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沧鸾顿时给了他一个白眼。
“怎么,看不起我?”
风夜北搂住她,“我怎么敢看不起娘子?”
顿了顿,他只能低声解释。
“我只是担心父皇……”
云沧鸾抿抿唇,显然是不悦了。
风夜北的话愣是没敢说完。
只能任由着马车到了宫门口,他先跳下马车,随后将云沧鸾搀扶下来。
紧接着,又从马车之内拿出了尚方宝剑。
这一次岭南之行,尚方宝剑沾了血,也不知道怎么跟夏仁帝解释。
……
御书房。
黄公公提前回来了两天,已经请过罪了。
好在夏仁帝仁厚,罚了俸禄,没有打板子。
所以黄公公这个月是无薪工作。
夏仁帝在批改奏折,他就在旁边磨墨。
“黄公公。”
“奴才在。”
“你最近磨墨的水准可是大不如前了。”
夏仁帝
放下了毛笔,看着自己刚刚画完的山水图,还算满意。
黄公公笑了笑,可不承认是自己的错。
“分明是陛下您知道战王跟战王妃要回来,心思都乱了。”
夏仁帝哈哈一笑,“你啊,最近倒是胆子大了,敢揣测朕的心思了!”
黄公公跟着笑起来,“奴才是跟陛下一样,想念战王了。”
夏仁帝想起那个刚硬的儿子,眼底的光都柔和了几分。
“朕怎么会想他,朕不过……”
“启禀陛下,战王跟战王妃求见。”
夏仁帝的话当即被打断,脸色比之前还要开心许多。
“让他们进来。”
黄公公亲自去宣召。
很快,风夜北跟云沧鸾便跪在了御书房内。
“恩,黑了,也瘦了。”
夏仁帝看着两个人,心里五味杂陈。
当初让他们去赈.灾,不过是想要让他们躲开朝廷
这些争端。
没想到他们还给了他一个惊喜。
“这一次,辛苦你们了。”
风夜北语气真诚,“父皇,辛苦二字,儿臣不敢领。”
夏仁帝错愕地看过来,“哦?”
“儿臣去了岭南,亲眼见到了灾民,才知道天灾之下,百姓生存是多么艰难。”
他深吸口气,抬起头来跟夏仁帝对视。
“无数百姓流离失所,对他们来说,喝一口热水都是奢侈。”
“如今即便是雪灾已经过去,但有很多百姓,永远也回不到自己的家乡了。”
“儿臣恳求父皇,能对岭南暂停赋税,让岭南能休养生息,百姓得以休整。”
夏仁帝脸上的错愕更重了。
从前只知道这孩子对将士犹如兄弟,是个良善之人。
如今去了一次岭南,倒也真正明白了什么是民生多艰。
倒有了几分仁君心怀。
“
起来吧。”
夏仁帝并没立刻答应这件事。
“你的请求,明日写成奏折,在早朝之上讨论。”
风夜北当即一喜。
他也算是了解夏仁帝。
若是夏仁帝不想做的事情,当时就回绝了。
赋税的事情如此迂回,说明夏仁帝是真的想处理好。
“战王妃,你呢,可有什么心得?”
云沧鸾努力让自己当空气,可耐不住夏仁帝“眼睛好使”啊。
她假笑。
“我还以为父皇会给我们放几天假,没想到明日就要上朝。”
夏仁帝哈哈大笑,“你不说,朕差点忘了。”
云沧鸾:“??”
“你不用上朝,但也不能闲着,报社的事情积攒了许多,还需你去尽快处理好。”
云沧鸾:“……”
这就是传说中的周扒皮吧。
哪有这么内耗儿子儿媳妇的。
她真想问一句,累死
了算工伤不。
“父皇,儿臣还有一件事要禀告。”
风夜北刚轻松一点的神色再次严肃下来,随后,将早就写好的奏折呈递上去。
夏仁帝看了看那奏折,失笑到:“你居然还写了奏折,倒是越来越仔细了。”
等他看完了奏折里的内容,却是再笑不出来了。
“这些年秦岩到也算是精进,没想到,硕鼠就隐藏在朕的身边!”
他这么说,云沧鸾当即猜到了奏折的内容。
其实她是想着打发走了秦星歌再处理这件事。
风夜北也太心急了。
证据还不够呢。
“明日早朝商量完赋税的事情之后,调查秦岩的事情,便交给你去。”
云沧鸾蹙眉。
“父皇,查秦大人这种官员,不应该是大理寺的事情吗?”
夏仁帝点点头,“刚好,大理寺卿丁忧了,老四,你顶上这位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