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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五十七章 斗争
    四合院的石桌旁,四人落座,吃着饺子,嗦着面。

    就在刚才,程好发现了张远房间里那一袋子光盘后,谦哥与他两人开始了极限拉扯。

    最终在他撅了两张盘之后,还是好姐姐大气的一挥手,暂时放下了此事。

    可这屎盆子终究是扣张远头上了,摘都摘不下来。

    平日里都是他坑别人,也就是谦哥,好好的坑了他一把。

    “来来来,庆祝我兄弟事业有成,财源广进!”谦哥端起满满一杯52度的剑南春。

    四只酒杯相撞,酒花飞溅,在月光的照耀下光彩夺目。

    滋溜……谦哥借着高兴劲,将肚里那馋酒的蛔虫彻底解放,一口便闷下了二两,那叫一个痛快。

    “谦,你慢点喝。”谦嫂嘀咕了一句。

    “这不高兴嘛。”谦哥还是和往常一样,乐呵的回道。

    吃着喝着,张远想起,上次宴请那帮影视公司老板时,他便发现,这房子自己住没问题,大小正合适。

    可若是有社交需求的话,就有些显小了。

    不光厨房的面积不够大,设备也不够专业。

    不说别的,那灶台是家用,没有酒店的猛火灶,很多菜的口味至少要差三分以上。

    而且空间也不够,上回那帮厨子都在院子里搭了临时灶台,就是那种可移动的不锈钢推车,这才完成了工作。

    除了厨房,用餐区域也不够。

    往常和今天都一样,一般来了客人,都会在院子里的石桌上吃饭。

    那天请客,也不过是在石桌上加了个木质的圆台面,铺了桌布装饰。

    宴请重量级客人,老露天吃饭也不合适,不光容易有树叶子,飘絮之类的杂物。

    若是下雨的话,便会更麻烦。

    在屋内看着雨景吃饭,那叫意境。

    在院子里被雨淋着,那叫落汤鸡。

    所以吃到一半时,他便想余谦提了嘴。

    “谦哥,有件事劳您费心。”他端起酒杯,和对方碰了下。

    这回在谦嫂和程好的“注目”下,两人只是咪了口,并未干杯。

    “直说,不用客气。”

    “我打算再买套更大的院子,您帮我盯着点。”

    “毕竟您是老帝都,地头也熟,不容易被那帮牙行的下套。”

    “哦……”谦哥点了点头。

    他明白,张远比较忙,又总在外地,的确没空管这些。

    而现在帝都的房子又是一年一个价,早买早划算。

    其实谦哥还是说早了,到08年奥运之后,帝都的房价那就是一月一个价。

    甚至最凶残的时候,一周就往上窜一窜。

    所以张远的计划就是在帝都奥运前尽量多买几套。

    “你的预算和要求和我大概说说,我也好有个方向。”

    要不说谦哥是真朋友呢。

    虽然刚才俩人刚刚互相坑了把,但现在买房这种麻烦事,张远只要提一嘴,他便无需考虑,直接答应。

    而且谦嫂也是个实诚的热心肠,完全不怕麻烦,夫妻俩一个性子。

    他们这对的性格和风格,就与郭老师夫妻俩完全相反。

    “面积越大越好。”张远霸气的开口道。

    谦哥听完,点了根烟,随后悠悠的说道。

    “哦,越大越好……那故宫你考虑吗。”

    “这个够大。”

    张远:……

    谦哥是相声说多了,平时说话也时常这样。

    尤其是喝多了的时候。

    “得得得,我也不和你磨牙。”张远想了想:“二环附近,预算的话,几百万都能接受。”

    “上千万,估计暂时比较难。”

    见张远说的如此认真,几百万却在嘴里好似很容易一样,谦哥和谦嫂都轻轻摇头。

    这才叫真有钱。

    关键人家说的还是实话,刚才一个剑南春的广告就能进账几百万,他的确没瞎说。

    要不说演员重要的不是片酬,还是靠角色获得的人气和知名度。

    片酬才几个钱?

