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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三十三章 断绝
    “母亲……为什么……不,这也是你所制造的假象吗?!”

    “不,鲁路修,站在这里的是真实的我哦。不过也只是借着这个装置所维持的模样而已。”玛莉安娜提着裙子转了一圈,像是在感受久违的身躯。

    “那就由我来告诉你真相吧,鲁路修,你所一直追求的真相。”

    曾经的查尔斯和他的哥哥,也就是vv,两人在皇位争夺的杀戮中厌恶了谎言和背叛,因此两人约定绝不背叛对方。

    但是在之后,vv一手策划了对玛莉安娜的刺杀,还对查尔斯隐瞒了事情的真相。

    但是玛莉安娜有着可以将灵魂在人的思想中转移的geass,在临死前,将灵魂转移到了躲在暗处目睹了这一切的见习女仆阿尼娅的身上。

    为了保护娜娜莉和鲁路修免遭vv的毒手,查尔斯修改了娜娜莉的记忆,让她忘记了刺杀当晚的事情,还让她变成了因为心理原因而失明的模样,然后把兄妹俩送到了霓虹。

    “这么说,把我和娜娜莉送到霓虹,是为了保护我们?”

    “正是如此。”查尔斯脚下升起一座控制台,他将手置于其上,从天空上垂下两道尸体扭曲成的锁链,或者是柱子。

    “你不是想要知道geass的真相吗?”

    查尔斯面向那扭曲之柱“这是人的意志的聚合体,而这座装置,是为了引发诸神黄昏所建造的剑,托你的福,本来计划没有这么快实施的。”

    “修奈泽尔是我的计划中最大的阻碍,但是他现在已经被你控制了吧?”

    “修奈泽尔?”鲁路修想起曾经修奈泽尔对他说的那些话。

    “suo,我还真得感谢你呢。弑神的准备已经齐全了,我将杀死世界上所有的面具,完成一个没有谎言的世界就。”

    “撒,cc,来到我身边吧,你的愿望就由我来实现。”

    鲁路修转头看向阶梯,这才发现cc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这处空间。

    “你知道cc的愿望是什么?”

    “鲁路修,事到如今也该告诉你契约的约定是什么了。”

    cc虽然笑着,但是鲁路修从笑容中看到的只有虚无。

    “我的愿望就是死亡,永远地终结我的存在。”

    “怎么会……你是说,你是为了死亡才与我建立契约的吗?为了死而活着……”

    “这就是世间的真理,有限之物,才是生命。”

    “不对!应该是活着才叫生命!”

    “都一样,因为有死亡,人才能感受到生命。”

    “那不过是文字游戏!”鲁路修情绪变得激动,他有一种即将失去重要之物的预感,那种预感不断的刨食着他的内心,空洞在他的灵魂上扎根。

    “但是,人,终有一死。”

    “那来到这个世界上的理由呢?意义呢!”

    “你是在明知故问,那些不过是幻想而已。”

    “只有死亡的人生,未免太过于悲哀了!”

    “没有死的积累,算不上人生,只是单纯的‘经验’罢了。”

    “鲁路修,若你还有生存的理由,就杀了我吧。那是只有geass的能力达到顶端的人,才能做到的事情,现在在这里的,只有查尔斯和你,杀了我,你就能获得足以和查尔斯抗衡的力量。”

    鲁路修咬着牙,沉默着,没有说话。

    “鲁路修,你太温柔了。”cc闭上眼“永别了。”

    “什么”脚下突然失去了坚实感,鲁路修掉入了一片炫彩的空间。“不,cc!”

    查尔斯伸出手,掌心的符文发出亮光,一股气流掀起了cc的刘海,露出了她额前一样的符文。

    “撒,将你我的code合而为一,这件事情就结束了。”

    “咻——”

    一把长枪插在了查尔斯和cc之间,将两人隔开。

    “邪神!”

    冯卡挥动着翅膀,缓缓降落在平台上,不屑的通了通耳朵“哔哔赖赖的,一堆大道理说的烦不烦人。”

    cc看向冯卡,她就说怎么明明对方明明比她先走,她过来后却没有看到对方的身影,居然躲在一旁偷窥。

    “事到如今了你为什么还要出来阻止?”

    “蛤?废话,我可是鲁路修的骑士,眼看着他就要输了,我能不出来给他撑腰吗?”

    “邪神,你到底想从鲁路修身上得到什么?”

