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吴念跳楼案”的跟踪调查毫无结果。

    盯梢了马胖子十来天，这家伙除了上班，就是应酬喝酒，没有与任何可疑人物接触的迹象。

    对他的监听也没有任何结果，每天晚上大抵都在上演着同样的戏码：

    儿子跟马胖子抬杠，马胖子揍儿子，闺女为救哥哥大哭大闹，妈妈心疼闺女揍马胖子，儿子心疼马胖子跟他妈抬杠……

    如此而已，往复循环，毫无新意。

    苏若兰和彭辉都表现出不耐烦的情绪了，请示宋家宝，要不要撤了对马胖子的监听。

    宋家宝也有压力。

    他心里非常清楚，异世界穿越者就像厨房里的蟑螂，如果发现了一只，说明两个位面之间的“桥接”已经建立，一定会有一万只隐藏在不为人知的角落。

    堵住位面的漏洞无比重要，这就是紧急预案“红墙”的意义所在。

    但此刻的他，太缺资源，太缺人手了。

    由他亲手训练的超能力部队“红星”，已经由于一些无奈的原因，被从他身边调离；

    彭辉和苏若兰都是新手，刚刚开始接触“双脑同步音乐”的启蒙——最终能开发出什么样的超能力，全看他俩的天赋——此刻这两个年轻人根本就指望不上。

    没办法，只好亲自出马了。

    第一次带着彭辉和苏若兰，来到位于怀柔喇叭沟百丈崖深处山洞中的749局超心理学实验室，宋家宝心中既感慨，又忐忑。

    此刻的实验室已经被弃置了，虽然尚未被废弃，但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

    接通了电源，等通风系统足足运转了半小时，山洞里的空气彻底换新，宋家宝才领着彭辉和苏若兰进入其中。

    “4年前，我还是水利部勘测设计研究院的一名地质工程师，在全国各地钻野山，晒得黑不溜秋的，”宋家宝充满感慨地对彭、苏二人讲述道，“

    那时的我已经快五十岁了，以为再干几年就可以妥妥退休了。万万没想到，我居然会被上级选中，来到这里，见到钱老和一众专家；

    哎呀，回想起当年的场景，一切历历在目，当时见到钱老，简直如同见到天神一样。

    钱老这个人好的不得了，又慈祥，又智慧，从数学物理学到天文学，从工程系统论到科学哲学，从外星人ufo到黑魔法，没有他不懂的事情，太厉害了。

    你们知道吗？罗斯威尔飞碟事件之后，杜鲁门组建了一个叫mj12的影子政府，专门负责最机密的外星人、超自然有关事件。

    根据中情局解密的档案，这个mj12影子政府有五个科学顾问，钱老居然就是这五位科学顾问之一！

    所以你知道为什么当年死活都不肯放钱老回国了吧？他老人家知道的事情，远远比原子弹要多得多……”

    “您等会儿再说古！不是吧，宋主任，4年前您五十几岁，这会儿您不得9来岁啦？”彭辉上下打量着看起来只有四十出头的宋家宝，除了眼袋肿一点，这个人看着还满精神的，

    “您老9多岁了还不退休啊，还在一线岗位上奉献呢呀！”彭辉半开玩笑地说。

    “哼，呵呵。”宋家宝不置可否，说，“我别的本事没有，就是能活。话说回来了，你俩有没有按要求听双脑同步音乐？”

    “我按照您给出的时间表，每天都在按时听。”苏若兰认真地说。

    彭辉耸了耸肩，也点头说：“听着呢。”

    “有什么正向反馈么？”

    “没有。”鹏辉答道。

    “我会做梦。”苏若兰说。

    “你梦到什么？”

    “我会梦到，我在另一个世界中的事情。有些事模模糊糊地记得一些，大多数都记不清了。

    但我可以肯定的一点是，自从听双脑同步音乐之后，很多梦境都是连续的，比如，今夜的梦境，是昨夜梦境的延续；那种熟悉感，难以言表。”

    “嗯，很好，这是正向反馈的迹象，你要坚持听，就会有更多成果。”

    “你都梦到些啥呀？”彭辉好奇地问。

    苏若兰脸一红，没有回答。

    “对呀，你梦到的事情，可能会对咱们的工作有帮助。你能记住哪些有用的信息？”宋家宝问。

    苏若兰有点犹豫，弱弱地说：“那个……主任，都是些私事……而且毕竟是梦境嘛，不算数的，不算数的。”

    她这么一推诿，宋家宝反而认真起来了，坚持让她描述一下。

    苏若兰只好说：“主任，很多梦境真的是那种不可描述的画面……”

    听她这么一说，宋家宝倒是不好深问了，只得说：“捡能描述的，简单说说吧。”

    “那个……”苏若兰组织了一下措辞，纠结地说，“梦境大体都是连续的，在梦里，人家都管我叫苏小小……

    我每天都和一个非常……非常有魅力的女孩子在一起，她有点东北口音，又瘦又高，容貌极其出色，本领也很棒，梦里的我很倾慕她，很享受被她征服的感觉……

    喂，喂，二位男士，提前声明一句啊，我说的是梦里的苏小小啊！我本人、我本人的取向可是正常的！

    主任，这是您逼我说的，都是梦里的事情，醒了以后，我可对梦里的一切完全不承认！”

    彭辉笑得不行，揶揄她说：“姐姐，合着您每天听双脑同步音乐之后，夜里就做春梦啊！”

    “才不是呢！”苏若兰满脸通红地捶了彭辉一拳。

    “有没有具体的情节？”宋家宝眯着眼睛问。

    “您还想具体情节啊？那怎么好意思说啊？”苏若兰一直红到脖子根。

    彭辉笑得不行，连声说：“我可想听得很哩。”

    “你想什么呢！”宋家宝严肃地说，“我没问你跟那个女孩子之间的事情，我问的是你有没有什么信息？

    苏小小这个名字就是一个有用的信息。还有没有别的信息？

    比如，跟你在一起的那个女孩子叫什么名字，是做什么工作的？苏小小是做什么工作的？还有什么人在一起？等等……”

    苏若兰脸红脖子红地说：“别的都想不起来了……”

    “合着姐姐你就记得春梦了呀！哈哈哈！”彭辉笑得弯了腰。

    苏若兰气坏了，用书包重重地捶他，愤愤地说：“你去死吧！你去死吧！你去死吧！”

    彭辉笑着逃到一边去了。

    “小彭，你没有获得任何正向回馈么？”宋家宝一脸认真地问。

    彭辉有点怂地说：“没有……”

    “你有没有认真听音乐？”宋家宝厉声问。

    这下把彭辉吓了一跳，弱弱地说：“有……就是有时候会睡着……”

    “废物！”宋家宝哼了一声说，“不许睡！给我努力！不行就别干了！”

    “别价啊主任，”彭辉一听宋家宝不想要他，害怕了，连忙说，“我一定认真听双脑同步音乐，保证完成任务！”

    宋家宝皱着眉，严肃地说：“彭辉啊，大敌当前，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保卫我们家园的时刻到了，你要是没有战斗和牺牲的觉悟，干脆滚蛋吧。时不我待！”

    “是！”彭辉低头认错，悄悄吐了吐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