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经上午九点多,朵朵流云从珲河顶空飘到沧河上方,在河面投下一片悠然的影子。
沧河不远就是陆匀骁家。
这个时间,司小郁被陆匀骁拎着去冲了个澡,又被他给塞回到被子里。
她下不了床。
双腿腿骨被酸麻痛彻底侵蚀,根本撑不住力。
陆匀骁把早饭给她端到了床头柜上,“吃吧小老虎,昨晚您做得太辛苦,受累了。”
司小郁这才转过身,把陆子上下打量了一遍。
一双潋滟大眼睁得更大,“你就这么出去拿的饭?内裤都不穿一条?”
“怕什么,现在家里又没别人,做了早饭,洗完床单,都被我打发走了。”
陆匀骁弯腰拾起手机,倚坐在床头,被子一掀横在腰上,继续玩没下完的象棋。
他低头一看屏幕,“卧槽这棋死了啊,超出步时限制了。”
陆子转脸看露了半个光滑脊背的人,“喂,司小郁,我不在你就不能帮我走几步?”
司小郁转过身来,“陆处长,你觉得我会玩吗?我玩死得更快!”
陆子放下手机,点开阳台窗帘,瞬时,阳光透过明亮的窗子洒了一床。
连带着床上的人也明亮起来。
“不吃饭死得也快,”陆匀骁去握司小郁的肩膀,拎她起来,“赶紧把饭吃了,要不我喂你?”
司小郁不屑地把陆子从上到下扫视一遍,又把他腰上的被子一扯。
“我信不着你,就你这样,说不定喂我吃哪个。”
“真的,媳妇儿,”陆匀骁邪邪一笑,“你真没跟我学什么好样儿。”
司小郁坐着都觉得累,因为胯骨也非常难受。
“这活儿这么累人么,之前怎么不见你累?”她问陆子。
“我什么体力,你什么体力,能比么?”
陆匀骁拿着手机,新开了一盘棋,“就这,我还给你放了水,故意把时间提前了,要不累死你,今天你都下不了床。”
听他这样说,司小郁忽然来了精神头儿。
她质问陆子:“你怎么知道今天都下不了床,有过同样的实战?跟哪个女人,西沫?”
“又来,”陆匀骁空出一只手,把腕表怼到司小郁眼前,“你看看现在几点了,我就问你,中午能起来么?”
陆子收回手,“我不给你放水,到晚上你能起得来?”
司小郁却不依不饶,“陆匀骁你快说,是不是跟西沫。”
陆匀骁以前别的人,她不认识,就认得个西沫。
“她?她体力还比不上你呢,姿.势换不上三个就求饶。”陆子低着头,在棋局上点出去一颗“将”。
他全然不知司小郁已经开始咬牙切齿,“陆匀骁!你至于跟我说得这么仔细吗?太过分了!”
陆匀骁抬起头时,司小郁的乱拳已经落下来。
陆子横起手臂挡住脸,司小郁跪在床上,出拳极猛,一点没有要停的意思。
“差不多行了司小郁,你再发疯,我给你按那强——了,你信不信?”
“谁叫你惹我的,回我一天好心情!”
“不是你问的吗?”
司小郁没停,陆匀骁双手握住她的腰,瞬间就翻身过来,把人欺压到了下面。
陆匀骁留出一只手,继续按着司小郁的腰,空出另一只手捉住她挣扎的双手,提到床头上死死扣住。
“没前//戏,直接开始了啊。”陆子携着危险意味,一寸寸靠近。
直至最后,刚一接触,司小郁在下面说:“我要吃饭,饭凉了。”
陆匀骁俯视着她,没继续靠近,也没撤离。
“司小郁,我发现你这人听不得实话,以后我都挑你爱听的说。”
“你敢。”即便体力悬殊,处于弱势,但司小郁的嘴还是硬的,“你敢说谎,我们以后都别见面了。”
陆子耸肩笑了下,“行,你牛逼,森林之王最牛逼。”
他松开司小郁,又把人提起来,“赶紧吃饭去,别真凉了一会儿吃完又肚子疼。”
司小郁起身,看着陆子脖子上颗颗触目惊心的红斑,转身开始吃饭。
其实他一早已经起了床,打算洗个澡去上班。
结果刚进浴室就喊司小郁,“不是,媳妇儿,你这下口也太狠了,一宿过去还这么红。”
“我说我昨晚被吸血鬼咬了,都有人信。”
陆子站在镜子前,左右端详脖子上的红痕,“不对,吸血鬼没这么好/色。”
冲完澡后,他走回卧房问缩在被子里的司小郁:“媳妇儿,上次你擦在脖子上的东西给我用一用,这么去上班不太雅观。”
司小郁从被子里露出整张脸,瞪陆子一眼,“遮瑕膏?抱歉,我跟你差一个色号,你一个男人,好好的长那么白干什么?”