    那些号称上亿片酬,大多只是对外宣传,实际是资本操作,真能到演员手里的,能有一两成就不错了。

    而代言和广告费可是实实在在的。

    范氷氷为啥曾经被称为华夏第一女星。

    这位巅峰期身上背着近二百个代言!

    不是总共代言过二百个,而是同一时间,有小二百个在身上。

    你就知道明星赚的是啥钱了。

    女星做到她这个份上,基本就算是做到头了。

    当然,她出事后赔的也更狠……

    “还有一点,最好是那种没装修过的,我自己重新弄。”

    “这样买房的成本更低。”

    张远很清楚,四合院值钱的是那些砖头吗?

    当然不是!

    值钱的,是这块地!

    装修再差都无所谓,花钱弄不就得了。

    “行,我帮你物色。”谦哥笑着回了句,又抽了口烟。

    他想着,我兄弟买这套房子的时候,为了二三十万的还价,还拉着我一起演戏呢。

    现在才过去一年不到,出手便阔绰多了。

    他明显又上了一个台阶!

    “谦哥,你也帮我物色一套吧。”这会儿,程好也举起酒杯,柔柔的说到。

    “你也要?”谦哥转了转眼珠,随后开口:“他的不就是你的吗?”

    “呵呵呵……”程好乐的花枝乱颤。

    谦哥不愧是语言工作者,把握人心这事,他几乎是顶级的。

    程好虽然乐意听,但她不会当真。

    “我也想买,买套小的,和这里差不多大就行。”

    她不是不想买大的,是手头没有那么多钱。

    而她想买,是因为见张远从不做亏本买卖,干啥都有的赚,相信跟着他能赚到钱。

    便打算给自己也置办些,就当投资了。

    谦哥瞟了眼,心想张远和他的女人是一个赛一个精明。

    要不我也买点吧……不对,我买啥呀,哪有人家这般有钱。

    “哎呀,我和你们的想法就不一样。”

    “我的梦想,不是在市区有几套院子。”

    “而是在郊区能有自己的农田,房屋,能活在山水间,那才叫惬意呢。”谦哥望月叹息。

    这就叫人各有志。

    又聊了会儿,谦哥便开始将话题往相声社那边引。

    “德远社要开分社的事你是知道的。”

    “那边的场子已经租下了,预计过年时就能启用。”

    “自打上次你拜师仪式后,咱们社里来人那是络绎不绝。”

    “又新加入了一批老少爷们。”

    “郭老师待他们不错,大部分也有点能耐,能用。”

    “不过……”谦哥顿了顿。

    “你上次介绍来的那两个,其中那位叫孔得水的小子,机伶,有眼力见。”

    “学东西也快。”

    “我看着,离能上台应该不远了。”

    “那是好事。”张远微笑着听他说。

    “但另一位大圆脸小岳,啧……”谦哥瞧着他的眼睛,低声说道。

    “这小子,木讷,有点闷。”

    “不太会来事。”

    “和社里的其他人,关系也一般。”

    “德远社现在蓬勃发展,很多人都怕他跟不上团队的脚步。”

    张远轻笑了一阵。

    谦哥说的委婉,但他还是听懂了的。

    无非是小岳进步太慢,有人说闲话了。

    说闲话的,大概率还是新招来的那些位。

    张远稍微一琢磨便明白。

    这事得关键,其实不在小岳的能力,而在他和郭老师两人。

    他很少去社里,团队当然是以郭老师夫妻核心的。

    而相声演员这个人群,郭老师自己都说,先崩后问,可能有冤枉的,但排队后隔一个枪毙一个,肯定有漏网之鱼。

    总而言之:群众里面有坏人啊!

    这些新来的,为了争权夺利,为了自己上位,当然要搞出些事情来。

    若能挑拨自己和郭老师的关系,那对他们而言是大大有利的。

    混乱是上升的阶梯。

    而一场大混乱的源头,往往是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

    现在,小岳这个“不起眼”的小人物,便成了某些人下手的对象。

    当然,这帮人做事,没人在背后默许是不可能的。

    所以,这问题,不是新员工的能力问题,而是政治斗争。

    若是能将张远带来的两个人中搞走一人,那他在社内的威信肯定会受损。

    但只搞一个,不是两个都搞走,又算是给他留了面子。

    这班人现在一定很得意,自己都算计到头了!

