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上鲜血的纹路开始弥漫,那一座小小的血池一点一点凝缩,罗兹能够感到其中的力量开始收缩,向着中心汇聚。
“行了,接下来交给你们。”完成了法阵绘制的泽维尔站了起来,走到一边。
阿德莱德脸上的神色肃穆起来,她再次喝下一瓶“夜之语”药剂,抬起“元素谐音”这柄看起来像剑的魔法杖,在空气之中勾画。
法阵之中骤然有着血红色的火焰燃烧,把那座血池笼罩在火焰之中。
“我,我以我的名义祈求。
伟大的血族公爵安德拉·胡德,徘徊于虚妄之中的隐秘存在。
根据古老的契约,请您给阿尔伯特·欧内斯特的眷者提供帮助。
请您注视这里,注视鲜血泼洒的领域,注视血与火的土地。
我,我以我的名义祈求,安德拉的鲜血之手!”
工整的祈祷仪式落下,那法阵之中的火焰骤然升腾起来,将血池完全笼罩,罗兹能够感觉的到,血池正在那火焰之中不断凝练,里面的力量正在浓缩,形成能够被法阵调用的类型。
作为三阶之中极特殊的术法,安德拉的鲜血之手需要借助一种古老的契约,通过它和高塔玫瑰学派的那位三重冠冕者签订的契约,直接借用这位古老的血族公爵的力量,所以仪式和祈求方式都可以简化,只要直接指向那个契约就可以,也不用担心血族公爵会通过仪式影响施术者,由两位三重冠冕者共同签订的契约一定有着足够的强制性作为保证。
“进入结法阵,和那个血池一起接受血火洗礼,直到仪式完成。”阿德莱德收起元素谐音,脸上略微带着疲惫。
虽然这个仪式的消耗不大,但她现在的状态实在是太差,只是这样的一点消耗就让她感到了疲惫。
不过仪式已经完成,她缓缓吐出一口带着血腥味的气息,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
罗兹需要这个仪式,虽然有着“傀儡之心”这件“遗物”的他在某种意义上也有着四阶“万化师”部分的力量,但是他只能够操纵傀儡丝线,没有制作傀儡的能力,也不可能控制很多目标制造傀儡军团,控制单个目标的时间还不能过长,简直就是“万化师”的终极削弱版。
而万化师的力量虽然诡异,但正面战斗力几乎没有,对于今天晚上的行动并不是什么好选择,需要这个仪式来为他提供战斗力,在完成仪式之后,某种意义上他就等于顶尖的三阶血族,也就是血族子爵的战斗力。
而血族的力量本来就在黑夜的环境之下得到增强,是最适合的能力。
罗兹踏入仪式之中,沐浴在火焰之中,有着一股淡淡的,带着甜香味的血腥气息弥漫,火焰温度并不高,对于罗兹而言,跟泡个热水澡区别不大。
在罗兹踏入结界之后,火焰再次膨胀,将罗兹的身形笼罩了进去。
周围都被泽维尔布置了阻断波动的炼金物品,他们并不担心这个房间之内的一切会被泄露出去,至于明天会不会有人发现这里的仪式痕迹,并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中,他们在得到药剂的同时就会转换地点,搬到别的地方去,圣卡梅隆城那么大,骑士团在没有线索的情况下,想要从圣卡梅隆城之中找到他们根本不太可能。
又是两个小时之后。
那血池已经只有巴掌大小,所有的火焰都已经近乎消失,罗兹缓缓睁开眼睛,半空之中的血池一阵蠕动,最终化作一只鲜红色的手套,落在他的掌心。
罗兹看了一眼,戴上了那手套,身上的气息顿时发生了微妙的变换,但还不至于被人一眼看出来异常的程度。
只要他不直接动用这手套的力量,就不会被发现,而在一晚上之内,这个仪式借来的力量都不会消散,除非被罗兹主动耗尽,而在使用这手套的时候,罗兹等同于三阶顶尖的吸血鬼男爵,对应“暗杀者”道途的第三阶梯“伪装者”,不过有着相当程度的变种,丢失了伪装的力量,而多了一些特殊的能力。
外面已经是黄昏时刻,天空尽头的最后一线光芒正在落下,夜幕正在降临。
罗兹看向房间之内的挂钟,现在已经是晚上七时,距离行动开始还有五个小时,已经有些紧张。
毕竟他们还需要前往奥利维斯,并且提前在奥利维斯潜藏,暗中布置一些手段,保证行动的万无一失,毕竟这个药剂可是关系到阿德莱德的生命,他们只有这一次机会,绝对不容许有任何失误。
……
午夜十二时。
夜风吹起漆黑的大衣,泽维尔翻开怀表,看了一眼时间,轻笑了一声:
“时间到了。”
他们站的地方正是奥利维斯的顶上,这座有着十层楼高的建筑在这条街道上鹤立鸡群,从这里的屋顶能够俯瞰小半个城区,下面白色库房的样子一览无余。
罗兹道:
“最好是能无声无息的潜入进去,不要惊动骑士团为好。”
惊动骑士团绝对会让半座城市的骑士们都开始追杀他们,而他们现在的身份极为敏感,一暴露,惹来的可能就不是主教了,而是货真价实的圣徒和猎魔人!
泽维尔收起笑意,表情少有的严肃,他点了点头,伸出手杖一点,他和罗兹的身形就在风中消散。
四阶炼金术,“光影缝隙”。
而在看不到的地方,他们从高楼之上一跃而下,直直向下坠落。
在他们即将落地的瞬间,仿佛有着无形的丝线在空气之中闪烁,他们猛地停顿了一下,然后轻柔的落在了地上。
“傀儡之心”,“操纵”。
罗兹握着傀儡之心,在他们即将落地的瞬间,他操纵了两人身上的傀儡丝线,强行让他们在半空之中停顿了一瞬间,从某种意义上,这是通过操纵灵体强行影响真实的身体。
这虽然很难说明理论,但四阶傀儡师的确可以做到,甚至可以通过操纵傀儡丝线,让自己上天入地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