司小郁本来觉得自己已经够白。
但俩人缠在一起,就能看出差距。
陆匀骁用毛巾擦着湿头发,“我妈白,我随她,有什么办法。”
确实,说陆母年轻时倾国倾城一点不为过,而且皮肤好到吹弹可破,陆子长得像他妈多一些,反骨就不知道像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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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子把毛巾搭在后颈,弯腰去掀司小郁被子。
“媳妇儿快点给我拿,我用一下,一会儿又迟到了。”
司小郁却盯着那斑驳陆离的脖子,明确告诉他:“你这个,就算用匹配的色号也遮不住。”
“美-色误人。”
今天上不了班了,陆匀骁直接把司小郁拎去了浴室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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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边,司小郁吃着一个蟹黄蛋饺,回头问陆子:“你不吃吗?”
他一边下象棋一边说:“等你吃完,我去餐厅吃。”
司小郁又吃了一会儿,心里想着陆匀骁提到西沫体力不好的事。
怎么想也不是个滋味。
她头也没回得说:“陆子,我们不公平,我也应该去找个别的男人,我们之间才能扯平一点点。”
陆匀骁下棋的手顿住,掀起眼皮看司小郁披着被子的背影。
“司小郁你套子过敏,别乱作作出病来,然后哭都找不着调儿。”
陆匀骁想了想又说:“到时候你再传染给我,那这个家可就热闹了,谁也照顾不上谁。”
司小郁灵机一动,故意气他,“我找小奶狗,小处---男,干净得很。”
陆匀骁脸色忽地沉下来,把没下完一盘棋的手机随便一扔,“司小郁,你是想以后天天被我绑在家里,见不着外面的太阳吗?”
司小郁回头瞥他一眼,“下你棋去吧,别一会儿又超时了怪我头上。”
陆匀骁棋也不下了,随手抓过一条家居裤套上,从床尾绕到司小郁这边。
站在她面前,“司小郁,我警告你,不要有任何涉险的想法,尤其你这个过敏的身子,惹出事来,谁都不能替你遭罪,都得你自己受着。”
司小郁手里端着一碗香喷喷的粥,她抬头看着陆匀骁冷白的脸。
“如果我真的惹事了,你还要我吗?”
陆匀骁垂眸盯了她半晌,脸色还是沉着。
司小郁也觉得这个问题太没边,太找骂了。
结果就听陆子语气低落下来,说:“如果能改过自新,还可以考虑继续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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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司小郁带陆匀骁去商场买遮瑕膏,要不然他明天还上不了班,
昨晚吸得太狠了些。
车子从院子开出来,驶上沧河桥时,司小郁看见窗外新开的楼盘——柏庭府。
柏庭府沿沧河一岸是一排河景别墅。
司小郁远远就看见其中一幢不同于其他的,那幢整个顶层被设计成透明玻璃墙。
隔着通透的玻璃,能看见里面摆满了花草,高低错落的繁枝盛叶,开出颜色或绚烂,或清雅的花。
司小郁坐在车里好像就闻到了沁人的花草香气。
她兴奋地喊陆匀骁,“陆子,你快看,那边有幢别墅把顶层做成了空中花园,好漂亮啊!”
陆匀骁有意减了车速,偏过脸看着司小郁的侧颜,问:“媳妇儿,你觉得,如果有人要在那座房子里求婚,成功率大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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