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忘了发啊啊啊啊啊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忧郁魔人……”这个从贝蒂口中听到的新名字，从未被记录在王国的任何历史典籍中，既然被冠以“魔”字，而且能够把艾姬多娜逼至绝境，应当也至少是和魔女同规格的存在。
“唉……主角就是总会和复杂的事情扯上关系。”昴整个人瘫在椅子上，不断叹着气。
“昴卿认为自己是这个世界的主角吗？”
昴睁开眼，对面的男装丽人因自己刚刚不小心说出口的抱怨而向自己抛出问题，对此昴耸耸肩：
“我要真是就太好了——刚刚的话只是在调侃自己总是遇到麻烦事，算是我故乡那边的说法吧。”
“王选人的骑士身上本就会汇聚许多的目光，侍奉在位高权重之人身旁，你的剑注定要用来斩断荆棘，何况当下正值动荡时期，麻烦的事怎么也避不开的。”
“所以只是抱怨啊……”
“库珥修大人，我们已经抵达卡夫尔顿。”
龙车停止了摇晃，外面传来威尔海姆的声音。
在众人陆续下车的时候，菜月昴握住爱蜜莉雅的手，爱蜜莉雅转头望来，从昴的表情里读出了有话要单独说的信息。
就连贝蒂也出去了，库珥修很识趣地把驾车的威尔海姆也一并叫走。
“怎么了，昴？”人们交谈的声音逐渐远去，直到听不清内容，爱蜜莉雅对昴的行为发出疑问。
昴抓起爱蜜莉雅的手，将自己的手盖在她的手掌，爱蜜莉雅顿时感觉到一块冰凉的硬物被握在手心。
爱蜜莉雅摊开手，是一块深蓝色的魔水晶，镶嵌在一条项链上。
感受到魔水晶里熟悉的魔力，爱蜜莉雅一怔，抬起头，正好与昴带着笑意的目光对视。
“这……这是……”
昴一边摸着后脑勺一边把头歪向一边“呀……这个嘛，其实在帕克和你切断契约之后，一直都是我在用魔力温养着他，我在圣域的一间密室里找到了一些破碎的魔水晶，应该是艾姬多娜以前留在这的，我挑了几个比较好的，让贝蒂帮忙做成了可以供精灵依附的道具。——爱蜜莉雅？”
爱蜜莉雅怔怔地盯着昴，眼角逐渐变得湿润，在昴再次呼唤她的名字时，爱蜜莉雅一头扑进昴的怀中。
“昴，谢谢你，真的……非常，感谢……”
……
两人整理妥当，从车厢里下来，昴走在路上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和阿拉姆村差不多的景象，但是因为这里临近水系，有不少诸如水车和水渠这样的水利建设。
一路上没有看见一个村民，应该是都被疏散了，村子里除了帝国士兵就只有王国士兵，两方虽然没有发生争执，但也互不交谈，就连哨位都是各站各的。
“能做到这样和平相处已经不错了吧……”
毕竟两国持续了几百年的斗争，前不久才进行和谈，敌意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消除的。
昴感叹着只存在于这个村庄里的奇观，不知不觉就来到了作为临时指挥部的营帐。
朝站在门口的威尔海姆打了个招呼，昴和爱蜜莉雅钻进了营帐。
方一进来，就听见一个男人的大嗓门“什么！？王国刚刚才和帝国签订盟约，现在就要眼睁睁看着帝国沦陷而不出手相助吗！”
“哥兹，冷静，现在是我们有求于人。”一个身材矮小到和孩童差不多的老人笑眯眯地劝着刚才冲库珥修大声吼的男人，如果不是他突然开口说话了，昴都没发现他就在那么显眼的位置。
“拉尔冯将军，请你注意，王国与帝国签订的是互不侵犯的和平条约，里面可没有哪一项要求王国要帮助帝国。”库珥修语气平静地回应，仿佛并没有在意刚才哥兹的失礼之举。
“那种事情我听不懂，我就想知道露格尼卡怎样才肯出兵，哪怕要付出一些代价也行，不满意的话都可以谈，但是一上来就告诉我没法帮忙是几个意思？”
“拉尔冯将军，你在这几天应该也看到了，帝国境内的尸兵在试图进入王国的领地，不止是这里，王国与帝国临近的边界上都出现了尸兵的踪影，斯芬克斯对王国掀起战争只是时间问题，我们必须要全力应战。”
“就不能分出一点兵力帮帝国吗？”
