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回讲道:飞艇,再次启动!
旅行者轻轻拭擦着自己手里的剑,锃亮的锋刃上掠过刺眼的光芒,一旁的芙宁娜不禁微微侧过头去。
“就是这样,转身格挡,然后‘哗’的一下出剑!”派蒙不断比划着夸张的动作,眉飞色舞的说道。
“一阵刀光剑影闪过,扬起的尘埃里只能朦胧的看见一个人影。”
“正当我们疑惑不定的时候”她又突然压低声线,卖弄着关子。
“尘埃落定,模糊的人影逐渐清晰,原来是旅行者将剑收入刀鞘后从烟尘中走出,她微叹一声,背后早已不见对手”
说到这里,派蒙高昂的抬起头来,嘴里哼哼道:“而那个嚣张的科尔特,早就在几招下成为了我们的手下败将!”
芙宁娜原本还听得津津有味,但在听到派蒙提及到‘我们’时,不禁叉起腰来,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打趣道:“派蒙原来这么厉害吗?”
“那当然,不信的话”派蒙当然知道芙宁娜的话里是什么意思,她扭过头去,一眼便锁定了听众之一的娜维娅。
“不信的话你就去问娜维娅!”
“欸?”刚才还在蹲坐着,两只手托着脸庞听故事的娜维娅被这一问显然愣了一下,当她看到派蒙投过来期欣的眼光时,连忙笑着附和道:“哈哈,派蒙说的很对”
她望向众人,点着头正经地说道,“如果不是派蒙的及时提醒,恐怕我们会面临被偷袭的可能呢。”
“娜维娅小姐可不要说谎哦。”芙宁娜面带笑容的看向娜维娅。
娜维娅打着哈哈,“不会的啦”
众人的身旁,芙卡洛斯正轻靠在护栏上,微微阖上眼眸。她听着大家的嬉笑打闹声,惬意的拿起手里的茶,放到嘴边抿了一口。
“安东先生,璃月的茶尝起来怎么样?听说即使是那里的仙人,也难逃‘茶过三巡’这一说法。”
“嗯这茶确实不错,清雅,淡香,微微苦涩后竟还有萦绕在舌尖的甘味。”学着水神大人喝茶的方式,安东从杯边轻啜一口。
尽管茶水里传来的温热让他感到一阵舒适,但身处在半空中,那迎面吹来的冷风还是让他不自觉的搂了搂娜维娅送给他的大外套。
“这种回味的感觉”
“芙卡洛斯大人,实不相瞒,这一口茶让我想起了刚开始第一次尝试去设计飞行器的时候”安东一只手抹了抹自己的鼻子,他转过身,喝完最后一口茶后,将茶具轻轻的放在飞艇的甲板上。
“那时候的科学院没人能够理解我那所谓不切实际的飞翔梦。”
“尽管我先后递交了不下五次的论文综述和数据材料,对飞行器的研究也快到了最终阶段,但仍有不少人觉得那只不过是天方夜谭,是一个固执的人的痴人说梦而已。”他双手压在飞艇的护栏边上,闭上眼,感受着迎面吹来的冷风。
“但现在,我还是站到了这里,站在了他们难以触及的天空里,我向上望去,仿佛那永远飘荡在头顶的云朵在此时也变得触手可及。”
安东退后几步,背过身,缓步向着飞艇末端走去,“芙卡洛斯大人,在您看来,那时的我,是为了翱翔才热衷于天空吗?”
“嗯这个问题是不是很无聊?”停步在巨大球形的尾翼下,还没等芙卡洛斯回答,他便自嘲轻笑一声后半跪下来,将手按在甲板末端的一块上。
“我对自己冠以追寻飞翔之名,自以为定下了一生所求,找寻梦想,追逐梦想。但事实上,前进的道路并非一帆风顺,为了实现它,我在看不到尽头的犹豫下对很多东西做出过选择。”
“重要的,不重要的。”安东重新站起身来,他将披在身上的外套收起,把它小心翼翼的折叠起来,“重要的像这个飞艇里正在发生的荒芒能量驱动的机器,没有它,整个飞艇就是一台枯燥机械组成的无聊造物。”
“不重要的像是控制飞艇前进方向的舵轮,因为大部分飞艇都会按照已经既定的航向行驶,即使没有它,[安东—罗杰飞行器]也会完成它原有的使命。”
凛冽的风再次刮到他的脸上,但这次似乎变得更加冰冷了。
“您以为我那时走在正确的道路上吗,水神大人?”
空气里似乎变得沉默起来,除去一旁众人的吵闹声,便只剩下了一阵杯盖轻刮杯缘的摩擦声。
微醺的阳光浸透在飞艇的甲板上,但却驱散不开这迎风而来的寒意。
安东看向远方,沉下的夕阳的余晖染红了整片天际。
“自由,不拘一束,最后赋予飞翔的名义,但都是流于表象的东西。”
芙卡洛斯突然缓缓说道,她睁开眼,手里清澈微黄的茶水倒影她如星空般的眼瞳。
“安东先生。”她微微顿了一下,“只有突破那看似牢不可破的限制才是你最终的愿望。”
“你在触摸它们的瓶颈时却因此攀附上了更多的限制,镣铐的沉重将一切拘束,但却阻止不住你无所畏惧的决心。”
芙卡洛斯轻轻地笑着,“你带着疑惑去等待一个必然到来的结果。踏在这条路上不断前进,那就不算迷茫。”
“至于正确的路么”她看向安东,那双温柔的眼眸让后者似乎感到轻松了不少,“[安东—罗杰飞行器了总是会完成它既定的使命,不是吗?”
