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小郁在原地站住,看着陆匀骁越走越远,心脏像被揉碎了一样。
陆子今天真的好凶。
想想身边的朋友,闻书砚虽然也有脾气,但是他和沈知蒽闹不愉快时,不会和她大吵大喊。
赵景尧就更不用说了,对桑筱麦百依百顺,无微不至。
再看陆匀骁和自己,从早晨开始到现在,他俩反复吵架,从家里吵到医院。
糟糕透了!
司小郁稳了会儿情绪,才抬腿向缴费处走去。
她走出几步,胳膊忽然被人拽住,“司司,等一下。”
司小郁回头,沈知蒽挽过司小郁的胳膊。
问她:“司司你今天看妇科吗?我刚才问了同事,妇科今天没号了,你要是看的话,我去找老师,看看能不能放个号。”
如果不能,她再去找副院长妈妈。
司小郁吸吸鼻子,说道:“那麻烦你了蒽蒽,陆子升职以后工作很忙,估计明天他就不能陪我来了。”
“没事的司司,我先去妇科找老师,一会儿回来和这边同事打声招呼,把陆匀骁的检查给加急,要不然今天出不来所有结果,明天还得跑一趟。”
沈知蒽说着话,不远处的电梯口正好有敞开的。
她快走了几步,直到进了电梯,又向司小郁投来安慰的笑。
司小郁一看就是哭过。
沈知蒽怀着孕还要楼上楼下跑去找同事帮忙。
蒽蒽的好,让司小郁感动得鼻子更酸。
她把目光放远,在挂号缴费窗口一排排长队中寻找陆匀骁的身影。
他还算好找,身姿高而不壮。
上身青灰色休闲衬衫,上面印着白色满版老花,下身炭黑色宽松休闲裤。
司小郁两眼就看见了人群中的陆匀骁。
他一手拿着病历本,另一手在拿着手机打电话,很忙的样子。
司小郁没有走过去找他,去找了个空座位坐下。
身体落实那一刻,那里好痛。
正巧妈妈的电话打过来,“宝贝,晚上和小陆回家吃饭呀,妈妈给你们做好吃的。”
司小郁低着头,手指不停搓着裙边。
“不了妈妈,过几天的吧,陆子最近很忙,而且,这几天我也要回单位报到,也要忙上几天。”
司小郁忍着阵阵发酸的鼻尖和妈妈聊起天。
挂号缴费窗口那边,终于排到陆匀骁。
他没有缴费,而是先给司小郁挂号。
陆匀骁把司小郁的身份证递到窗口,“您好,挂妇科,麻烦帮我挂个权威的医生,挂号费最高的那种。”
别说挂号费高低了,根本没有号了。
工作人员对陆匀骁说:“抱歉,今天妇科满号了,只能挂明天的,挂吗?”
“挂,挂最好的医生。”男人没有犹豫地说道。
工作人员拿起身份证一看,姓名是司小郁,又连忙改口说:“你们今天还有一个号,刚给放的,是妇科非常权威的医生。”
陆匀骁不知道怎么回事,说了声,“多谢,麻烦您。”
此时沈知蒽已经找好老师帮了忙。
挂好号后,陆匀骁才给自己缴了费,检查单好多页。
抽血的,验尿的,私·处取样的,看着就头疼。
等候区的座椅上,司小郁和妈妈的电话挂断。
一瞬间,烟灰色裙子上多了几滴深色的湿渍。
她好想告诉妈妈她生病了,好痛,好痛,但是又怕妈妈担心。
司小郁低着头,任由眼泪一滴滴往下掉。
柔顺的长发垂在脸颊脸侧,遮住了自己哭泣的脸。
从后面看,她的肩膀一耸一耸的。
看起来孤独,无助,可怜。
不会儿,一只冷白修长的男人手伸过来,把司小郁落在裙上的手给握了过去,含在掌心。
司小郁不用抬头都知道是陆匀骁过来了。
陆匀骁坐在她旁边的空位,看着人眼泪啪嗒啪嗒掉,心里非常不是滋味。
“好了媳妇儿,不哭了。”他弓下腰身,低头给她擦眼泪,“今天是我态度不好,对不起。”
他这样一说,司小郁哭得更惨,肩膀开始大幅度起伏。
“陆匀骁,你就是典型的得到了就不珍惜,我就——我就不该让你睡到我。”
“我没有,媳妇儿,就是今天单位事情太多了,我着急,我珍惜你的,不哭了,好不好?”
陆匀骁松开司小郁的手,直接一手勾腿,一手扶腰,把她抱到了自己腿上。
人落到他腿上的一瞬,司小郁的身体明显颤抖了一瞬。
哭声也大了些。
“这样也疼么?”陆匀骁贴着司小郁的耳朵问,嗓音明显很温柔。
“疼。”呜呜呜……
陆匀骁把自己双腿分开一些,留出悬空的距离,“这样好一点吗?”
司小郁脸埋在他肩膀上,呜呜地哭着说:“就好一点点。”
陆匀骁锁着眉头沉沉叹气,心疼,却又想不到原因,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如果是用力过猛导致的,会持续这么长时间吗?
