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沧鸾拽过自己的外衣穿好,“若我真有心暗害太后,绝不会牵连到我自己身上,我还没那么蠢!”
一边说着,一边就往外走。
“王爷有时间想着怎么杀我,不如走太阳底下,好好晒晒你脑子里的水!”
风夜北看着她的背影,气的拳头捏紧又松开,松开又捏紧。
最终还是咬咬牙,快步走了出去。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王府,皇宫派来的人已经等在门口。
云沧鸾很是配合地自己上了马车,随后闭目养神,在脑海中仔细捋了捋自己施救的过程。
当时太后的症状比较轻,还吃下了安宫牛黄丸,她的吊瓶用药肯定没有问题,口服药是血栓通跟降压药。
西药是存在副作用,但不至于让太后病情恶化。
她猛地睁开眼睛。
不对!
这中间,肯定出了什么问题。
……
马车到了宫门,有专门的御林军带着他们去了慈宁宫
的偏殿。
平日,皇宫之内还有人走动聊天,甚至是嬉闹,而如今整个皇宫都像是被乌云裹起来,一点声音也听不到,沉闷地让人觉得呼吸都困难。
偏殿的门打开,他们走进去,那门便被立刻关上。
空气里的压强,迅速降低。
这里的装潢比较明艳,颜色多为明黄,她跪下去的时候,清透的大理石地板上,还倒映出她紧张的神色。
夏仁帝坐在书桌之后的椅子上,双手放在书桌之上,在他的手旁边还有一方价值连城的端砚。
在他的身边,沈皇后穿着魏紫的朝服,头上只有一个凤凰金钗,简单大气,不怒自威。
她的旁边,便是宸妃。
宸妃穿的倒是朴素,衣服是藕色的,发髻之内没有任何的装饰,神态之中满是化不开的忧愁。
看到他们进来,宸妃便朝着她看过来,狠狠地剜了她一眼之后,又关切地看向风夜北,似乎是想要说
点什么,可最终也只是微不可察地叹息一声。
整个御书房,全都是龙涎香的味道,几乎能封闭人所有的感官。
云沧鸾俯身跪下后,头顶像是压着千钧之力,让她不敢抬头。
“参见父皇。”两个人异口同声。
皇帝的目光冷锐,声音里透着无数的威严,“战王妃,你给太后用的是什么药?”
云沧鸾被问住了。
她若是说阿司匹林等西药,只怕是更解释不明白,略微思索,便低声回答,“启禀父皇,是安宫牛黄丸,主料便是野生牛黄,可以……”
话没说完,宸妃就打断了她,“你那野生牛黄,可有毒?”
夏仁帝忽然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宸妃只能捏紧拳头,恨恨地别过脸去。
云沧鸾趁机偷看了身边的风夜北一眼,这男人神色严肃,目不斜视,不像是要帮忙的样子。
她深吸口气,只能让自己的大脑快速运转,“父皇,
母妃,牛黄的确有毒性,但儿媳给皇祖母的剂量不会让人中毒,这就如同砒霜,多了可以致命,但少用可以治病一样。”
宸妃的声音都在颤抖,“什么?真的有毒!”
皇帝摆摆手,让宸妃闭嘴,随后,他那威严的声音缓缓降下,“朕倒是没听说,你之前会医术。”
云沧鸾早就料到夏仁帝会这么问,事实上,她穿越而来表现出这么多不同,就算是夏仁帝不问,别人也会问。
所以她早就准备好了说辞。
“是儿媳还在闺中的时候,看了一些医书。”
夏仁帝扫了一眼风夜北,语气更沉,“你会医术的事情,老四知道吗?”
云沧鸾迟疑了一下,她不知道夏仁帝为何会这么问,并且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说“知道”,如果太后有任何问题,只怕是要一起被问罪。
可若是说“不知道”,风夜北能免除死罪,但是她可能没那么好的运
气。
但话说回来,她穿越前原身作妖不断,被人厌恶,穿越而来,她只是想要一个庇护自己的人。
说白了她是为了自己,如果硬要拉着风夜北来一起死,有点不地道。
虽然,风夜北这个狗男人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
“父皇,战王并不知道,您也清楚,儿媳为了嫁给战王无所不用其极,他对儿媳避之不及,怎会对儿媳的事情多加调查?”
风夜北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死女人居然还有点良心。
夏仁帝却是冷哼一声,神色阴沉的很,“这么说,还要怪朕给你赐婚不对了?”
云沧鸾无语,这老头怎么还喜欢曲解别人的意思呢。
她只能磕头道,“父皇明鉴,儿媳对您赐婚,感恩戴德。”
“那就是老四故意了?!”
夏仁帝的话如泰山压顶一般压在人心头,让人不敢言。
“皇上,皇上。”
殿外,响起了秋晨姑姑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