如果他是许扒皮,要埋东西,应该会尽力埋的深一些。
所以这次他挖的很深,大概挖了有一米三四的样子。
这个坑从墙角的一侧延伸到另一侧。
房子外侧的西北墙角算是挖透了。
依旧毛也没见到……
不过许东年倒不气馁。
如果这么容易被挖到,那许扒皮就不用费尽心思埋下宝贝了。
就是有点累,两条手臂酸得要死,跟脱了臼一样。
手上好像也磨出了些水泡。
小黑也跳下了坑,左嗅嗅、右嗅嗅。
看着小黑那模样,许东年笑道:“咋,小黑,你还能闻出宝贝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