“水神大人”安东脸上一愣,有些说不出话来。
“注意保暖,安东先生。”芙卡洛斯微微颔首。
飞艇的另外一边,此刻的众人正以娜维娅为中心,个个正襟危坐竖耳旁听,派蒙更是一头飞到了旅行者的怀里,眼里不断露出惊讶的神情。
“旅行者走了之后,科尔特的残党一拥而上,但事实上,他们都没有怎么探到我的情报”
娜维娅边说着,边向大家演示着自己那“伞弹枪”的隐藏开关。
“先是这样,然后再这样”
“几发特质的枪弹下,轰隆轰隆,那些人就一哄而散了。”她笑着,潇洒的甩了甩自己的长发。
“娜维娅小姐原来平时也没少训练嘛。”芙宁娜点点头笑着说道,她毫无吝啬自己的赞赏。
“哎,芙卡洛斯你什么时候坐到我身边的?”正说着,芙宁娜突然感到身旁传来一点温暖的触感,转过头来便看见芙卡洛斯跟自己坐在一起,也面带笑容,津津有味的听着娜维娅的叙述。
“嗯,刚跟安东先生聊完不久后就来了。”
“不小心发生了一点误会,不过稍微解释了一下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
“你呀,真是的”芙卡洛斯略微有些用力的在芙宁娜的头上揉了揉。
“我会小心的啦。”感受着头顶传来不大不小的力度,芙宁娜眨眨眼睛,面带歉意的说道。
“对了,你知道吗,我的小芙宁娜,那个安东先生还跟我说,我现在的样子跟他从街头巷尾听到的完全不一样。”
“在他看来,我一直是一位不苟言笑,充斥着绝对威严的水神。结果只是跟他聊了几分钟之后,这位安东先生便直言不讳的说,那些小道传闻的消息简直是胡说八道”
芙卡洛斯捂着嘴笑着:“他愤怒地站起身来,还说一定要写一封举报信,让枫丹廷狠狠的严惩那些自以为是的人”
“这不是挺好的吗,一个和蔼可亲,能够庇护枫丹的充斥着无限智慧的水神,我觉得这正好是枫丹的绝大部分人的心中所向。”芙宁娜点点头摊开手,赞同般说道。
“那我的小芙宁娜,你觉得我平时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呢?”芙卡洛斯罕见的露出一副坏笑,轻轻的捏了捏她的脸庞。
“当然是”芙宁娜张大嘴巴正想说什么,但那到了嘴边的话却如同梗住一般难以发出。
“唔,现在我怎么好意思说出来嘛”她将双手抱在腿前,有些尴尬的扭过头去,“还要我当着你的面说”
突然,芙宁娜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般回过头来,“不对,你在笑什么”
“好啊你,芙卡洛斯,你跟派蒙一样学坏了。”
“不是的,我只是有些开心而已”
芙宁娜可不管这些,反手便捏向了芙卡洛斯的脸庞。
“欸”
夕阳落幕,远方的交织处,一轮弯月已然迫不及待的攀上夜幕。
因为事发突然,在了解完科尔特整件事的前因后果后,芙宁娜便嘱咐安东朝着白淞镇飞去。
“娜维娅小姐,再晚些时候,那维莱特就会让执律挺的人来插手这件事,至于科尔特本人”
娜维娅叹了口气,听到“科尔特”一词后,脸上的神色便显得有些怅然,“作为刺玫会的前成员,他确实见证了整个帮会的兴衰,自从父亲离世后,这位先生确实要比任何人都要迷茫和不知所措。”
“我能理解他所犯下的错误,但我希望有朝一日,无论是科尔特,还是其他刺玫会的成员,都能够对我,亦或者是整个帮会充分改观。”
“虽然这种事情并非一朝一夕就能完成,但只要目标还在,我们就没有停下脚步的缘由。”
娜维娅将手搭在自己胸前,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希望在他们的期盼里,刺玫会将会是他们永久的家,一座永不褪色的避风港。”
“而我,现任刺玫会的会长娜维娅,将会承担起整个刺玫会的发展,让它重现不,让它超越来自过去的光辉。”
芙宁娜叉着腰,点头说道:“嗯,娜维娅小姐,在这件事上,我会尽可能的尽我所能帮助你的。”
“不过对于这些犯下了重罪的犯人而言,一场合理的审判将必不可少。”
“我明白的,事已至此,那就谢谢芙宁娜大人啦。”娜维娅摆着手笑道。
“不客气。”
就在这时,娜维娅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她下意识转头看去,只见芙卡洛斯正向着她微微招呼着手,示意她过来。
“欸,是有什么事情吗,芙卡洛斯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