而且上一次,他已经温柔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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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小郁不会儿就哭湿了陆匀骁的肩膀。
直到沈知蒽的电话打过来,她抽抽搭搭地接起,“蒽——蒽……”
……
沈知蒽和同事打了招呼,给陆匀骁的检查做加急,还给两个人订了午饭和水果。
男科休息室里。
沈知蒽,司小郁,李晓禾一起吃着午饭。
旁边还有一份没开封的饭,是陆匀骁的,他去做检查还没回来。
司小郁咬了一口脱皮爬爬虾,很鲜美。
“蒽蒽,今天真是麻烦你了,要不然我就看不上病了,主要你还怀着孕——”
司小郁一抬眼,一双漂亮眼睛已经哭得水红。
沈知蒽莞尔一笑,把司小郁夹得多一些的菜往她面前推推。
“司司你不要这么客气,我们是好朋友呀。”
“你不仅是我的朋友,也是闻书砚的朋友,他说你们小学就认识。”
说到这,司小郁脸上终于有了些笑意。
“你家闻老板可傲气了,估计他都没正眼看过我,记不住我长什么样子,有时候我和他打招呼,他还会下意识反应一下。”
沈知蒽咽下一口米饭,忽然对那个时候的闻书砚感了兴趣。
于是问:“他在学校是那种只知道学习的学生吗?”
司小郁摇摇头,说道:“他可不是,他和陆子都是体育队的,爱玩各种体育项目。”
“有时候还帮陆子打架,他俩小学就已经是风云人物了,三四年级就开始收情书。”
“蒽蒽,如果你当时读的不是外国语小学,我们还能做校友呢。”
司小郁想了想又说:“不对,闻老板大你六岁,而且他还跳过级,你俩怎么都要错开,陆子大你五岁,我大你两岁,我和陆子能做你校友。”
沈知蒽笑笑说:“我爸妈那时候就做好让我出国的计划了,所以就选了外国语学校。”
“不过还好我回来了,不然就不认识你们了。”
聊着聊着,司小郁心情好了不少,沈知蒽也很开心,一旁的李晓禾听得津津有味。
直至饭吃完,陆匀骁也没回来。
司小郁拿起那份没拆封的饭说:“我给陆子送车里吃吧,估计他不会好意思和我们一起吃。”
沈知蒽应着“好”,又在饭盒上多加了一盒新鲜水果。
司小郁也不再客气。
——
下午,司小郁去妇科看完诊,又去采血,取样。
她很害怕,但是忍着没哭,陆匀骁一直陪伴和安抚。
他俩不知道,沈知蒽请了会儿假,亲自去检验科给司小郁做的各种化验。
不然,她的结果今天铁定出不来,前面已经排了好多。
下午三点,陆匀骁和司小郁的检查结果陆陆续续出来了。
两个人齐刷刷全部都是阴性和正常。
妇科医生又给司小郁开了个皮试检查。
诊室里,医生看着检查结果,抬头对司小郁说:“你这个是橡胶过敏,也就是避孕套过敏。”
“开点氯雷他定,外涂药,以后禁止用避孕套就好了。”
???
这种情况,连陆匀骁都没说过。
他知道她娇嫩,没想到娇嫩就算了,还过敏。
陆匀骁忍不住问:“医生,那我们怎么避孕?”
体外不安全,总不能有了就生,一直生下去吧。
其实陆匀骁觉得小孩爱哭又吵闹,他不是很喜欢,可怎么也要生一个,但不是生一堆。
医生说话很温和:“当然还有其他办法,比如:女性放置宫内节育器、口服长效或短效避孕药、输卵管结扎,或者男性输精管结扎。”
司小郁手指发凉,问医生:“放节育器会导致肚子疼吗?”
既然是沈知蒽的朋友,医生说得比较明了,“会有一部分人出现腹痛,腰酸的情况,但不是绝对。”
“你们回去商量一下,这个不急,我先把药开了,记住最近就不要同房了。”
被这样告诫,司小郁脸色发粉。
陆匀骁开口:“好的,谢谢医生,今天麻烦您了。”
——
从医院出来后,路上,司小郁沉默了好一会儿,开口向陆匀骁道了个歉:“对不起啊,我今天冤枉你了,冤枉你有病。”
司小郁没有大事,已经是万事大吉了。
原本积攒的怨气早就烟消云散,一天了,陆匀骁终于笑出来。
“行吧,看你这么诚恳的份上,不原谅你也说不过去,原谅你了。”
陆匀骁再次检讨自己,“我今天对你凶了点,对不起,媳妇儿。”
“那我也原谅你了。”司小郁坐在副驾,也笑了起来,忽然想到医生的话,问道:“那我们以后怎么避孕?”
陆匀骁不羁地笑了笑说:“以后我们都不做了。”
司小郁面无表情地“哦”了声。
陆匀骁瞧了瞧司小郁性感的锁骨,补了一句,“怎么可能。”
她又问了一遍:“所以,到底怎么避孕啊?”
陆匀骁一边开车一边想:放置宫内节育器,司小郁有肚子疼腰酸的风险;
口服长效或短效避孕药对她身体不好,这个他懂;
输卵管结扎肯定要手术,司小郁一定会吓得哭唧唧。
陆匀骁默默把以上方案全部pass掉。
车子里安静,没放任何音乐。
司小郁静静看着陆匀骁平静的侧脸,等他选出一个办法。
在她的无声等待中,陆匀骁平静发声:“等我们有了孩子,我去做结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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