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曦凤是头一次看到面板上有如此多信息的物品。
‘特性么’她沉吟下来。
剑气她是见识过了,至于这水汽侵染
李曦凤看向自己的小侍女,那因刚刚哭过,现在依旧留有几分红晕的双眼。
“芸枝,你以前就是这么爱哭吗?”
“小小姐,我哪里爱哭了!”
“以后的脏衣服全都由你来洗。”
“为什么啊…呜呜呜”
看来确实是有效果的。
李曦凤的手指下意识地缠绕把玩起鬓角垂下的发丝。
‘蓝色品质就会出现特性不对,之前写的几首金色品质的诗全都没有’
她的目光落在面板显示的最后那句评语上。
‘渊海冥铁鲛妖泪影响特性的是原材料么。’
‘只是这“水汽侵染”明显是个没什么用的负面特性。’
看来特性也是有利有弊的。
“这剑哪来的?”
想明白缘由后,李曦凤将影水剑还给芸枝,顺口问了句。
“我我从一个好心人那借的。”芸枝的眼神飘忽起来,只差把“做贼心虚”四个字写在脸上了。
李曦凤“哦”了一声,也不拆穿她,继续道:“那个好心人有告诉你这把剑的副作用吗?”
芸枝歪了歪脑袋。
“副作用?”
还真是一点都不知道好在这不是什么致命的副作用。
于是李曦凤把水汽侵染的效果讲给她听。
“真真的吗?”芸枝瞪大了眼睛“我就说我怎么越来越爱哭了可小姐又是如何知晓的?”
“你猜。”
“小姐!”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那道调令你还能拖多久?”
回到屋内,监督着芸枝把影水剑换了个位置藏好,李曦凤看向对方。
“我不知道。”芸枝眼神黯淡。
“那虚叄如今身在何处?”
“他知道我在寻他,躲起来了。”
“看来短时间内是解决不了他了,既如此”李曦凤看着芸枝的眼睛,认真道:“你来教我习武吧。”
这才是她和芸枝摊牌的真正目的。
本以为芸枝会爽快答应,哪知小侍女听后头却摇得和拨浪鼓似的。
“小姐你已经是入道者了,为何还要习武?习武后你的道途就毁了呀!”
李曦凤微微蹙眉道:“何出此言?”
“这是最基本的常识啊,小姐连这都不知道,又是如何入的道?”
“天赋异禀,自学成才。”
李曦凤面不改色。
芸枝愣了愣,却想不出什么可以反驳的话,毕竟她自己就是一个天才武者。
于是她深吸了口气,解释道:“入道者一旦将自身武艺练至锻体,会与体内的先天一炁产生冲突,导致炁海枯竭,自毁道途,武者入道亦是同理。
所以世人皆习武不入道,入道不习武,唯恐两者相冲。”
“照你这么说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只要不练到锻体,就可以技武双修?”李曦凤问。
“理论上是这样。”
芸枝犹豫地点了点头,随后又有些纠结地说道:“只是有这习武的时间不如拿去精深技艺,收益要远远高于习武”
道理李曦凤也明白。
可学点武艺,不说成为顶尖高手,只要能达到那些武徒的水准,她也就心满意足了。
回到现代后,对付那伙盯上自己的人,总归也能多一份底气。
她沉思片刻,说道:“短时间内我也无法练到锻体,大不了即将锻体的时候停止习武就是了。”
“但还有很重要的一点。”芸枝难得严肃起来“不知小姐有未听过禁武令?”
“禁武令?”李曦凤挑了挑眉。
“嗯,那是千年前大虞覆灭武道王朝大乾后,所颁布的禁令,一直延续到现在。
禁武令明令禁止大虞百姓习练世间所有武学功法,一经发现,轻则充入奴籍,重则处以极刑。”
李曦凤恍然。
难怪当初问付洪相关问题,对方一脸讳莫如深的样子。
感情自己当初的问题等同于当面问人家“你是通缉犯吗?”
“所以小姐还想要习武吗?”芸枝以为自己的劝诫已经成功打消了李曦凤的习武热情。
“有何不可?”李曦凤闻言脸上却是露出甜美可人的笑容“只要不被发现,就不算犯罪!”
