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他有个屁的想法！他就是不想小王跟着我做事，想把小王从我身边支开！”李怀德怒气冲冲，犹自不解气地甩手道。
看到李怀德气急败坏，杨为民只觉无比舒心：“哈哈，老李你这就误会我了，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呢？不管怎么说咱俩也都是同个战壕的战友，虽然有时候看法不一样，但出发点都是好的，都是为了轧钢厂更好地发展嘛.....”
“屁，说这话你自己信不？！”
“那你解释解释小王在我身边干好好地，你为什么非得把他从我身边支走？
你不知道他对我有多重要吗？”
李怀德没有被杨为民的惺惺作态蒙混过去，几乎是指着他的鼻子骂。
杨为民依旧慢条斯理，一副好声好气的模样：“瞧你这话说的，小王再怎样也不过一个驾驶员罢了，还是最低的副五级，能有多重要？”
“难道没了他你这副厂长的工作就做不好了？”
“不至于吧？”
“再者说了，我那也是积极响应上级的号召....”
“成分良好，年纪二十、精通驾驶技能、能说会道且有一定酒量，这上面哪一条小王不符合？简直就是为小王量身定制的好么？”
“你可不能为了一己之欲，阻拦小王进步、妨碍上级工作啊！”
“你……”李怀德被杨为民半捧半踩的话怼得无从反驳，他能说自己现在离不了王鸿涛的帮忙，尤其是物资方面更离不了他么？
虽然事实就是如此，但他根本没办法说，要是说了上级就该怀疑他的办事能力了。
而且事情发展到了现在这个地步，连军部的调令都下来了，再说什么也改变不了结局。
“王鸿涛虽只小学学历，但我看年前你已经给他报了初中班的考试，想来最基本的识字写字还是没问题的，这点我没弄错吧？”最后杨为民送出了诛心一问。
“你都调查清楚了还问我干什么？”李怀德没好气地回答。
这时候厂委聂书记站出来打圆场：
“好了好了，老李你呢也先消消气，虽然老杨这事做的确实不怎么地道，但规定流程什么的都没有违反。”
“老杨你也是，再怎样你也得先跟老李支会声不是？老李他作为十四级干部本身也是知情者，你在举荐他的司机之前，总该跟人先说一下吧？”
“这事你做得有欠考虑，得给老李道歉！”
…..
“是是，聂书记说的没对。”
“对不住了老李，这事儿是我老杨做的草率了些，在这儿我老杨给你道个歉，希望你能够原谅！”
“哼！”如此作势自然不能让李怀德满意，但他也没其他办法。
“聂书记，你看这老李….”
杨为民得了便宜还卖乖，想要继续拱火：“我还不是怕老李舍不得他司机，走漏了风声吗？这要是出了纰漏谁担的起这责任？”
聂书记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行了老杨，你也给我少说两句，真当我看不出来你存的什么心思？”
接着又正色：“老李、老杨，我知道你们俩有矛盾，互看对方不顺眼，这事我不管，但组织的纪律你们是知道的，谁要是敢把这事儿泄露出去，后果你们自己掂量！”
李怀德：“放心吧聂书记，这点道理我还是明白的。”
杨为民意气风发道：“是啊聂书记，我这边也肯定没有问题的！”
……
事情的真相其实是这样子的。
年前军部发了条高级通告，只在四九城各个大厂、十四级以上干部间接收，且保证机密。
就是军部要征召数名成分良好，年纪二十左右、精通驾驶技能、能说会道，且有一定酒量的男性青年执行秘密任务，等级绝密。
李怀德忙于应酬和跑关系没将其放在心上。
杨为民却是如获重宝——好家伙，李怀德的司机王鸿涛不就全部符合吗？
结合李怀德平时对王鸿涛的重视及礼遇，杨为民不难分析出王鸿涛对其的重要性。
两人间的关系如今势同水火，但凡是李怀德不愿见到的就是他杨为民想要做的，于是他背着李怀德偷偷给王鸿涛报了名。
虽然他并不知道这次被征招了以后具体要做什么，但只要他不在李怀德身边，帮不了李怀德就够了不是吗？
……
而这些王鸿涛却是丝毫不知情。
他本来今天是打算来厂里点个卯就回去的，结果刚走进办公楼就被一个班荷枪实弹的士兵兜住，带到了厂长办公室。
问他们什么事也是充耳不闻，一句话不说。
要不是因为那几个当兵的态度还算和蔼，王鸿涛都想过逃脱。
…..
厂长办公室。
聂书记、杨厂长、李副厂长，还有几个军方的工作人员正严阵以待，看王鸿涛进来后军方的领导先对其敬了个礼，然后从一个印着绝密字样的信封中掏出信纸宣读：
兹调遣鸿星轧钢厂副五级驾驶员王鸿涛同志__赴军部执行秘密任务，任务时间未知，任务行程保密，即刻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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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露底、不参军，就是个小支线，混资历提升级别，再把杨厂长清理出去）
听完王鸿涛傻眼了，瞪大眼问道：“那个…领导，执行任务没有问题，配合军方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不过具体是什么任务您能不能先跟我透个底儿？”
“不好意思王同志，具体什么任务现在还不能告诉你，我接到的指示是把你带回军部。”
军方领导抬手看了下时间：“王同志你还有没其他问题，要是没有的话我们现在就出发前往军部，到时什么任务你自然会知晓。”
有没有问题？问题大了去了我！
王鸿涛心里暗自腹疑：
我要是孤家寡人的么说走也就跟着走了，关键我还那么多老婆孩子呢！
我要是一声不吭就这么走了，我的老婆们以为我犯事了，伤心改嫁怎么办？
到时嫁给别人，虽然花不了我的钱，但别人睡我媳妇打我娃怎么办？
那不得跟我睡别人家媳妇一样睡我媳妇啊？
不行不行，这坚决不行！
“那啥，领导同志，我想跟您提一个要求，具体什么任务我也不问了。
就一点，能不能放我回去跟我家里人交代一声，不然我怕家里人会担心我。”王鸿涛可怜兮兮地恳求道。
“抱歉同志，为保证任务能够顺利完成，你必须马上启程跟我们一起出发，在此期间不能单独见任何人。”
我特么….这也不让那也不让，那你还问我有没有问题？你问个der啊！
王鸿涛气得当时就想骂人，又仔细一想，人是军方大腿，自己却连胳膊都比不上，顶多就一小拇指，还是小孩级别的那种，还是不跟他犯拧了吧？
简单思索后王鸿涛马上又换了另一种说法，匆忙道：“领导等会儿，那我就换个要求您看行不行？”
不匆忙不行啊，再磨叽就要被带出办公室了！
军方领导对士兵挥了挥手，示意稍等一下：“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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