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超自然灾害管理局地下深处的审讯室外，等待着审讯李炳东的宁寅宵，垂头丧气。
他老实巴交地向霍鹰承认了自己的失败，把责任全都揽到自己身上。
此刻的周惟志、陈青黛和彭辉还躺在医疗中心的治疗舱里，昏迷不醒。
霍鹰微微摇头，没有训斥宁寅宵的意思，对他说：“刘及儒刚才给我发来信息，你们中的是催眠药，不是严重的毒气，不会伤及生命，你放心吧。
周惟志和陈青黛已经没问题了，虽然还在睡，但生命体征很平稳。
那个彭辉不行了，生命信息场扫描显示，他的生命力岌岌可危。
刘及儒分析，可能因为彭辉是穿越过来的，本来意识与现在这具肉体之间的链接就不太紧密，再加上如你所说，彭辉可能已经几天几夜没吃没睡了，所以很遗憾，恐怕坚持不下来了。”
“彭辉送来的‘黑油’的样本，还在周惟志身上……”
“已经拿到了，刚才乔贝拉已经把‘黑油’样本取走了。”霍鹰说，
“我已经联系了仙女星系伊洛因网络的首席科学家、大天使长梅特塔隆，和天龙座阿修罗族的大智者、妙音天女萨拉斯瓦蒂，让他们都到91研究所来，合力对‘黑油’展开研究。
‘黑油’样本是你这次行动最大的收获！至于那柄枪，那块宝石，丢了就丢了吧，回头慢慢找。”
“乔老师那里……”
“娜娜那里我去说，你别担心。”
“谢谢您！”宁寅宵由衷地说出这句感谢，毕竟他怕透了那个萝莉脸、小短腿的“天山童姥”乔安娜。
宁寅宵又问道：“李大卫您派人抓了没？”
霍鹰却说：“奇怪就奇怪在这里了，李大卫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
他昨天和叶未央一起出的国，参加了第一届全球新能源车展，叶未央几乎全程和他在一起，期间他还参加了两场记者招待会。
就在你说和他交集的那段时间，他正在全球媒体的镜头前大谈新能源车的事情呢。
你确定见到的真是李大卫？不是伪人拟态的？”
“我用神识视觉看过他，绝对不会是伪人变形或拟态出来的，生命辉光绝对是本位面的人类。”
“嗯，那就保不齐是哪个江湖术士的易容之术了，毕竟能和李炳东打交道的，恐怕也是江湖人吧。”
“江湖人？”
“对，你见到的李大卫，如果不是伪人拟态的话，搞不好就是用了人皮面具之类的手法化妆，伪装而成的。”
“您是没瞧见，当时我们的位置是三楼，那家伙居然扛着那么重的长枪，一片腿儿就从窗户跳下去，眨眼之间踪迹不见了。
这么看来，应该真的不是李大卫，他没那个身手，是伪装者的可能性还真比较大。
不过，霍局长，您说的江湖人是什么意思？”
“一会儿你就明白了，咱们等个人。”
“等谁？”
“王胡子。”
宁寅宵好奇，为什么要等王巨君，但没敢多问。
没过多久，一团绿光突然亮起，王巨君从中迈步走出。
霍鹰见到他，迎面就冲他胸口怼了一拳，愤愤地说：“王胡子，你真踏马没用！”
“都怪我，都怪我！我认错了，管教不严，管教不严！”王巨君摸着满脸的大胡子，一脸愧疚地笑着。
宁寅宵没明白，为什么这事要怪王巨君，但还是跟随王巨君和霍鹰，走进审讯室。
审讯室里，李炳东七个不服，八个不忿，怒气冲冲地大喊：“让我见律师！我要见律师！
你们这么做合法吗？你们是法西斯吗？凭什么把我关在这里？凭什么抓我！
我要见律师！在见律师之前，我一个字也不会说……”
见到王巨君走进审讯室的一瞬间，李炳东的口气突然软了下去，声音一下子收敛了。
“哈，李叔！”王巨君露出笑脸。
李炳东先是惊讶，再是惊恐，随后有些不甘心，最后还是露出丧气认输的表情。
“唉……”李炳东叹了一口气，弱弱地一抖手，明明双手被铁链捆在审讯桌上，却在他抖手之间松解开来。
宁寅宵惊呼道：“他、他怎么打开手铐了？”
霍鹰拦住他，小声说：“别大惊小怪，没见过世面！你以为他是谁？手铐哪儿能铐得住他啊。”
李炳东双手抱拳，拇指外翻，额头触碰拇指，冲王巨君行了大礼，说道：“灵风堂堂主李炳东，拜见掌门！”
这下宁寅宵更迷糊了，掌门是个什么东西？
但他没敢再问。
“李叔啊，您老这么大岁数了，放着好好的正经生意不做，怎么又做回江湖人啦？”王巨君拉了把椅子，坐在一边，翘着腿，大模大样地问道。
李炳东万念俱灰地低头说道：“掌门啊，纯属是巧合，老头子我真不知道偷到您的朋友头上啦。
老头子我斗胆问一句，这位领导，难不成是大名鼎鼎的霍鹰？”
霍鹰微笑地点头。
“唉，我知错了，认罚。”李炳东蔫头耷脑地说，“我都交待，实话实说。
事情是这样的，前不久，骊山工业集团的公子李大卫找到我，我让我在帮他找一块贤者之石，随便哪块宝石都可以，以供他研究。
他给了我一个小设备，说是可以定位贤者之石发出的辐射。
我派出弟子四处打探，偶然监控到有好几块贤者之石，同时出现在南郊杨树林公墓，于是赶紧追踪到那里。
结果，我的一个弟子看到长凳上放了个包裹，从包裹里辐射出贤者之石的信号，便把包裹‘荣’了回来。
后来的事情，你们就知道了。”
“唉，李老叔啊李老叔，让我说你什么好！咱们‘荣’字门的规矩不是定好了嘛，不义之财不能取，国家的东西不能偷，不明不白的生意不能接。
你倒好……”王巨君连连摇头，叹气道，“得了，剩下的事情，就听小鹰处置了，你老实挨罚吧。”
“掌门教训的是！当时我也是一时糊涂，失察，事情没细琢磨就办了。”李炳东低头认罪“唉，老头子我认罚。”
“你说的那个能探测贤者之石辐射的仪器在哪里？”霍鹰问道。
“就在我的办公室里，你们没找到么？”
“没有，长什么样子？”
“是个巴掌大小的密封的小玻璃碗，里面装着黑色的粘液。
只要感应到贤者之石，黑色的粘液就能汇聚成地址坐标，挺高科技的玩意儿。”
“黑油？”霍鹰惊讶地问。
“对，就是跟沥青似的，黏糊糊的黑色的油。”李炳东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