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卡摸了把脸，脸中心有一个不太明显的拳印。
“其实就是来找你道个别，我要先回一趟霓虹了，汇报工作，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那你直接说不就好了，干嘛要做多余的事？”
“啊……因为蕾拉太可爱了忍不住想要欺负一下啊。”
“这是在工作场所！”蕾拉红着脸训斥到。
“那有什么大不了的……”冯卡注意到蕾拉再次握紧的右手“那我就先走啦。”
“等等！”蕾拉叫住了冯卡。“那个，你还有吗？”
“啊？什么？”
“就是那个，小小的，长着翅膀的小眼睛。”
“哦～”冯卡想起来了，之前有一只怠惰之眼被蕾拉看到后，一直被她贴身携带着的来着。
昨天时光回溯后，他直接通过怠惰之眼传送回来了，那只眼睛现在在马德里盯着米凯勒呢。
冯卡看了一眼有些忸怩的蕾拉，想要却不敢表现出来的样子。她好像，喜欢猫来着？
冯卡露出一脸用棒棒糖骗小女孩的笑容，“想要啊？”
“也不是，那么想要……”
冯卡把拳头放在蕾拉面前，缓缓把掌心转过来。
“啪！”冯卡用嘴模拟声音，一只巴掌大小的黑猫出现在冯卡掌心。
蕾拉顿时眼睛里的高光都亮了几分。
圆滚滚的小黑猫蹿到蕾拉的肩头，蕾拉忍不住用脖颈蹭了蹭毛绒绒的小煤球。
这也是冯卡刚刚才想到的，既然欺诈和怠惰的权能连携可以制造出有简单智能的替身，为什么不能试着改变一下外观做成其他生物呢？
怠惰之眼原本只是当作监视和快速移动的道具来用，在欺诈权能的配合下可以直接隐形，但如果是给重要角色使用的话，或许变成特殊的物品会更有意思呢。
“你喜欢就带着它吧，这次真走啦！”冯卡挥了挥手，就这样毫无预兆地在蕾拉面前消失了。
蕾拉一把把黑猫捞到手里，用手指挠着应该是下巴的地方，听着小黑猫舒服的呼噜声，高兴地踢着小脚。
透过猫眼，冯卡把蕾拉的痴态尽收眼底，关闭通感，冯卡打开酒柜，随便抓起一瓶酒给自己倒上一杯。
“啊～～”冯卡把自己扔到沙发里，把腿架在茶几上“就像回家了一样。”
“吸——”
“噗——”冯卡把酒喷了出来，捞起酒瓶看了一眼，大大的96%刺激着他的眼睛也在刺激着喉咙。
“哪个天杀的把伏特加做成这种红酒瓶子！”
“我说是哪个无礼的家伙在吵吵闹闹，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穿着略显大号的白衬衫的绿发少女倚靠在卧室门口，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刚回来，话说这是在哪？”冯卡起身去重新开了一瓶酒，躺回沙发上。
“下北半岛的大奏海军基地，如果你找鲁路修的话，他现在应该还在海上。”
“你没跟着一起去？”
“这两天只是示威式巡逻，不列颠尼亚似乎对神根岛很有兴趣，鲁路修带着舰队一直在那附近和对面试探性地交火。”cc伸了个懒腰，坐到冯卡对面，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冯卡向cc伸出酒杯，cc平淡地瞄了一眼冯卡，轻轻地碰了一下杯。
“嗯哼～”冯卡笑着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莫名其妙。”
“神根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吗？那里并不适合当作基地吧？”
“附近的式根岛原本有一座不列颠尼亚的军事基地，但是那只是掩人耳目的，在神根岛上有一座遗迹，那里，是可以前往‘c的世界’的其中一扇门。”cc说到这里，抬起眼看向冯卡。
