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把记忆分享给你们了,下一步你们还有什么要求?”追月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问道。
“我希望你们停止对于黑油的研究,最好销毁这些异界巨花。”宁寅宵严肃地说,“据我们的情报显示,这些异界巨花的来源,是一个极具入侵性的异世界位面。
这种异界巨花,是作为斥候,对各个位面进行探索和定位用的。”
宁寅宵简要地把约格尼西亚、黑油以及非瑞莫夫有关的事情对追月和封先路说明了一下,并且强调:
“请相信我,这个黑油背后代表的技术,不是你们能够驾驭的了的。
我认识一位具备多元宇宙知识的智者,她是一位曾经穿越过无限时空的科学家,就连她也无法破解黑油所蕴含的技术。
我建议——不,是恳求你们,一定要彻底销毁与黑油、异界巨花有关的一切,斩草除根,一点也不要留下。”
宁寅宵说得很诚恳,追月皱着眉头,原本就阴郁的脸色更加黯淡了。
她不情不愿地说:“宁寅宵,姑且我相信你的一面之词,销毁异界巨花、停止提取黑油的事情,也不是我能做得了主的。
除非伟身王陛下亲自发话,不然我所在的学院院长大人,不会答应的。”
“那好,如果能让我见伟身王陛下的话,我亲自对她说明。”
宁寅宵这话一出口,封先路和追月都吃了一惊,他俩同时用看傻子一样的眼光看向宁寅宵。
封先路说:“大外甥,你是真傻啊,还是真胆大?你一个小小的人类种,居然敢去见伟身王。
你要知道,就算是一般的低阶龙种,见到伟身王的一瞬间,也得被吓得精神崩溃;更有甚的,还有被伟身王当场吓得魂飞魄散的情况。
你别吹大牛啦,我看你是真不懂。”
“我不怕。这事情真的非常重要!如果要说服伟身王才能解决的话,我宁愿冒这个风险!”宁寅宵心里想,封先路和追月可能级别不够,净听人家的传言了。
其实我自己见过花环王,不就是个和蔼可亲,长得十分面善的老太太嘛,哪儿有那么吓人的?
下等人习惯于对顶层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其实没啥大不了的——伟身王和花环王能差多少?
我猜差不多。
不过他这个想法并没有说出口。
事已至此,只能等追月请示上级了;如果伟身王肯接见的话,宁寅宵决心亲自说服她。
“好了,公事谈完,难得休息,咱们去吃火锅呀!”封先路露出轻松的表情。
“小老舅,你倒是轻松。”宁寅宵吐槽道,“除了吃火锅,你还有什么要操心的事情吗?”
“有啊,我要带追月去逛夜市——逛海滨歌舞夜市,逛山城小吃夜市,逛沙城古都夜市,逛花都古镇夜市,逛魔都科技夜市……
追月这家伙是个书呆子,一辈子躲在学院里读书,什么好玩的东西都没见过,我得见她见识见识。”
追月白了一眼封先路,冷哼一声:“用得着你带我见识?你算什么东西?”
“我算旅游达人!”封先路得意地挺胸说,“我告诉你吧,这颗星球上有着数不清好玩的地方,这是个完全自由奔放发展、不受血脉阶级压制的星球,好玩的地方太多了。”
追月哼了一声,没有回答,脸颊却悄悄泛起一点微红。
封先路好说歹说地拉着宁寅宵一大群人,非得陪他和追月一起去吃火锅。
他给出一个坐标,宁寅宵一看就傻眼了,在2多公里外的山城渝州。
“妈呀,小老舅,你为了吃顿火锅,要跑2多公里?”宁寅宵一吐舌头。
“废话!老子为了吃这顿火锅,跑了4多光年,从昙花星——对了,你们称之为开普勒78b的星系,一直跑到太阳系来。”
“有病!”追月扬着下巴说。
“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封先路捋了捋金发,认真地说,“我告诉你们吧,我带你们去的火锅店,是整个银河系西悬臂口味最棒的店!”
没办法,既然他都说到这份上了,那就去吧。
封先路亮出自己的法宝金环,十个金环组成了一个仅供一人通过的红色镶金边的传送门,其他人屡屡行行跟着他穿过传送门,来到渝州。
一出传送门,一股湿热之气扑面而来。
此处位于城郊,高速公路就在众人上方通过,一侧是植被茂密的高山,另一侧的远处,是楼宇密集的居民区。
封先路一马当先,大模大样地带着众人前进,走了几步,来到一处山洞改建的小饭馆门前。
这是一间看起来非常破败的火锅店,门脸毫不起眼,小小的玻璃店门只开了单扇,另外半扇门好像坏了,用胶布胡乱贴了很多道。
玻璃窗上都是蒸汽,看不到里面;门框顶上挂着摇摇欲坠的招牌,上面的led灯坏了不少,有些地方亮、有些地方不亮,招牌上写着:鸳鸯火锅。
店铺门口居然还挂了一副书法颇为精湛的对联,上联写:
红汤沸煮七情六欲五香四色三光二宝一见生财
下联写:
白锅飘香南来北往东奔西走上山下海天下太平
对联也很旧了,不但撕破了不少地方,还沾满了油污,上联的“一见生财”和下联“天下太平”颜色稍微清楚些,其他的字都褪色了。
周惟志见了对联,大惊失色,连连摆手说:“封大哥,你打哪儿找的这家店?这家店可进不得啊!”
其他人全都不以为意,大模大样地跟着封先路,推门便往屋里走,只有周惟志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
陈青黛扒拉了他一下,说:“周乙己,拍的啥,你别以为就你看得明白对联的意思。你别忘了大姐我是什么出身,能不明白这鸳鸯火锅店是什么路数?
今天大姐我还就呛这个火了,鸳鸯火锅吃起,别让外人瞧不起咱们!”
说罢,她大模大样地走进火锅店。
最后只剩下周惟志一个人,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还是跟着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