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诗诗的身体强度在吸收了雷电之力过后变得出奇地高,毕竟她是纯粹的妖诡,与刚成为半妖诡半人的章阂不同,她对于诡力的使用更加熟练。
所以即便章阂有着超凡境的实力,也没能在姜诗诗与周安的合力围攻下讨到什么好处。
章阂虽然从不把那些名号挂在嘴边,什么帝国将星、北地枪王,对他而言不过是虚名罢了。
但若是真有人将他压制,他还真心里头不爽,特别是被眼前这两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县城出来的妖诡、诡修给压得翻不了身时,他心中的怒火便是更甚。
可更令他怒火攻心的还在后头,他回首望向铁骑大军的方向,却见手下的铁骑军正在血雨之中嚎哭,更有不少空荡的铁骑盔甲散落在血水之中。
“该死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却看到了正在半空中引导降下血雨的血雨师,铁骑军溃不成军。
“喂!这种时刻可不要分神啊!”
周安提刀杀至身前,章阂闪避不及,只得抬手硬抗下这一击,即便是他也被这一下震得喉头一阵苦涩。
章阂想要反击,刚动手却就被姜诗诗给缠住,顾此失彼,这种感觉让他不觉有些心烦气躁。
“少给我得意忘形了!”
手中亮银枪舞得上下翻飞,气势横贯八方,终于是将姜诗诗和周安二人震开,随即连忙赶往主战场指挥战斗。
章阂冲入阵中,将沿路青沙帮与葛洲县联军挑翻、击杀,随即直指对铁骑军造成巨大威胁的血雨师。
姜诗诗紧跟其后,抬手召下落雷,掩护血雨师对铁骑军继续造成大量持续伤,避免其被章阂所伤。
多番尝试后,章阂终于放弃,却不是因为不是姜诗诗的对手,而是他清楚一件事,若是想要彻底拦住血雨师,需要花费大量功夫和时间,等真到了那个时候,恐怕手下的铁骑军也已经所剩无几。
万一真落得了个这样的下场,自己回到京城交不了差。
与其在这里耗费时间精力,不如赶紧撤退,待下次,再将“叛军”一举歼灭。
“撤退!撤退!
全军撤退,撤离葛洲县!”
听到章阂的呼喊声,众铁骑军才终于敢重新调转方向,向着葛洲县北部撤离。
血烈、震天等人还想追赶,但见到青沙帮众人没有动作后,便也不敢轻举乱动,停下了脚步。
穷寇莫追,唐谙深知此理,他知道青沙帮众人以及葛洲县联军正在兴头上,若是不加干预,他们肯定会毫不犹豫的追杀上去。
铁骑兵的强悍之处不仅仅是他们个体实力的不凡,更多的还是因为这个兵种的优势,一旦让他们跑起来,主动权便会落在他们手中。
见到章阂率兵离去,周安与姜诗诗也是回到军中。
“嘿嘿嘿!周爷!”
震天搓着手上前迎接周安,俨然一副狗腿子模样,毕竟现在铁骑军离去,现在葛洲县境内势力最为强大的组织就是青沙帮,他震天还算是和青沙帮有一丝丝私交,精明如他,当然知道如何站队。
“周爷真是英勇神武啊!还有……呃,这位小姑娘和这位大侠,如此强大的实力,震某佩服得五体投地啊!”
震天这老家伙脸上都挤出十几道褶子了,这谄媚的模样让血烈等人看得直作呕。
周安冲震天点点头,随后又转而面向其他门派众人开口道:
“葛洲县的各位,好久不见啊,真是好久没回来了,今日一见,还真是感慨良多啊。”
“这次多亏周爷出手搭救,我蛇王洞众人方才幸免于难,大恩大德,无以为报,若周爷愿意,我蛇王洞上下愿追随周爷左右!”
蛇娘的一番示好,在余下几家势力中引起了轩然大波。
蛇王洞与震山门如此一番操作,余下几家若是不效仿,恐怕会被认为有对立之意。
毕竟面子不能包饺子吃,加上青沙帮又有两位实力极为恐怖的存在,其余几家只得如法炮制。
“呵!你们莫要谢我,来搭救你们的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
你们若是想谢,不要谢我,谢祂才对。”
什么意思?
众人被周安这番话弄得云里雾里,什么叫前来搭救的人不是他周安,他们可是看得真真切切,难不成这周安还是个假人?
“各位莫要误解了我的意思,我是想说,提出来搭救葛洲县、击退朝廷铁骑军的,另有其人,他见不得各位受苦,于是派我等前来葛洲县。”
这么一说,葛洲县众人更加疑惑了,到底是什么人,让周安、姜诗诗以及血雨师都要听其调遣,他的实力究竟又有多么可怕?
“敢问……周爷,这到底是何许人?且不说能够使唤你们,又到底是为何要来救我们呢?”
周安转身朝着诡地的方向拜了拜,模样虔诚,看得众人一愣一愣的。
“是仙人,是庇佑我青沙帮的仙人。”
周安将青沙县生活富足的现状与葛洲县的现状做了个对比,其差距令葛洲县众人简直不敢相信,在这乱世之中,居然还有地方能够拥有如此富饶的生活水平。
“仙人说,想要将你们葛洲县纳入麾下,各位,不知你们有没有意见呢?”
周安的语气略带玩味,只要不是傻子,想必都能听出其中强硬的态度,谁有意见,周安便能让他永远说不出意见。
加之姜诗诗和血雨师两位杵在一旁,先前铁骑军的惨状他们不是没有见到,现在根本不敢反抗,生怕自己也因为一言不合就成了一滩血水。
周安在一旁点起了三炷香,随着烟气袅袅上升,唐谙便开始显圣,一道天光自云层之中泄露,勾勒出一道仙气飘飘的仙人模样,如此景象,平生从未所见,众人见之皆拜服于地。
周安也是接到唐谙的指令,负责葛洲县的重新修建以及用以供奉唐谙的庙宇搭建工作。
至于此地的农业发展,则会由齐灵派专人前往。
在交代完之后,周安带上一壶好酒,根据水记师之前所说,来到河边芦苇荡。
他随意堆了个土堆子,往上头插了根枝条,将烈酒倾洒至土堆前,随后蹲坐在此,一个人开始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