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中平读博士的时候,田昭彰就是他的导师。
有趣的是,田昭彰的年纪比黄中平还要小十多岁。
可是任何一行,都是达者为师。
制药方面,田昭彰天纵之才,没有高学历却被高校奉为座上宾,他教的几名学生,经过多年发展,都已经成了天云省制药行业的翘楚,黄中平是最不成器的一个,企业一直不温不火,直到他拿到了田昭彰最新配方的独家生产权,企业才开始向着制药名企的目标大步挺进。
所以,田昭彰不光是黄中平的授业恩师,也是他事业上的贵人。
被陆寒深深的震撼之后,田昭彰拜师之心更加迫切,他按照成潇潇的指引,一路赶往李家别墅。
到了门口自然被门卫和保安拦下,但是田昭彰堂堂宗师,稍微用了一点儿手段就在不伤人的前提下冲了进来,刚进客厅就看到黄中平抬手要扇陆寒耳光。
田昭彰大惊失色。
“老师?”黄中平同样满头雾水,失声道,“您怎么来这里了?”
宋洁一家人立刻对田昭彰笑脸相迎。
“哎呀,田大师,您怎么来了?真是……惊喜啊。”宋洁有些手足无措,她做梦都想不到丈夫最大的靠山竟然出现在妹妹家里。
“你要干什么?”田昭彰懒得搭理宋洁,只是狠狠盯着自己一手扶持起来的学生黄中平。
“老师,这事儿你别管,我要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黄中平怒道,“这姓陆的太过嚣张,对我口出不逊,还威胁我吞下我的企业,老师,我不能忍!”
黄中平现在的身份地位,让他不用看别人眼色行事。
“你说,你要教训他?”田昭彰的脸部肌肉不停得抽搐着,慢慢走向学生黄中平。
“对,我抽死他!”黄中平怒视陆寒。
此刻,田昭彰已经走到陆寒面前。
陆寒抬起眼皮,扫了他一眼。
众目睽睽之下,田昭彰规规矩矩跪在地上,面向陆寒拱手为礼,大声道:“弟子田昭彰,拜见师尊!”
“什么?”黄中平愣了。
宋洁傻眼了。
顾瑞和黄小艺目瞪口呆。
李妙妃愕然以对。
李成真和宋萍对视一眼,愣怔几秒之后,笑了。
就是说嘛,陆寒的身份地位,又岂是黄中平这种层次的人能动的。
“老师……您……他是您师尊?”指着陆寒,黄中平的脸几乎扭曲,他的脑细胞不够用了。
“没错!”田昭彰起身,恭敬对陆寒鞠躬,“师尊,如何处置黄中平,请师尊示下。”
“他想要抽死我,你就看着办吧。”陆寒摆摆手。
他没有问田昭彰为何来到这里,但是已经来了,总不好赶人走。如果他没来,陆寒有无数办法能吞下黄中平的企业,但是隔着一个田昭彰,黄中平又是李妙妃的姨夫,陆寒多少要给点面子。
“老师……我……我不知道陆……陆先生是您的师尊。”黄中平满头大汗,哆哆嗦嗦得解释起来。
田昭彰恨恨道:“黄中平,你羞辱田某师尊,我收回我药方的授权,你好自为之吧。”
“噗通!”
黄中平双腿一软,直接跪了。
田昭彰的药方生产授权就是他黄中平的生命线啊。
收回授权,他的企业就完蛋了。
“老师,求您给我一次机会!”黄中平含泪大呼,“学生知道错了。”
“想要机会,求得我师尊的原谅!”田昭彰向后退了一步,站在陆寒身后,一脸寒霜得盯着黄中平,他恨不得让黄中平
宋洁尴尬得赔着笑脸道:“陆寒啊,你看咱们又不是外人……”
“哎……您可别把我当自己人。”陆寒抬手制止了她,淡淡一笑,“我只是李妙妃的未婚夫,和你家……没关系。”
一句话堵死了宋洁道德绑架的可能性。
宋萍李成真两口子转过头去,装作看不到宋洁求助的眼神。
黄中平求助无门,面如土色,一咬牙,抬手给了自己一记耳光,同时吼道:“我刚才说要抽死陆先生,我罪该万死,现在,我抽死我自己给陆先生出气!”
第二记、第三记……
堂堂天云省省城制药业大老板,跪在陆寒面前如同丧家犬,几巴掌下去脸颊就肿了起来。
“陆先生,请原谅我!”他哀嚎着。
“啪!”
“陆先生,我错了!”他流着泪。
“啪!”
“陆先生,求原谅!”他撕心裂肺。
“啪!”
宋洁母女目瞪口呆,却噤若寒蝉。
她们明白,这是黄家生死攸关的时刻,一旦陆寒不接受黄中平的道歉,那么田昭彰会毫不犹豫得收回药方授权,黄中平刚刚加了杠杆扩产,一旦失去授权,只有死路一条。
无人叫停。
无人求情。
黄中平继续自扇耳光,痛苦不堪。
李妙妃实在看不下去了,低声道:“陆寒……”
“哎,老婆,有啥吩咐?”陆寒微笑道。
“你给个说法吧。”李妙妃无奈道,“他毕竟是二姨夫……”
“别打了!”陆寒立刻淡淡开口,“我老婆给你求情,那就放过你。”
“多谢陆先生!”黄中平直接瘫在地上,汗透衣衫,脸部已经肿胀得不忍卒睹。
“师尊仁厚。”田昭彰冷冷道,“药方你可以继续使用,再有下次,你就自生自灭吧!”
“多谢老师。”黄中平如蒙大赦。
他看了妻子女儿一眼,宋洁和黄小艺都微微颤抖着,不敢说话。说能想到,李妙妃的未婚夫,看上去几乎一无是处的陆寒,竟然拥有如此巨大的能量,如此尊崇的地位。
一个电话,拿掉顾瑞的工作。
著名的制药制毒大师,竟然是他陆寒的弟子……黄家人两次踢到同一块铁板上,撞得头破血流。
也终于对陆寒心服口服。
“你来云城干什么?”田昭彰冷冷问道。
“老师,我是来见孙笑一先生的,我想从他这里买一批优质药材准备省城的炼丹大会。”黄中平道。
“炼丹大会?”田昭彰眉头一挑,“细说。”
陆寒放下筷子,竖起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