    “我?我一开始确实是抱着某种目的接近鲁路修的,但是现在嘛,我只是单纯的挺喜欢他这个人。”

    冯卡说着露出邪恶的笑容“况且,我想要的东西,马上就能得到了。”

    冯卡又转向cc“如果你想死,我也能满足你这个愿望,但是我不会,为了死而死的人,我看不起。我也活过了上千年的时间,我也曾被全世界厌恶,我还背负着不该属于我的荣耀。”

    “你的命,就留给鲁路修处置吧。”

    “cc!”鲁路修再一次出现在下方的平台,“我已经明白了,你的geass,你的愿望,接下来你的一切,都将由我来负责,和你签下契约的人是我!”

    “无聊。”查尔斯一挥手,四周的空间如同镜面一般破碎,这片空间的真面貌,是一座金属的设施。

    [虚空之剑]

    “鲁路修,这虚空之剑将会斩杀神明,到时候,所有人都会融为一体,活着的人,死去的灵魂。所有人都将抛弃虚伪的假面,世间将不在存在谎言与背叛,那是,所有人,娜娜莉,尤菲米娅都期盼的,亚撒西的世界。”

    “听着就不像什么好事。”冯卡将长枪往肩上一抗,看向鲁路修“喂,鲁路修,我一直忘记问你一个问题,你是为了什么获得了geass,为了什么要将世界握在手中?”

    鲁路修嘴角扬起自信的弧度“别问这么无聊的问题,我当然是为了娜娜莉,为了一切我想要保护的事物而战,为了,他们能够期盼的明天。”

    “所以,查尔斯!不列颠尼亚的皇帝,父亲,我否定你的理念!”

    “人为什么要撒谎,那不全然是为了和他人进行纷争,那是为了寻求什么。忠于本性的世界,将是个没有变化的,无法称为是‘活着’的,等同于回忆中的世界,完结了的封闭的世界。”

    鲁路修的眼神变得坚定“我不喜欢那样的世界,也不会承认那样的世界。”

    玛莉安娜抚着胸口“鲁路修,你要连我一同否定吗?”

    “如果母亲的想法和父亲是一样的话。”

    鲁路修以强硬的姿态站在了他父母的对面“你们认为这是好事,但是强加的善意和恶意没有区别。”

    “总有一天,人们会明白的。”

    “不会有那一天的!”鲁路修握紧了双手“你们认为,你们所做的一切,也是对我和娜娜莉施加了善意,对吧?但是,你们抛弃了我和娜娜莉!”

    “都说了,那是为了保护……”

    “那为什么没有停下对霓虹的战争!”

    玛莉安娜顿时哑口无言。

    “将计划作为最优先的事项,而我们的孰生孰死,早就无所谓了。所以抛弃了我们,只留下自我满足的借口!你们只是幻想着活在昨天,根本没有着眼于未来!”

    “未来就是在‘诸神黄昏’链接之后,连接之后的世界,就是娜娜莉所希望的,幸福的世界。”

    “不,你们所说的,不过是对你们自己而言的幸福的世界!但是娜娜莉所期盼的,一定是,能够对他人保持温柔的世界!”

    查尔斯“那又如何,诸神黄昏的连接已经开始了,你是阻止不了的。”

    冯卡挑了挑眉毛,正要开口说什么,查尔斯却一眼看了过来,顿时一股巨大的压力压在了冯卡身上。

    “嘭!”

    脚下的地面顿时凹陷了下去,“你踏马……”冯卡半跪在地,双手握着长枪勉强保持着身躯的挺立。

    “建造这座设施,怎么可能会不考虑到你的存在。邪神,你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存在,你不该出现在这里,所以,请你离开吧。”

    “鲁—路—修!”冯卡咬着牙喊到“你踏马快点!”

    冯卡感觉到一股剧烈的排斥感,他与现界的连接出现了松动,世界察觉到了他这个异常,正在驱赶他。

    “那个阿赖耶在哪看着呢?他妈的怎么还不出手帮忙。”

    “不,这里不是还有一个存在吗?”鲁路修抬起头,看向黄昏颜色的天空,看向那扭曲之柱的尽头。

    “c的世界是人类的意志,同时,人都是生来不平等的,这都是你曾说过的话,既然是不平等的,那你就应该知道我的力量吧。”

    “愚蠢!鲁路修,王的力量是赢不了神的!”