“你不是一直在找所谓的神吗？通过那个，说不定你可以找到什么线索。”
“c的世界。”冯卡思考了一会儿，他不打算把自己已经见过神的事情说出来，但是这个称呼……
冯卡也看向cc，这个女人知道很多事，但是她没有告诉自己，也没有告诉鲁路修。
“活的久的女人怎么可能会没有一点心机呢。”冯卡很讨厌被人安排的感觉，现在他正有这种感觉。
撂下一句“我会考虑的。”冯卡进了另一座房间。
躺在床上，冯卡横竖无法静下心来。
绿发的魔女比鲁路修还要不可信任，起码他是自己送到鲁路修手里成为利用工具的，但是那个女人，总给他一种随时会在背后捅刀子的错觉。
冯卡不擅长在心术方面的战斗，这点他很清楚，“欺诈”的权能是他能活到现在的根本，他又想起第一次被道长收留的时候，道长吐槽他的那句话：
“欺诈这种灵活的权能给你真是浪费了。”
“但是，幸好世界选择了你，你是一个善良的孩子。”
善良吗？
或许自己一开始是个善良的人，但是从得到这力量之后，便不再是了。
他这一生夺走了多少条生命，多少次将世界搅的混沌不堪，现在还在祸害其他的世界。
“鲁路修?v?不列颠尼亚，鲁路修?兰佩路基……鲁路修……”
“你也将要成为这样的人吗？”
冯卡拉回思绪，模糊的天花板又变得清晰，之前他秉着“绿色玩家”的原则一直没有看这个世界原本的剧情会是怎样的发展，但是现在他想要消除那股不安。
“就让我仔细看看你们都是怎样的人吧。”
冯卡拿出一根黑白相间的羽毛，青色的火焰从指尖蹿起，很快就将羽毛燃烧殆尽。
冯卡闭上眼，仿佛睡着了一般。
……
“撤退吧，今天到此为止了。”
鲁路修带着名为zero的面具从指挥台上走下，等候一旁的卡莲立即跟上。
“今天也没取得实际性的进展啊。”卡莲有些垂头丧气的。
“不列颠尼亚的海军实力很强，光是投放在太平洋的军舰数量就是霓虹的七倍，还有大量的波特曼和波特曼贰式。”
“而我方大多依旧在使用老旧的机体，京都那边的新机体还不能量产……说起来也不知道欧洲联合那边现在具体情况如何了。”
迪德哈鲁特从拐角出现，见到zero立即凑上前“zero，有一份从不列颠尼亚传来的情报，是密语。”
鲁路修接过文件，一眼就看出是和朱雀约定好的暗语，片刻，鲁路修突然放声大笑。
“这份情报很有用，多谢，迪德哈鲁特。”
“八点召开会议，小队长以上的都要参加。迪德哈鲁特，麻烦你传达下去。”
“是。”
旗舰开始返航，zero来到船上专属于他的房间，不管身后还有卡莲，摘掉面具扔到一旁。
“哈——这种真正意义上的战争还真是很难应付啊。”
“鲁路修……不要太勉强自己了。”
“我没事。”
“我去做点吃的，你有什么需要的吗？”卡莲脱下外套，向厨房走去。
“不用管我。”鲁路修躺在沙发上，似乎是打算睡一觉。
“我休息一会儿，到了开会的时间如果我没醒记得叫我。”
“咔哒”
厨房的门关上了，房间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晚上开完会回去和娜娜莉见一面吧。”
……
刚推开房门，就听到客厅传来娜娜莉的笑声。
咲世子正端着茶盘从门口经过，见到鲁路修回来，躬身行礼。
“欢迎回来，鲁路修大人。”
“有客人在吗？”鲁路修将外套挂在门口的衣帽架上。
“是的，法兰克先生今天来用过晚餐了，现在在陪娜娜莉小姐玩耍。”
“我知道了。”
鲁路修走进客厅，只见一群毛绒绒的球围着娜娜莉蹦来蹦去，娜娜莉抚摸着其中一只，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腓特烈先生，我想摸摸兔子是什么样的呢。”
