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博生命？”

    “是呀，你们这个世界的起点，来自于我父亲虎镇南开发的世界模拟器一号……”虎朵儿幽幽地说。

    宁寅宵笑了。

    “虎朵儿啊……”

    “宁哥哥。”

    “不要叫我宁哥哥，我不是你的宁哥哥。”宁寅宵说，“你如果还认为目前咱们这个位面，只是你们的电脑模拟程序吗？”

    “那是自然……”

    “呵呵，你浅薄了。”

    躺在病床上的虎朵儿歪过头，不解地看了一眼宁寅宵。

    “不同位面之间，确实是嵌套关系。”宁寅宵说，“只不过，你那个所谓的‘宇宙模拟器一号’并不是创造我们这个位面的启动器，而是一面窥镜而已。

    你们并不是创造了我们这个位面，你们只不过恰巧掌握了窥视我们这个位面的技术罢了。”

    “怎么可能，‘世界模拟器一号’可以直接修改你们这个位面的现实……”虎朵儿争辩着。

    “并不是那台电脑有能力修改，而是你们无意间使用了源场技术而已。”

    “源场啊……”虎朵儿幽幽地说。

    突然，她努力挣扎了一下，似乎想坐起身体，但伤得太重，还是躺下了。

    “源场？”虎朵儿用力地问道。

    “源场。”

    “你们现在已经在研究源场了吗？”

    “我们不但已经开始研究，而且已经取得一些成果了。”宁寅宵坦然地说。

    “哦……”虎朵儿叹了口气，“父亲是对的……早晚有一天，你们也会研究源场的……多元宇宙只不过是无数面重叠的镜子，一层一层的……”

    她突然问：“宁哥哥，你去过源场吗？”

    “没有，但我去过其他世界。”

    “其他世界？”虎朵儿的眼睛张的很大，“你是怎么做到的？上次带你穿越回我家时，你还很不适应。”

    “是的，但是后来我经历了一些事情，算是受过一些锻炼了吧。”宁寅宵认真地说，“好了，该谈谈你的问题了。”

    “我的问题……什么问题？”

    “你为什么跑到这里来？什么人在追杀你们？你有什么事瞒着我们？”宁寅宵连珠炮般地发问。

    “哦……”虎朵儿小声说，“坏人在追杀我们……”

    “说说具体情况。”

    “孙小满，你知道吧？”

    “那当然，自称是‘神明大人’嘛。”

    “他是宇宙模拟器一号的实际操盘手……”

    “这件事我也知道。”

    “他被人暗害了，身上被注入一种奇怪的黑色油脂，随后整个人就变成了一种变形怪物，开始四处散布那种黑色油脂……

    武内株式会社的私兵费了很大劲才把事态镇压下去。

    他们怀疑是我们这些反体制的判律者进行的袭击，所以才对我们进行打击报复。”

    “武内株式会社是什么？反体制的判律者又是什么？”

    “在我们那个世界，统治一切的是十家巨大的公司。

    我曾供职的腾龙集团是其中一家，而武内家族掌管的武内株式会社，则是全世界最大的公司，几乎掌握了半个世界。”

    宁寅宵想起霍鹰说过的，亚异世界是下等世界，那里的众生生活得非常困苦，便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我们这些人反对这种大公司统治世界的体制，被大公司斥为反体制的判律者。”

    宁寅宵不由得点了点头，他想到，我们这里也有判律者啊，只不过活跃在伊洛因网络中。

    这么看来，其实哪个地方的事情，恐怕都差不了太多。

    “这么说，你们是得罪了所谓的武内株式会社了？”

    “他们搞错了，我们对袭击了孙小满的事情，完全不知情……”

    “那你对黑油的事情，了解多少？”

    “黑油？”

    “就是你说的，袭击者对孙小满注射的黑色油脂。”

    “你这么快就给黑色油脂起了名字？”虎朵儿转过头，瞥了一眼宁寅宵，追问道，“还是说，你们与这件事有关？”

    宁寅宵冷汗刷地一下流下来了，虽然知道虎朵儿很聪明，没想到她敏锐到这种程度，自己失言了一个名词，就被她抓住了把柄。

    “我说话喜欢简略……”宁寅宵弱弱地辩解道。

    虎朵儿哼了一声，说：“宁哥哥，你还是这么老实，骗不了人，哪个位面的你，都一样……”

    “不许再叫我宁哥哥！这个称谓不是你能叫的！”

    “我就这么叫了，你能拿我怎么样？弄死我吗？宁哥哥。”虎朵儿艰难地举了举受伤的手臂，挑衅地说。

    宁寅宵无话可说。

    确实不能弄死她，她身上还有很多秘密，而且，还有不少人等着找她报仇呢，我反而是跟她积怨最小的一个，我没有资格弄死她。

    宁寅宵微微叹了口气，接着说：“我希望你配合，不然，你死的糊涂也就罢了，你的宁哥哥真的就是白死了，没有我们的帮助，你恐怕没办法给他报仇吧。”

    这句话说到虎朵儿心坎上了。

    她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说：“宁哥哥，不知道你们听说过‘位面吞噬者非瑞莫夫’这个名字没有？”

    “没有，你说说看。”宁寅宵故意说。

    虎朵儿详细地介绍了一遍非瑞莫夫的情况，内容与宁寅宵已经知道的差不多。

    直觉告诉宁寅宵，这次她没有隐瞒。

    “我猜想，黑油的袭击，与非瑞莫夫有关。”虎朵儿说，“你口中的黑油，如果不是非瑞莫夫的武器，就是他的病毒，亦或者是他的力量化身。

    总之，黑油极其危险，会腐化和同化接触到的一切现实物质。

    我甚至怀疑，黑油可能直接修改现实。”

    “你懂得不少啊。”宁寅宵说，“你跟黑油接触过？还是跟非瑞莫夫接触过？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

    虎朵儿又陷入沉默。

    过了良久，虎朵儿才开口，缓缓地说：“接下来的话，你可能不信，但确实是实情。”

    “你说，信不信是我的事情。”

    “我有一位老师，是她教会我各种关于多元宇宙的知识的，其中既包含深渊病毒的制作方法，也包含黑油的知识。

    请相信我，我的老师是好人，她并不知道我利用深渊病毒做了很多伤害你们的事情，你不要把她和我归为一谈……”

    “呵呵，你也知道你的行为足够恶劣啊。”

    虎朵儿没有回应宁寅宵这句话，只是继续说：“我的老师研究黑油已经很多很多年了，深渊病毒就是她研究出来的对抗黑油的有力手段。”

    “你的老师是什么人？”

    “她不是人类，她是个她居住一个自造的位面上，她被人们称为源场第一智者，她的名字叫塔库拉·塔戈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