    “这不是胜负!这是祈愿!”

    “神啊!集结的意识啊!不要阻挡时间的步伐啊!那是……那是我所希望看到的明天!”

    “鲁路修!”玛莉安娜想要上前,但是cc不知道什么时候捡起了地上那把查尔斯的手枪,对准了玛莉安娜。

    “为什么?cc,你不是也赞同这份计划吗?”

    “抱歉,我醒悟了,你们不过是喜欢自己而已。”

    v字形的符文在天空浮现,扭曲之柱开始化作光点消散。

    “怎么会,思考电梯开始消失了,我和玛莉安娜、哥哥的梦想正在破碎。”

    查尔斯低下头,顿时发现自己和玛莉安娜的身躯也在缓缓消散。

    鲁路修上前一步,以胜利者的姿态面对查尔斯“这不是谎言,一切都是现实的答案。”

    “不可能,我可是不老不死的,怎么会被吞噬,被c的世界给……”查尔斯的瞳孔难以置信地颤抖着。

    “你们明白娜娜莉微笑的意义吗?她双目失明,也无法走动,所以她能够明白,这个世界绝不是凭一个人就能进行下去的,娜娜莉的……娜娜莉的微笑,就是她所能做到的,表达感谢的心意啊!”

    鲁路修说着,眼睛不由得泛起了泪水。

    查尔斯还在嘴硬“正是这蒙骗……”

    “我绝不会让你说她是在撒谎!绝不会让你这么做!”鲁路修面目狰狞地呵停查尔斯的话语。

    “无法着眼现实,只会躲在高处,以观察我们为乐,开什么玩笑!真相只有一个群,那就是身为父母的你们,却将我和娜娜莉给遗弃了啊!”

    “你这自作聪明的蠢货!”查尔斯愤怒的冲上前,一把掐住鲁路修的脖子。

    “你以为你所得到的一切都是没有代价的吗?!我死了,那个邪神将没有人再能阻止他!这个世界最终也不会落入你的手里!善意和恶意不过是一张赌牌的正反面,即便如此,你还要……”

    鲁路修平静地看着连手臂都开始化为光点的查尔斯“即便如此,你的世界,由我来否定!给我消失吧!”

    “鲁——路——修!”不甘的声音回荡在天空,查尔斯和玛莉安娜化作的光点在空气中闪烁了几下便没了踪影。

    “鲁路修!”冯卡还在咬牙坚持着,红色的狮子纹路在他的胸口高频率地闪烁着,傲慢的权能在拼力抵抗着世界的拉扯。

    鲁路修跑到控制台前,一顿操作,却并没有效果。

    “这个装置要怎么关掉?”

    “我来吧”cc走到鲁路修身旁,接过控制台的使用权,敲下几个按键,冯卡感觉到排斥感渐渐的小了,世界在他的眼里又变得真实起来。

    “现在我们就离开这里吧。”鲁路修伸手把冯卡拉起来。

    冯卡喘了口气,摆了摆手“等我一会。”

    他走到平台的边缘,张开双臂,双翼从他的身后展开,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直到触碰到了装置边缘的墙壁。

    翅膀上有着无数如同黑洞一般的扭曲螺旋,充满恶意的眼球,深渊一样的大嘴。

    空气中逐渐浮现肉眼可见的黑色气息,像一条条绫带,汇聚到双翼上,或者说,在被吃掉。

    那些黑色的模糊的,如同冤魂一般身影在空中显现,随后也化作黑气的一部分被翅膀吞噬。

    很快,这些黑气就被吞噬殆尽,双翼蠕动着缩回冯卡的体内。

    冯卡呼出长长的一口气,转身面向鲁路修“这样一来,我们之间的契约也完成了。”

    “这就是你所寻找的东西吗?”鲁路修一脸一言难尽的表情。

    “这些是因为这座装置而聚集起来的人类的恶意与怨念,包括思考电梯所连接着的人类意识,也是人类恶的那一部分。它们就是我最好的口粮。”

    “所以你费了这么大劲,就是为了一口吃的?”

    “什么话,你这是什么话?民以食为天懂不懂啊?”

    鲁路修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那接下来,我们去做什么?”cc问到。

    鲁路修看了看cc,又看了看小声骂骂咧咧的冯卡。

    “cc你回到黑色骑士团,让他们开往潘多拉贡。”

    “冯卡,你和我一起先一步前往潘多拉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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