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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五章 我岂不是要一直陪着你(求追读)
    盛平八年,七月初十。

    天将拂晓,夜尽天明

    此时,秦亦从床上爬了起来。

    倒不是他起的多早,而是昨天下午他强行猛灌自己,穿越而来的三年,第一次酩酊大醉,直接不省人事,连定国公一家是怎么走的都不记得。

    从昨天下午申时一刻,一觉睡到了现在。

    断片了。

    就连打坐练功都荒废了。

    秦亦拍着隐隐作疼的脑袋,暗道假酒害人。

    趁着天色尚早,他赶紧打坐练了会功。

    等天色放亮一些,宁国韬早已随着宁忠上朝。

    宁夫人差下人来喊秦亦用膳,知道他昨天喝醉之后就未进食,特意为他煮了些稀粥,还叮嘱他慢点喝,莫要伤了脾胃。

    宁夫人越是关心,秦亦越是惭愧,心中也越是担忧,总怕有一天,宁家姐姐回府之后,他该如何自我定位…

    所以吃完饭后,秦亦赶紧找了个借口,从镇国公府溜了出来。

    路上,秦亦还在想昨天魏宏华说的话。

    大梁派遣使臣前往南楚送锁龙骨,一路上颇为艰险,随时都有被人抢走的风险。

    而如此漫长的路程,其实可以一分为二。

    在大梁境内,若是锁龙骨被抢,那这锅就只能由大梁来背,与南楚无关。

    可若是锁龙骨在进入南楚境内被抢的话,这锅南楚怎么都甩不掉!

    想到这里,秦亦心中便生出了一个绝佳主意。

    后续就看朝堂上怎么约定出使人选了。

    不知不觉间,就从兴合坊逛到了怀义坊,秦亦抬头看了看日头,便守在了坊门旁边。

    不多会,古家的马车从远处驶来。

    这次秦亦长了眼力见,看到驾车的车夫是昨天那人,立马跑了出来,谁知那车夫看见秦亦后疯狂摇手,还做着某种口型。

    秦亦不懂,但大为震惊。

    于是,他又缩了回去…

    不足一刻钟,第二辆古家马车驶来,驾车的赫然是昨天古长松的车夫。

    如同一朝被蛇咬,秦亦竟有些胆怯。

    他踢了踢来福,说道:“去拦下来。”

    来福一脸惶恐,都快哭了。

    “少爷,我不敢啊!”

    “什么都让少爷来,要你何用?”

    话虽这么说,但秦亦还是走了上去,心里还在盘算着,万一车里的人真是古长松,他该怎么说。

    “吁~”

    车夫把马刹停,好奇道:“秦公子,你怎么又拦车呢,今天老爷可不在小的车上。”

    秦亦嘿嘿一笑,等的就是这句话!

    “拦下就是缘分,谁在车上并不重要!”

    秦亦搓了搓手,“那我上车了?”

    “这…不好吧?”

    这位车夫并不清楚昨天秦亦跟古月容在车上长谈之事,正犹豫如何拒绝呢,佩兰便探头出来。

    “方伯,小姐说了,让他上来吧!”

    “哦哦,好的~”

    待秦亦麻溜的爬进车厢,叫做方伯的车夫有些后知后觉:难不成,他本就是为了小姐而来?

    那昨天…他才是截错了车?

    ……

    车厢内,古月容笑容嫣嫣,明显心情不错。

    秦亦大喜:“古小姐,你今天心情不错?”

    古月容一听,立马板起脸来。

    “不好,一点都不好。”

    “……”

    都说女人的脸如六月的天,说变就变,可这变得也太快了吧?

    “你再陪我说会话吧!”

    古月容一脸严肃道。

    秦亦微微眯眼,暗道她不会故意的吧,就是为了跟自己压马路?

    一身正气的秦亦自然不能轻易被pua,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古小姐,如果你一直说你心情不好的话,那我岂不是要一直陪你?”

    “那你走。”

    古月容一脸平静,直接下了逐客令。

    秦亦的屁股都没坐下,立马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犹豫片刻,他还是没有离开的骨气。

    虽说有人可以不为五斗米折腰,可那是三千两银子,能买多少五斗米?

    于是秦亦又道:“古小姐,在下的意思是,你得让我看到你的诚意,起码我得知道你心情何时能好吧?我也不是每天都这么闲,能一直来找你吧?”

    “……”

    古月容柳眉微扬,心中似有风拂过,只感觉畅快舒坦,压着嘴角道:“你不闲,那你觉得我比你闲是吧?这京都城里想见我一面的男子,能从怀义坊排到兴合坊,更何况我还把你叫进车里,这还不叫有诚意吗?”

    “……”

    秦亦没回话,心道我一个心如止水、对女色丝毫不感兴趣的正人君子,跟他们能一样?

    古月容又撇撇嘴,继续道:“况且我并未骗你,我今天心情确实不好——不过跟昨天比起来,已经强了不少。或许你今天再陪我说说话,说不定我的心情就彻底好了呢?”

    “……”

    此刻的古月容仿佛是个画饼大师,而一心讨债的秦亦也只能心甘情愿的将饼吃下。

    ……

    跟昨天一样,宰相府的门倌惊讶的发现,小姐的马车又开始围着宰相府,一圈又一圈…

    马车之内,古月容依旧先问了些关于淮阳县的事情,秦亦都有些好奇,心说她对从未去过的地方竟然保持着如此热忱的执着,难不成,仅仅只是为了那一纸婚约?

    随后,古月容又问到秦亦父母身体如何,这让心如止水的秦亦,微微有些动容。

    “你在淮阳,读过不少书吧?”

    秦亦搜寻了一下记忆,摇头道:“不多,不过是读了几年私学而已。”

    “读了几年私学,就能写出那么好的诗词?”

    “天赋异禀…或者说,自学成才?”

    “……”

    盯着秦亦那清澈的眸子,不似作假,古月容竟捂着嘴巴笑了起来。

    “你这人…脸皮倒是厚的很,你难道没听过,君子务以谦逊为美?你倒好,根本不知谦逊为何物。”

    “当一个人优秀到某种地步,不说实话吧,大家会觉得此人过于谦逊,有虚荣之嫌;说实话吧,就跟古小姐此刻的想法一样,会觉得在说大话。”

    秦亦微微仰头,颔首道:“唉,你能不能理解我的难处?”

    谁知古月容听完,竟然非常认真的点点头。

    “嗯,我理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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