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水幕愈发靠近,这浪潮的轰隆声也愈发嘈杂庞大。
“这种程度的巨浪,会把整个玄水县都给淹了吧?
完蛋了!”
大水落下,将整个锦薇公主庙以西的玄水县全部淹没。
不过好在这一部分几乎鲜有县民居住,大家似乎早就料到了会有大水海啸袭击似的,不约而同地选择了远离这块地方,而选择了地势更加高耸的东边作为居住区。
更加令人感觉到诡异的是,锦薇公主庙就如同具有某种特殊规则的建筑物一般,以它为中心,西边是一片汪洋,东边则滴水未沾,这种景象令陈无患觉得荒诞不已,难不成这锦薇公主还真如传说中的一般,因为她一直在填海,所以拥有止水的能力?
还不等陈无患作更多的思考,这恐怖的海啸便席卷而来,将锦薇公主庙以西的一切东西尽数卷入浪潮之中。
当然,也包括没来得及逃走的陈无患和姜诗诗二人。
纵使姜诗诗是能够比肩超凡境强者的僵尸,在面对这种威力惊人的自然力量面前,依旧显得有些薄弱无力,只能任凭海啸将她卷入海水中,再随着海水褪去,被拖入海底。
海水形成的巨大漩涡直通海底,身处其中的一切都会承受巨大的水压。
姜诗诗能够做的,就是将陈无患抱在怀中,不让他被这恐怖的压力压坏。
即便没有坚持多久,二者都陷入了昏迷之中。
……
不知过了多久,陈无患倒是率先从沉睡中惊醒,看着周围陌生的一切,他不免有些紧张,谨慎地打量着四周的一切。
可周围昏暗无比,仅能通过一些放置于石壁上的夜明珠稍微看清楚环境的轮廓。
这看起来,像是被关在了地牢之中。
但,陈无患能感觉到挥动手臂时的阻滞感,以及听到液体碰撞的咕噜声。
“这是,在水里?
我在水里!”
陈无患在意识到这件事情之后,几乎是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防止自己呛水,可他突然又想起了什么,自己应该已经以这种状态维持了好一段时间,其间自己肯定是需要呼吸的,而现在还没被水给呛死,只能说明一件事——自己能够在水下呼吸!
可,这又怎么可能呢?
陈无患明确记得自己并没有给自己做过加个鱼鳃这种的手术,而且自己的水平还不具备这种改造手术能力。
那么,这又是为什么呢?
“诗诗,你醒来了,感觉如何?”
姜诗诗同样一脸正常,似乎也没有被海水影响到正常的生理活动。
“诗诗,感觉很好,我们要走吗?”
“对啊,管他这里是哪里呢!你把困住我们的这栏杆给砸开,咱们一起跑出去,我们应该是在水底下,只要一直往上游,就能离开了。”
姜诗诗点头,径直走向栏杆处,毫无征兆地一记直拳猛猛砸在栏杆上,发出低沉的碰撞声在这片空间内回荡。
可栏杆依旧没有任何变化,笔直依旧。
“连你也打不开吗……诶诶诶!行了行了!别砸了,这声音太大了要把我吵死了!”
姜诗诗感觉受到了侮辱,于是疯狂砸着困住他们的栏杆,巨大的声音令陈无患头疼不已。
他透过栏杆向外望去,除了枯燥无味、重复的灰蓝色,其他什么都没有,这里就像是一座与世隔绝的水下监牢。
“好了好了,两位不要着急,我会放你们出来的,在此之前,先容许我做个自我介绍如何?”
陌生的男人声音从水牢外传来,不多时,一个身着白底蓝边长袍的英俊男子出现在陈无患眼前,剑眉星目、宽肩窄腰,一双淡蓝色瞳孔炯炯有神,头顶的一对如龙角之物也很是引人注目。
虽是侃侃而谈,但他似乎刻意地在与水牢保持着一些距离。
“害怕了?”
陈无患率先发话,咄咄逼人。
“呵呵呵,不存在这种事的,我不死不灭,没有害怕一说。
而且,这座水牢由深海心银所铸,地仙境以下,打不开的。”
男人缓缓说道,在打量四周环境以后,便又走近了一些,
“我叫做敖祀,是这南海的龙王太子。”
“敖祀,不是那故事中害死锦薇公主的家伙吗?我以为是大伙编的呢,没想到还真有其人。
所以你想怎么样?把我们杀了?”
陈无患有一股与生俱来的傲气,说的话字里行间都带着挑衅意味,可敖祀却并没有觉得如何,反倒更来了兴趣。
“不会不会,我来,是想要你们来帮我一个忙的。”
敖祀表情柔和,朝陈无患拱了拱手道。
“帮忙?堂堂龙王太子,居然要我们帮忙,这是不是太荒谬了,骗骗三岁小孩还行,诗诗,你说呢?”
“诗诗,不懂……”
……
好吧,就当作没问,陈无患有些尴尬地咧了咧嘴。
“先说说为什么把我们绑在这里,无缘无故对我们动手,然后假装好言好语要我们帮忙,把我们当傻子逗呢?”
陈无患明显还是有些火气的,就算你敖祀是龙王太子,如果真的是想求人办事,也不能这样啊。
“二位莫要怪罪,只是我当下的情况比较复杂,只能借助这种粗鲁的方式带二位过来与我见面了,敖祀,向两位赔个不是。”
看到敖祀那卑躬屈膝的模样,陈无患的火气也消了大半,于是开口问道:
“所以到底是何事?而且为什么偏偏要选我俩?”
“先回答你的第二个问题,为什么找你们?
我有某种手段,可以预知一些未来的事情,你们二位,便在我的预知之中,非你二人不可。
然后是第一个问题,我想请你们帮我拖走砸在我本体之上的填海石。”
填海石?!
陈无患向敖祀确认再三是填海石之后,顿时喜笑颜开,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原本以为这填海石要花费一番功夫才能找到,结果却发现,这东西就堆在龙王太子身上,并且人家还亲自上门要求自己把这玩意儿给带走,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可惊喜之余,陈无患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倘若真这么简单,敖祀自己动手不就成了,哪还用得着什么预知未来啊。
“恐怕,这件事没这么简单吧?而且你应该知道我们人类做事的准则的。”
陈无患嘴角微微上扬,冲敖祀抬了抬下巴。
而敖祀也心领神会,回以微微一笑,
“那是自然,事成后,我便欠两位一个大人情,我还将赠予二位我龙族的至宝,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