“像帝国这样军事力量强大的国家都沦陷了，王国又怎么敢有一丝大意？”库珥修条理清晰的回复，让哥兹无话可说，他颓废地一屁股栽在椅子上，使劲揉着头发，却再说不出一个字。
在一旁看着的昴心中五味杂陈，他很想向帝国伸出援手，但考虑到自己的立场，如果爱蜜莉雅离开王国，反而去帮帝国平息灾难，这样的事，口碑会如何可太不清明晰了。
最好是能等到王国的情况稳定下来，这样才有余裕的精力去照顾别人。
莱茵哈鲁特与菜月昴并肩走出营帐，两人就站在门口交谈起来。
“罗兹瓦尔说你们此行去寻找能够解答班杜拉身上谜团的人，结果如何？——昴君？”
昴张着嘴一脸呆样，然后非常懊恼地抓着头发“啊啊啊啊啊！”
“？？？昴君——？？”
昴又突然冷静下来，对投来关心目光的莱茵哈鲁特说“我没事，了解到的情报有限，那个人说下次见面再告诉我。”
“那都有……”
“莱茵哈鲁特——”
正要说的话被粗犷的声音打断，莱茵哈鲁特回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哥兹掀开营帐朝这边摆头示意。
“昴，你也一起来吧。”
昴正想说这样不太好，但莱茵哈鲁特已经走出许远，不给昴拒绝的机会。
昴只好跟着又回到营帐里，哥兹顿时横过眼盯着他看。
“他是？”
“是跟随王选者之一的骑士，也是我的挚友，是可以信任的人，而且在我们这边的人里，恐怕没有比他更了解班杜拉的人了。”
莱茵哈鲁特这样介绍昴，哥兹也就不再在意莱茵哈鲁特擅自带了一个人进来。
“你怎么知道我要说班杜拉的事情？”
“想要和我私下谈话，除此之外我想不出你还有什么要弄的这么神秘，你可不是能藏得住秘密的人。”
“哈哈哈哈哈哈——”哥兹突然发出豪爽的笑声，弄的昴一头雾水，但昴也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叫哥兹的男人，是个性格和外表一致的武夫。
“你有见过班杜拉本人吗？”
“唔，倒是有一个自称是班杜拉的人闯进过我的书房，身上穿着很夸张的盔甲，有三副面孔，十条手臂……”
“那就是他了。”莱茵哈鲁特点着头应答。“他跟你说了什么？”
“还能说什么？威胁我让我让出城塞都市呗。但是……”哥兹的表情突然沉了下来。
“莱茵哈鲁特，你相信人有重来的机会吗？”
昴的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接下来莱茵哈鲁特的回答更让他脊背发凉。
“我相信，因为这样的事曾发生在我身上。”
“什……？难道说也是……”
“没错，是在和班杜拉对峙的时候。”
莱茵哈鲁特开始回忆“我身上有防备精神控制的加护，所以我非常确定那不是幻术之类创造的假象，我确确实实是回到了过去，重新度过了那一天。”
莱茵哈鲁特转过头看向菜月昴“昴应该也知道那件事，我那天拜托你保护好我爷爷。”
昴一愣，那次？白鲸讨伐战？
“哥兹你应该也知道，那天我很着急地赶回去了。”
“哦！就是你来签订盟约的那天啊。”
“那是互不侵犯条约。”莱茵哈鲁特纠正哥兹的说法，然后继续说到“我在那天得知了我爷爷的死讯，他在前一天晚上跟随库珥修大人的队伍前去讨伐白鲸，第二天我才知道这件事，但是紧接着发现了班杜拉的踪迹，我选择了去阻拦他。就在我和他对峙的时候，他和我说，‘时间不够了’，接着他用火焰划出一道圆圈，就在我踏入火圈中时，我回到了前一天晚上，正在和爷爷交谈的那一刻。”
原来就算自己不给出情报，库珥修也会知道白鲸出现的具体时间吗？
但昴更在意的是时间，以及班杜拉让莱茵哈鲁特保存了记忆参与回归的方法。
在地上划出火圈？这和自己使用傲慢之火的方法何其相似，但说到底也不过是很常见的纵火手段，并不能成为证据。
至于时间，根据莱茵哈鲁特的说法，应该就是白鲸讨伐战那一次轮回和它的前一次。
哥兹叹了口气“你倒是记得很清楚，但是对我来说就像是做了一场梦一样，内容很清晰，但没有真实感。”
