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平定江东六郡八十一州的大小山匪。
张角广纳民众集成军队。
这支队伍的士兵皆为农民百姓出身,他们统一身穿布甲,头系黄巾,因此被称之为黄巾军。
这支部队仿佛受到上苍庇佑一般。
即便他们没有甲胄,在战斗中也很少出现伤亡。
传闻天师张角的符水可以化解百病。
因此这支队伍即便跋山涉水也从未有过疫病祸端。
他们携晴日而来,扫清山贼恶匪。
所到之处受到百姓竭诚欢迎。
日益壮大的黄巾军分为一主三支。
以张角为首的主力军团大多数为步兵,他们行军有序,纪律严明,战斗之中时有雷公相助。
亲眼目睹黄巾军讨伐一方恶主的百姓传出说辞。
“那日我在潥阳城外捡拾柴火,见张天师的部队从远处稳步而来,晴空忽然蒙上一阵乌云,惊雷如柱,一下就劈开了潥阳城门。”
占据此地之人乃是一方恶霸。
趁着饥荒之灾。
此人横刀而起携自家兄弟老小杀进了官府。
破开官府粮仓后。
此人募集乡勇对潥阳城进行了控制。
起初百姓还看得见此人发放的米粥。
再后来,隔三差五才能获得一捧粗粮。
没过俩月。
此人就彻底不顾百姓死活。
赋税徭役更胜以往。
鞭笞之下。
此贼勒令百姓为其修建府邸。
八方财物皆被此贼横征暴敛纳入囊中。
待到百姓再无财物可供奉之时。
他便杀!
徭役稍有懈怠者,重重鞭挞。
病入膏肓者,逐出城外。
老弱年幼之无用者,食粮减半。
期日不上供者,斩首示众。
掌权两月不足。
城中已经只剩壮丁。
张角之军破城后,连六旬老人都难以见到。
当众破开重重上锁的六座粮仓。
前两座尚有半月余粮。
后四座。
里面早已经是空空如也,那厚厚的灰尘和破碎的蛛网,少说也是空了四五年有余。
见状。
众壮丁纷纷跪下。
“求天师,给我们一条活路吧!”
张角的双手颤抖。
他比谁都更清楚,这根本就是死局,想要靠这些粮食撑到秋收,简直天方夜谭。
这已经不是第一座粮仓空虚的城池了。
“请乡亲们放心,老朽,一定为众生寻得一条生路。”
生路何在?
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
黄巾军之二乃是张梁所率之骑兵。
这支黄巾军善于奔袭。
一日连破六寨的英勇事迹即是此军所铸。
黄巾军之三则是张宝所率之弓弩手。
此军分散扬州各城池,坚守能力一流。
张宝此人精通土木星宿之术,被百姓爱戴为地公将军。
他常常以黄巾遮去半张脸,唯有亲率黄巾军四方狩猎时才会摘下。
时间一久。
黄巾众便有了一种说法。
说,张宝遮住的半张脸乃是地府鬼神之面,可寻四方生灵。
正是因此,他出城打猎才会次次满载而归。
其人虽不常与民众亲近,但其部所在之守将府总是架锅煮粥分予饥民百姓。
那米粥中虽有不少树根野菜。
但偶尔,也能见到荤腥。
黄巾军之四即为张角之女,张宁所率队伍。
此队伍装备松散,行动能力低下,弓步混杂,战斗力偏低总是游走平定江东各方地痞恶霸维持安定,他们很少有甲胄傍身,其定义理应在军队之外,故而称之为黄巾众。
“只是偏偏这黄巾第四军,黄巾众中,有一仙人唤为秦子豪,此人实力不容小觑,一人即有挡万夫之勇,还请主公小心行事。”
说这话的人乃是并州刺史丁原帐下的谋士。
天下各处皆有异动。
唯有扬州异动最盛。
“前几日我欲图发兵围困洛阳,只可惜时机尚不成熟,此间我若安排朝廷内应谏言灵帝,张角造反,届时无论灵帝派遣黄埔嵩还是朱儁前往平叛,我都有十足的把握,清君侧。”
扬州在东南方向而并州在西北。
大汉官军向东南平叛确实是并州造反的好机会。
“主公所言极是,可大将军何进掌握重兵,恐成我方劲敌啊。”
坐上的丁原根本没有把所谓的大将军放在眼里。
何进是当朝何皇后的哥哥。
也曾是一方军阀。
“哈哈哈!何进不过猪狗之辈罢了,吾儿奉先不出三招两式即可斩其头颅,我何惧此人?”