“”
芸枝被她这一番话惊地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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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弦揽月剑”“追影步”“玉松诀”
“这三门武学分别是剑法,身法以及内功心法。
未央盟内按强弱将功法分为天,地,玄,黄,凡这五种等阶。
其中九弦揽月剑是最高可以练到入劲的玄阶入劲功法,其余两门均是黄阶锻体功法。”芸枝一一介绍道。
见李曦凤执意要习武,她便也不再劝阻,将自己所学的三门武学写了出来。
“这些功法多久能初见成效?”李曦凤边翻边问道。
她虽然不懂武学,但有芸枝这个入劲高手在,不怕学不会。
“嗯如果是入门的话都还挺快的,只是要想初见成效的话至少需要两三年的修习。”
两三年
李曦凤皱眉,这完全无法对现在的她形成有效帮助
她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有没有可以速成的功法?最好只用几天的那种。”
“怎么可能有!小姐把武学功法想成什么了!”芸枝脸颊鼓了起来,气呼呼地说道。
果然没有么
李曦凤顿时意兴阑珊起来。
芸枝看见自家小姐的小脸瞬间垮了下来,心中又有些过意不去,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补救道:
“小姐也不要太过气馁,我回头去要份珍宝阁的功法名录帮您看看,兴许有符合您要求的。”
“珍宝阁?”李曦凤抬起脑袋。
“嗯,未央盟收集来的功法均保管在珍宝阁内,不止功法,还有各类兵甲宝药。
我等令主每次完成任务都能获得功绩,可从珍宝阁内兑换所需之物,我身上的功绩应该还够兑换一门锻体级功法。”芸枝解释道。
“那便等你的好消息了。”
李曦凤心中隐隐期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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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赵,这可是足足十一张狼皮,怎就这点银两?”
“你那狼皮不是缺胳膊就是少腿的,你看看谁会收,也就是我心善,你若不愿,尽管找别人去!”
摊主把狼皮往宋云面前一扔,语气十分强硬。
宋云语塞,自知理亏的他不再争辩,愁眉苦脸地把钱袋子塞入怀中,步履蹒跚地朝家走去。
他不想回去,但他又必须回去。
八个人只回来他一人,七人都是各自家庭的顶梁柱,如今不明不白地死在山里,回去少不了被那他们的家眷拉住哭天抢地一番。
但他能怎么说?遇上妖了?
可证据呢?
证据飞走了啊!
一旦有人恶向胆边生,污蔑他坑杀了那七人,他也百口莫辩了。
这件事若是处理不好,他这辈子直接完,更别说还有个玉兽帮虎视眈眈。
那黄毛丫头也不分我些妖尸!哪怕是一点也好啊,能给自己做个证,亏自己还提醒她小心獐妖!
宋云越想越不是滋味,对李曦凤的感观也迅速从救命之恩的感激变成了几分怨忿。
走着走着,周围已变成了他熟悉的景色,一个有些古旧的灰色院子出现在他眼前。
到家了。
他上前拍了两下门。
“谁啊?”
“还能是谁?你家男人!”
宋云没好气道。
吱嘎
院门开了一条小缝,探出一个妇人警惕的面容,直至看到宋云,脸上的表情才迅速转为惊喜。
“当家的,你可算回来了!快!快进来!”
院门打开,她整个人显露了出来,腹部高高隆起,赫然是有了身孕。
见妻子方才那小心翼翼的模样,他隐约察觉到了什么,也不多言,侧身挤进了院子。
“这次咋这么久?春娥她们今日都过来问两回了。”
妇人皱着眉为宋云脱下身上沾满泥污血垢的外衣。
“遇上些事耽搁了,家中可有变故?”
妇人闻言先是左右张望一番,而后骤然压低声音道:“院外有人盯梢!”
宋云瞳孔一缩。
他猛地窜到院墙边,双手扒住院墙,缓缓探出半个脑袋扫视周围情况。
很快,他就找到了目标。
那是两个身穿靛蓝劲装的人坐在巷角,正望着自家院门交头接耳地说着什么。
玉兽帮!
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
“快!阿琴快收拾东西,咱们从侧墙翻出去!”宋云低声催促道。
“这好!我这就去!”
妇人一怔,很快回过神来,脸色微微发白,但她什么也没问,直接进屋收拾起细软来。
宋云则从柜子里抽出一把铮亮的砍刀。
他举刀挥砍两下熟悉了下手感,目光却在不经意间瞥见妻子忙碌的背影。
因为挺着个大肚子,她的每次弯腰下蹲都异常艰难,可她没有吱声,咬紧牙关手上动作一刻也没有停下来。
宋云就这样默默地看着看着持刀的手不知何时已经垂了下来。
哐当
刀落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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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注意侧墙,我堵正门,他那婆娘大着肚子,跑不快的。”
吱嘎
院门再次打开,两名正讨论如何擒主宋云的玉兽帮众齐齐收声,他们抬眼看去,却见黑脸的猎户径直朝这边走了过来。
“哦?不选择逃跑反而是主动靠近过来吗?”
一名玉兽帮众饶有兴致,另一人则是直接狞笑着撸起了袖子。
随后一个钱袋子便被双手捧着送到他们面前。
袋口半开,隐约可见里面有不少碎银。
“烦劳两位壮士带我去见石帮主,我有要事相报。”
宋云表情决绝,郑重其事地说道。
两名玉兽帮帮众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