“在梦里，我下令让士兵们死守城池，为了获取足够的食物，我还把地龙杀了许多。但是紧接着，士兵们纷纷口吐黑水，许多士兵直接就死了，剩下的人在治疗后也勉强还能战斗，好消息是城下的尸兵也发生了大规模死亡，直接撤退了，坏消息是——”
“那些黑水在战场上汇聚成了一座黑泥潭，从里面爬出来一只巨大且丑陋的怪物，它轻易就杀死了巨大化的莫古洛，只是用尾巴一扫，城墙就倒塌了一大段。我知道那根本没法赢，所以我打算撤退了。但就在我下令的时候，天边落下了一颗流星，我最后的记忆里只有一片白光，再次醒来时已经躺在我的床上了。”
“流星？！”昴突然大叫，把莱茵哈鲁特和哥兹的目光都吸引过来。
“莱茵哈鲁特，你还记得那个和班杜拉很像的家伙吗？”
“你是说在奥古利亚遇到的那个？”
“没错，他当时摧毁贤者之塔时，用的也是这种手段。”
莱茵哈鲁特皱起眉，手托住下巴“但是这也不能说明什么，两个是同一人也好，还是那个家伙也在帝国也好，都只能是猜测。”
全都是猜测，没有一项有用的情报，好像永远都缺乏一个足以盖棺定论的楔子，找不到在哪。
但在昴的视角，各种各样的巧合未免也太多了，相似点太多，很难不怀疑到伊索纳的身上。
但这不能和其他人说。
“那我就说一个不是猜测的情报吧。”昴开口说到。
“这是魔女亲口所说的，班杜拉和魔女们并非是完全意义上的同一阵线。”
莱茵哈鲁特和哥兹都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具体点的呢？”
昴舒了口气，接着说“班杜拉和魔女之间的合作关系是基于某种契约建立起来的，魔女们也并不信任班杜拉，他们的目的似乎并不相同。甚至于……班杜拉的真正目的也可能并不是要统治或者毁灭世界。”
斟酌半晌，昴还是在最后加上了一句自己的推测，如果班杜拉真的是伊索纳的话，那昴绝不相信他是为了毁灭而来到这个世界。
伊索纳给予自己的力量，他对爱蜜莉雅的关照。
现在再仔细想想班杜拉的所作所为，虽然让世界陷入混乱，但他在不断地把这个世界的势力推到自己身边。
雷姆，库珥修，贝蒂，加菲尔，罗兹瓦尔，艾姬多娜，现在又轮到了帝国。
无论是不是班杜拉有意在操控这一切，都显得太不寻常了。
莱茵哈鲁特和哥兹对视一眼“也就是说……”
“魔女是有可能策反的？”
昴从自己的思考中退出来，对两人说出自己的考量：
“魔女和班杜拉并不是一条心，他们相互之间也有猜忌，或许可以让他们反目，把力量消耗在内斗上。”
“但问题是，魔女能够反抗班杜拉吗？”莱茵哈鲁特是同时面对过魔女和班杜拉的，他很清楚两者之间的差距。
“问题不在于魔女打不打得赢班杜拉，而是我们能不能打得赢班杜拉加上七……六个魔女啊！”
莱茵哈鲁特顿时一愣，很不好意思地笑笑“抱歉，没想到这一层。”
“现在是要尽可能争取一切可以团结的人，包括现在的敌人，即可以削弱对面的兵力，也可以加强我方战力，一举两得的好事啊。”
另外两人闻言都点头赞成。
哥兹一脸真诚地提问“那么，谁有那个本身去说服魔女跳反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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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道目光同时汇聚到一个人的身上。
“看，看我做什么？好啦好啦，我知道只有我可以去做啦！”
“那么这个重任就交给昴君了。”
莱茵哈鲁特一只手拍中昴的肩膀，面带微笑地安慰他“也不要太勉强自己，面对魔女可不是轻松的事，中途放弃也没关系，到时候就交给我吧。”
“莱茵哈鲁特……我感动到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啊！”
昴装模作样地用袖子擦去不存在的泪水，但是内心的感动是真的，第一次感受到有一个强大的队友在身后托底是多么的令人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