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书砚的头发氤氲着薄薄水雾,一丝一缕垂在沈知蒽的额头上,随着主人的动作些微挪移。
带来略凉的触感,与男人的热烫气息交融相缠。
薄荷凉和樱花甜的牙膏味在两人唇齿间勾留,缱绻,直至彻底交织。
闻书砚吻技了得,勾着人不断沉迷,去回应,去索取,又适时给人换气的间隙,紧随又抢掠一样绞绕而来。
几分钟后,闻书砚的唇与舌停了停,却不做撤离。
磁性与温柔的声线交叠,他覆在沈知蒽唇上又问了一遍:“不生气了对吧,老婆?”
沈知蒽纤纤长睫扬起,眸中潋滟而朦胧,她不轻不重地在闻书砚唇上咬了下。
不答反问:“你还会想她吗?”
闻书砚被她咬得有点吃痛,眉头微微一皱,“嘶”了声,哑声问沈知蒽:“想谁?”
沈知蒽双手抵在闻书砚结实而光滑的胸肌上,指尖勾了他几下,“你别装傻,今天遇见了谁,忘了?”
闻书砚顿了顿,从沈知蒽身上撤开,躺到她另一侧的枕头上,他按压下重重呼吸,叫她的名字。
“沈知蒽,你完全不需要在这件事上耗一分一秒的心神。”
“首先,我有你,往后也只能有你,不会变了。”
“其次,在我这里,翻篇的日历不会再去掀开回味,太年轻的时候,谁都不太懂爱,我和她是和平分手,无怨无恨,不会再有任何纠缠。”
沈知蒽平躺,静静听着,没作声响。
闻书砚转过身来,面向枕畔人,唤了一声,“老婆?”
沈知蒽这才开始说话:“除非偶然,你们不许偷偷见面,如果有不可抗力的情况,你要提前和我打招呼。”
闻书砚靠过去抱住沈知蒽,窝进她颈窝,埋在她的体香与发香中。
“偶然,我会自动错过,不可抗力,我不允许它发生,我和她已经没有任何交集。”
“这样,明天我送你一把枪,如果我做不到,就甘愿给你当靶子,行不行?”
沈知蒽把闻书砚向一旁推,“你别打打杀杀的,现在不是在军区了,主要,我的目标不是你死我活。”
推扯间,沈知蒽恍惚看见闻书砚左胸口上有一条红痕。
她撑着双臂坐起身,指腹覆在红痕上轻轻摩擦,看起来也就一个星期左右的伤。
沈知蒽问闻书砚:“这是怎么伤的?”
闻书砚单手搭在额头上,挡了些许灯光,“和战友打了一架,不小心划了。”
“你小孩子啊,还打架,”沈知蒽一边训人一边问:“那你受处分没?”
“受了,但是功过相抵了。”
闻书砚不再说这个话题,猝不及防的,双手握住沈知蒽的腰身,瞬间就把她提坐到了自己的腹肌上。
沈知蒽惊得叫了一声,“你干嘛闻书砚,我现在是一人两命了。”
“宝宝,我问你个正事,”闻书砚不放人,不让沈知蒽下来,“我能不能和豆苗儿见个面?”
“这才三个月,”沈知蒽用手比了个大小,“宝宝现在也就一颗李子的大小,离出生还远着呢,根本见不了面。”
暖柔灯光落在沈知蒽披散的头发上,她解释的样子很认真,闪耀了闻书砚的眼睛。
他无声笑笑,“我不是说的这个见面。”
他伸手调暗了卧房里的灯光,又颠了一下腰,“是这个见面,上面……压不到肚子,应该可以吧?”
沈知蒽终于领会了闻书砚更深一层的寓意……
就他那个时长和折腾劲儿,非把豆苗儿颠出来不可。
“不行,”沈知蒽直接拒绝,连滚带爬逃回了被子里。
“现在才刚刚三个月,还不是特别稳定,而且,你自己什么样自己清楚,太冒险了。”
弄不好,见面即拜拜。
闻书砚又抱过来,低沉嗓音里像有哀求,“老婆,那我快点也不行么?”
沈知蒽尽量把话说得有说服力一些,“你看,你腿上的伤也没好,薄月礼家的医生不是告诉你,不能剧烈运动么。”
“再说,距离宝宝出生也就剩28周,你忍忍就过去了。”
闻书砚大脑里开始速算,28周,算起来相当于6个半月还要多几天。
“这可是半年多,忍忍就过去了?”他抬了些头,不可置信地看着沈知蒽的侧脸。
有她在床上,他好像就着了魔,一天都不想消停。
有的是力气,根本用不完。
没有沈知蒽时也就那样了,可是身边躺着她,半年好难忍……
沈知蒽伸手去揉揉闻书砚的头发,以示安慰,“等再稳定稳定,我酌情给你开次荤,怎么样?”
“行吧,”闻书砚忍得隐隐发痛,“宝宝,那你帮我摸摸……”
沈知蒽勉为其难答应,“好吧~”
……
“叫老公,我想听。”
事真多,“老公~”
-
第二天沈知蒽就回了医院上班,李晓禾远远和她打招呼,“沈知蒽,你这么多天去哪了?”
等沈知蒽走近,李晓禾挽住她,悄声问:“你不会是不想在肛肠科实习,特意躲出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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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
沈知蒽干脆用周望澎给她编的剧本做解释,“我有同学在国外办婚礼,飞来飞去就用了好几天,昨天刚回来。”
“新郎帅吗?”李晓禾的关注点永远是这些。
沈知蒽打开科室衣柜,头也没回得答她:“新娘漂亮。”
“哎~你好无聊。”李晓禾在白大褂口袋里插上一支支笔。
沈知蒽一边系扣子一边说:“你也是。”
——
两天后,雅颂湾,上午十点多,闻书砚家非常热闹。
小巴颂和薯条儿玩得不亦乐乎,你追我赶。
陆匀骁带来好多司味阁的甜点,桑筱麦和沈知蒽一边聊天一边吃。
陆匀骁一两天就要给司小郁送一次,她有些吃腻了,聊天半晌后,便自己去观赏闻书砚家的盆景。
落地窗前,高低错落的绿植长得旺盛,有的清一色的绿,有的已经开了花儿。
另一侧的茶室里,茶台上正烹着茶,白烟缭绕,散了一室茶香。
闻书砚和薄月礼坐在一侧。
闻书砚站起身,把薄月礼介绍给赵景尧和陆匀骁。
“曼谷的朋友——薄月礼,军政府骨干。”
薄月礼起身的同时,陆匀骁和赵景尧也起了身,分别与新朋友握手,介绍自己。
“幸会,海关陆匀骁。”
“赵景尧,机长,欢迎薄先生常来做客。”
男人的相识很简单,一杯茶,一支烟,很快便相谈甚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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