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冬天的末尾,天终于回暖了些,陆子觉得自己病了。
每天睡醒后就开始干呕,白天饭后也反胃,有时甚至会呕吐。
以前,抽烟,喝酒,熬夜打牌,泡吧蹦迪……怎么折腾都生龙活虎。
如今有了媳妇儿,生活规律,工作顺利,身体反而不好了。
司小郁工作也算忙,去景点出差一个星期还没回来。
陆子忽然觉得生活索然无味,下了班就是一个人吃饭,一个人洗澡,一个人睡觉,连个吵架拌嘴的人都没有。
这天一早,陆子早饭吃到一半,反胃感达到极致,跑去卫生间吐了。
水声阵阵后,他把穿好的制服衣裤脱掉。
从一排款式不同的白毛衣里随便拿出一件,又找了件白底浅咖格大衣,一条深咖色裤子。
都穿好后,一个人开车去了医院。
下午两点多,陆子从诊室里走出来,手里握着一沓检查单。
走廊里,迎面碰上拎着安全头盔的西沫。
她还是那样,长发,淡颜妆,不笑的时候看着很破碎。
“陆哥,”西沫垂眸看着陆子手里的检查单,还是问了一句,“你身体没事吧?”
“没事。”陆子脸上的笑意坦然,随口问她:“最近生意挺好?”
西沫淡笑,“挺好,西餐厅和寿司店盈利都挺好。”
陆子听后朝西沫轻点头,随后拾起步子与她擦肩而过。
“陆匀骁!”
西沫忽然在后面不轻不重地喊他名字。
陆子闻声,转身回头,淡淡地问:“怎么了?”
西沫追过来,咬住淡粉的嘴唇,胸口不断起伏,眼睁睁看着面前的陆匀骁。
这个男人穿得干净讲究,一身雅气绅士,骨子里却又倜傥轻狂,那迷人的眉眼啊,曾叫她迷了心智。
陆子等西沫说话等得眉心微微皱起,好像下一秒就要不耐烦。
西沫松开咬着的下唇,终于开口说话:“陆哥,有件事,我一直压在心底想和你说。”
走廊里人群来往,脚步匆匆,一派喧嚷急切。
“就在这说吧。”陆子开口,身体站得正。
西沫嗓子里干咽了下,开始一字一句说起。
“在大草原的那天早饭后,你听见我在卫生间里呕吐是吗?我确实是吐了,应该是饭没吃对劲。”
“当时,我吐空了胃,我知道,避孕药应该也吐了,但是我和命运打了个赌,没有再补吃一片。”
西沫别开视线,不再直视陆子的眼睛。
继续说:“我当时想,如果怀孕了就是天意,命里就该如此,也许你会要孩子,要我……”
“对不起,陆哥。”西沫低下头,“我越来越觉得,这是一种欺骗,我在攒钱了,你给我的那些,我会分期还给你。”
“不用了,”陆子面色平静如秋湖,“我是始作俑者,没有我犯的错就没有之后的事。”
“你忙,我先走了。”陆子说完话,再次与西沫擦肩而过,只留下空气里身上的淡香。
陆匀骁走出医院,冬末的天空还弥着淡淡霾气。
他叹了口气,衣角被风掀起。
陆子大步走向垃圾桶,抬手把那沓检查单投了进去。
上车以后,他先给司小郁打电话,“媳妇儿,你到底你哪天回来,我想你了啊。”
——今天先到这,两天内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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