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池郁闷了好一会。
精心准备的教程竟然一点都派不上用场……
好在特质的修炼不需要文字教导，他这个老师的尊严还能抢救一下。
“简单来讲，特质是我们用炁去感知自然界的某种属性，然后通过练炁法鼓动身体的各个部位和神经，让炁和身体把这种铭记下来，我们就能赋予自己某种特质。”
修炼室里，莫池举起的右手闪出一道幽光，只眨眼间肉色的手臂就变成了幽深黑色。
莫池挥舞了一下手臂，用力打在合金块上。
两个坚硬无比的物质相撞。
霎时间砰砰作响，铁鸣声不绝于耳。
莫池又说道：“我们是用炁把身体模拟成某种物质，但它并不是真实存在的物质，所以我们能用炁提纯特质的强度，来增强威力。”
“不过这得看你对练炁法掌握的程度深不深了，对练炁法越熟练，提纯的效果就越好。如果达到高深境界就能提炼精炁，就能成倍提升特质的强度。”
“嗯，能够提炼精炁也是一阶和二阶的分水岭。”
“当然，我们能修炼的特质也不止一个，如果天分够强，还能修炼多种特质，这样作战能力会更强。”
江琦认真听着，如果把身体比作一台机器，练炁法便相当于动力和能源，特质则是发动机。
动力越足，发动机越快。
也可以反过来说，发动机等级高，那能源稍微次一点也能发挥功效。
江琦看着修炼室里的各种设备，摸了摸下巴问道：“那特质要怎么练？”
自打知道江琦学会练炁法后就一直闷闷不乐的莫池忽然扬起笑脸：“用身体去感受。”
“怎么感受？”
“想拥有火的特质，就要承受火的炙烤；想拥有水，就要承受水的流动……”
江琦大惊失色。
这是什么鬼修炼方式！
它跟自残有什么区别？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莫池他们为什么会那么憧憬术法了。
章铃茵在一旁也是心有戚戚。
还好她的剑道非常简单，只需参悟剑意和剑招即可，完全不用糟践身体。
江琦欲言又止。
他感受到某种深深的恶意，明明模拟世界里的功法很正常，为什么天璇星上的超凡者就得遭这种罪？
“我还是选择水吧。”他无奈的做出决定。
莫池诧异的看向他道：“水可不是一般人能练的，你要不再考虑考虑？”
“我们修炼特质本就是逆天而行，必须用痛苦和煎熬刺激身体，让炁产生反应。”梁定英却是不忍江琦浪费天赋，他苦口婆心的劝诫道，“可以说越是在生与死之间徘徊，成功练出特质的可能就越大。”
“不用考虑了。”江琦毅然说道。
虽然要整天叼着气管泡在水里，但总比被火烧，被铁打，吃土要强。
“我可是劝过你了，到时候练不出来可别怪我。”
“不怪你。”
“行吧。”莫池扭头，惋惜的神色再也绷不住了，他伸手拉了拉不断上翘的嘴角，心里已经笑开了花。
选择水作为特质好啊！
液体难以给予身体很强的压力和刺激，修炼难度非常高，几乎没人会把液体作为第一个特质来修炼。
莫池打开水池上边的放水闸，江琦脱掉外套，扭头看了眼身旁的章铃茵，他问道：“要脱光吗？”
“最好是。”
章铃茵还是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铃茵，你伤还没好，先回去休息吧。”江琦脸色微郝着道。
“嗯。”
章铃茵这才后知后觉的点头离开。
没多久，江琦就光着身子躺在温水里，最终叼着一根用来透气的软管，他运转练炁法，按照莫池说的那般，静静感受着水流的韵动。
一个大周天后。
他暗中退出练炁法，唤醒系统的个人面板，技能栏下边便多了一行“水之特质”的灰色字体。
江琦点开后，那字体上便弹出一个弹窗。
是否学习水之特质？
江琦犹豫再三，目前技能点剩余不多，得省着点用。
“技能不会消失，之后还可以加点。反正如今的环境也比较安全，倒不如试试我真正的修行天赋。”
总不能碰到麻烦就喊系统加点。
我江琦也是能自力更生的！
抱着这个想法，江琦在水中不断运转练炁法，企图找到水之特质的感觉。
轮椅上的莫池异常开心，本来他还担心江琦的天赋太高，很快就能练成特质。
等他恢复健康，都不一定是江琦的对手了，但现在江琦选择水作为特质……
“这样我就有机会了。”莫池暗暗想着。
一定要快点恢复健康，让江琦明白他的真实实力！
半天的修炼时间很快便过去。
江琦在水中泡得惨白，出水时都觉得自己肿胀了几分。
“第一天都是这样，别灰心。”莫池感叹道。
但他的安慰也只这么一句，很快便又发挥出他嘴碎的本性：“水的特质没那么好练，要习惯这种一无所获的状态。”
江琦穿衣服的动作一顿，他扭头道：“谁跟你说我没有收获了？”
“你感觉到了什么？”梁定英诧异万分，连忙说道。
莫池紧张地看向江琦。
他只是年轻，但不是二愣子。
江琦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他都看在眼里，早就没把江琦当普通人看待。
所以他才会如此着急，生怕头顶的“竹川对策局之耻”永远也摘下来。
试想一下，假如他未来闯出了大名头，但只要有人来一句“你被普通人打晕过”，他该如何应对……
有时候，青春期小男生的脑回路就是这么奇怪。
明明只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却能让他们联想到很久很久以后。
江琦拍拍衣袖，一脸严肃地看向二人，他缓缓沉吟着：“人的潜力是无穷的，我在这几小时里的刻苦修炼里，深刻体会到了一个真理……”
真理？
是感觉到了水的包容万象，还是无拘无束的变化？
梁定英已经在心里默默思考着江琦有可能会说的话。
“水的特质确实很难练，我什么也没感觉到。”
最后，江琦拖长的声音落了下来。
莫池：……
梁定英：……
看着他们脸上精彩至极的表情，江琦心满意足了。
第二天上午，江琦和章铃茵照例上完文化指导课，接着又赶去修炼馆，泡在水里修炼特质。
前者乏味，后者枯燥，但都比写作业、刷试卷轻松。
六点就能下班回个人宿舍，晚上还有娱乐时间，能刷刷视频，追读小说。
“还是眼镜这家伙给劲，每天两万字更新，剧情精彩又不水，真想知道他是怎么写文的。”
还没追完最新章节，一个陌生的电话忽然打进手机。
江琦见是座机号，便没有接听。
但这号码马上又打了过来，他无奈按下接听。
“是江琦吗？”那打电话的人开口便道，“我是成文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