那丁原的身侧站着一位九尺壮汉。
此人细腰扎背膀,双肩抱拢,身穿精铁锁子甲,头戴鸡尾英冠手持方天画戟。
“若他日何进来犯,儿定斩那猪狗之头颅献与义父,待义父大业完整,儿定亲率部队前往江东,去会会李谋士口中那所谓的仙人勇夫。”
秦子豪苦练枪法已有数日。
在获得一方武师的指导后进步更是突飞猛进。
现在,他可就不再是乱捅乱刺一顿然后匆匆了事了。
“真不愧是百兵之王,有点东西。”
那武师自告才尽。
谢过秦子豪与张宁的救命之恩后就匆忙告辞了。
临别时秦子豪说起还不知恩师姓名。
对方则十分谦逊。
“三日之师,何以言恩,秦仙人天赋异禀,确实是练武的奇才,在下单福,不过一亡命小儿罢了。”
忽地一声响。
“完成奇遇成就:“纬地之才”徐庶,奖励:壹点魔力属性。该奇遇成就在达成一方之主后可以进行谋士传奇成就。”
秦子豪的双眼猛地一睁。
他看到了徐庶身上的种种戒备。
对方显然也注意到了。
尴尬的气氛中。
秦子豪抱着双拳满眼敬意。
“徐先生此去山高水远,还请多多保重。”
对方听到秦子豪这么说显然是吓了一大跳。
再三思索后也不打算瞒着。
双拳相抱。
“秦仙人保重。”
直到徐庶走远。
张宁都还是不明白为什么秦子豪要称单福为徐先生。
秦子豪则一语道破。
“他本名徐庶,是一方名士,因替弱者出头而错手杀人,现在还在躲避官府的追杀,为了行事方便改了个名字,称自己单福。”
远远观望徐庶离去的背影。
秦子豪知道。
徐庶肯定早已料定了黄巾军的溃败。
“阿宁,若是有一天,我们溃不成军,该怎么办?”
张宁从未想过有那么一天。
在她的眼中。
黄巾军上下一心,自己的父亲为大贤良师。
天下何等邪恶实力有实力击溃如此团结的百姓队伍?
“黄巾众的势头正盛,即便是令十里八乡闻风丧胆的黑风寨都被我们击溃了,还有什么样的贼人能击败我们?”
一支军队有理想是好的。
但是一支活在理想中的军队,是绝不可能走太远的。
秦子豪笑了笑。
“那万一呢?”
张宁皱了皱眉头。
但很快便有了答案。
“当父亲决定来江东赈灾并且募集乡勇讨伐贼寇的时候,我也想过会有这种情况,那时的我认为,应该留下黄巾众的残部,躲起来,慢慢积攒实力再为死去的大家复仇。”
不得不承认。
张宁想的很远。
因为他知道。
即便是父亲也并非无敌的。
大贤良师看似无所不能,可那些化腐朽为神奇的事迹,实际上都是心力交瘁的极限结果。
“但现在,不一样了,我不止有神通广大的父亲,深谋远虑的二叔,一骑当千的三叔,还有一个神勇无敌的丈夫,还有不惧艰险的大家。”
张角张宝精通星宿之术。
二人早已料定黄巾众的败亡。
他们知道。
眼下的繁荣只不过是给生活在水生火热中的百姓们以一些短暂的庇护罢了。
长久下去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大贤良师也有自己的私心。
当他第一眼看见秦子豪的时候就发现了他身上有着绝非常人的气息。
如此神武之人,定能带自己的女儿苟全性命于乱世。
因此。
他不惜祭奠生命施展毒术,也一定要逼迫秦子豪和自己的女儿产生联系。
那日的婚宴并没有多么的隆重。
百姓们也掏不出什么东西用来祝福。
张角张宝的神情凝重。
唯有张梁送给了秦子豪一匹上好的凉州骏马作为礼物。
礼数完整,张角自然就解除了对秦子豪的毒咒。
剩下的一切。
就全部交给秦子豪的人品了。
张角在赌,他赌,神武傍身之人绝非轻义小人。
黄巾军几乎与民秋毫无犯。
虽然说民众们也确实没有什么可以搜刮征讨的东西了。
没有税收,就没有财政。
没有财政,黄巾军就留不住那些四方名士,善战武将。
蝼蚁万众吃饱穿暖的理想正在让这个微弱的新势力走向万劫不复之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