“好啊，我这就给你变出来。”说着，冯卡双手盖住一只绒球，再摊开时，一只小巧的兔子蹦了出来，落在娜娜莉面前的桌子上。
娜娜莉听到声音，轻轻的将手里的小猫放下，在桌子上摸了一会儿，兔子主动上前顶了一下她的手。
娜娜莉将兔子捧在手里，“啊，和书上说的一样，兔子有长长的耳朵呢。”
“娜娜莉看起来很开心呢。”鲁路修不禁说到。
“诶？尼桑回来了吗？抱歉，太专注了，都没听到尼桑回来的声音。”
“不，看到娜娜莉这么开心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了。”鲁路修宠溺地揉了揉娜娜莉的头发。“我和腓特烈有些工作上的事情要谈，稍微离开一下哦。”
“娜娜莉还有什么想摸摸的小动物吗？”
“那，我还要小鸟，我想听听金丝雀的歌声，我还要小鸭子，小松鼠，小刺猬，小乌龟……”
“好好好，娜娜莉想要什么我全——部都能变出来！”
冯卡跟着鲁路修来到天台上，和他简单说了一下目前欧洲联合的情况，话毕。
鲁路修看着冯卡肩上蹲着的长得像猫的绒球，不禁问到：
“你又在哪学的这种魔术？”
“啊嘞，我也是前不久才发现还可以这样玩，别看现在这样挺可爱，”
冯卡伸出手指一挑，小绒球一蹦蹦到半空中“噗”的一声，变成了一颗长着翅膀的小眼睛。
“诺，这才是原本的样子。”
“你是哪位魔神吗？”鲁路修用打趣的语气说到。
“哈哈哈”冯卡双手叉腰“sodayo，我就是以玩弄人心为乐的魔王，是为了毁灭而生的邪神，我的目的就是挑起人类之间的战争，然后引导世界走向毁灭！怕了吗？”
“噗嗤”鲁路修没忍住笑出声来。“没想到你居然还喜欢看那种作品吗？”
两人相顾笑了一下，看着不远处灯火通明的校园，通过窗户还能看见学生会的各位还在工作，利瓦尔不知道说了什么被会长用纸筒狠狠地敲在脑袋上。
“难得回来一趟，不去见见夕日的同学们吗？”
“不了”，鲁路修收回目光，眼底潜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寂寞，“按照设定我现在应该在不列颠尼亚为家族经商，却因为战争而无法返回霓虹，过多的露面反而会让人起疑的。”
冯卡看着打闹起来的学生会，感叹一句“真好呢，青春。”
又是一阵沉默。
“呐，鲁路修，万一我刚才说的话都是真的呢？”
鲁路修一只手托着下巴，望着远方的星空“那也挺不错的，人类与人类之间的争斗是没有止境的，不论你参不参与，他们也迟早会毁灭在争斗中。倒不如说，如果世界终将要被破坏，那不如由我们来动手。”
“但是你不是要建立一个能让娜娜莉幸福的世界吗？”
起风了，树的轮廓在黑夜中招摇着，簌簌的声音摩挲着人的耳朵有点痒。
“伊索纳”
“嗯？”冯卡被惊到了一瞬，这还是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有人叫他的本名。
“如果，事情真的到了无法挽回的那一步，能请你……带走娜娜莉吗？”
“……”
冯卡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有点心烦。
“如果你想给娜娜莉幸福的话，就自己去争取吧，这种事我是不会答应的。”
说完，冯卡转身回到了屋内。
“咔哒”门被风轻轻关上，也轻轻闭上了鲁路修的双眼。屋内女孩的笑声更加轻快了，但是风堵塞了耳朵，听不清女孩和男人间的对话。
他靠在栏杆上，星空下的背影有些单薄，最后的呢喃也随着晚风远去了。
“即便是我，偶尔也还是会感到害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