    但是,打死他们都不会知道,张远知道这种事早晚会发生,所以才亲自将这两人带到了团队中。

    他就是想让他们这么做的。

    我写的程序有大BUG,你们以为是我水平差,殊不知这BUG就是我留的后门。

    “谦哥,小岳的情况,你怎么看?”张远丝毫不慌,反问道。

    谦哥熄灭了烟头,坚定的说到:“你看人不会差。”

    “你既然将人带来了,自有你的道理在。”

    “不知道哪怕云彩有雨,得给年轻人更多时间。”

    谦哥看似在说小岳的事,实则是在表明立场。

    “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张远和他碰了杯:“这事您帮忙盯着。”

    “需要我出面的时候,您通知我。”

    “有数了。”谦哥见他一点都不愁的样子。

    不光不愁,甚至有点兴奋。

    是那种狼见肉的兴奋劲。

    “嘿嘿,老郭可有的受喽……”谦哥笑着,喝下杯中酒。

    待酒足饭饱,又聊了会天,谦哥醉醺醺的由嫂子扶着出了院门,突然借口自己烟没拿,折返了回去,捎上了张远给他的土特产。

    看着醉,脑子其实清醒着呢。

    收拾碗筷,厨房,又洗又涮的,这便都是张远的活了。

    “我先走了。”

    “啊,你不过夜啊?”

    张远手上沾着洗洁精搓出的大小泡沫,探出脑袋来,望向已经背上包的陈好。

    “呵呵,你和你带回来的那些光盘过夜不就好了,要我干嘛?”她娇娇的翻了一个白眼。

    “那真是给谦哥……算了,不说了,说不清。”

    “行吧,那你回去早点休息。”张远无奈的挥了挥手。

    随后便听到了哒哒哒的脚步声。

    五分钟后,正在洗碗的他,觉得耳朵被拽起,火辣辣的疼。

    “你真不留我是吧!”程好怒气冲冲的撸起了袖子。

    她在院门外等了半天,都没人来挽回,给她气坏了。

    程好其实是以这种方式撒娇呢,他能看不出来吗。

    “我这不按照你的要求洗碗嘛。”张远龇牙说道。

    “而且你要是走了,接下来几个月都见不到我,你能舍得?”

    “我……”程好叹了口气,松开了他的耳朵。

    “你就笃定我不会走?”程好有些无奈的用手指戳了戳他的后背。

    张远甩了甩手上的水滴,回身一手扶腰,一手托臀,将她抱了起来。

    “你真走了的话,我再去追你就好了。”

    哎……程好知道自己被拿捏了。

    其实一开始在一块的时候,她本想着大不了过几个月就分开,谁年轻时还不玩了。

    可时间越久,却发现越难以割舍。

    所以她便想着,不走就不走,但自己得掌握主动权。

    可现在却发现,主动权一直在对方手中。

    只不过,他时常会故意给自己占据主动的假象。

    可能,这就是他对自己温柔的表现吧。

    其实,无论对她,还是对德远社,张远都采用了看似放任主动权的方式。

    但真正掌握主动权的人,从来不是那些吆五喝六,上蹿下跳的家伙。

    主动权只会在更有实力,有更多底牌的人手中。

    “你手湿的。”她抱怨了一句。

    “你本来也不干嘛。”

    “呵呵呵……”

    两人这就去了卧室……

    第二天早上。

    张远起床打着哈欠。

    昨晚好姐姐老是强制上位。

    可总是不一会儿就没劲了。

    可能这就是她与自己关系的真实写照吧。

    洗漱一番后,他便出门忙工作去了。

    张远在合法的范围内,将自己的身体和档期都开发到了极限。

    不多时,他便赶到了《天下无贼》的发布会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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