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书砚轻笑着让沈知蒽拿东西,等她拿完,直了直身 ,头上浴着灯光,闻书砚上衣敞着,亮出大片结实胸膛。
沈知蒽忽然觉得这个场面有点尴尬,想去关了灯。
不料闻书砚立即就会了她的意,抢先一步,手指一抬,把灯光遥控器从茶几这头弹到了对面,沈知蒽没拿到。
闻书砚没再给她留思考遥控器的时间,将人抱起来。
沈知蒽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
商务饭店里,酒过几巡,有人开始展现才艺。
桑筱麦表面安静甜妹儿,内心生无可恋。
现在一展歌喉的是某厅头的长子,身高一米八,体重一百八,相貌得分八十八。
只是他那个歌声,好像宴席上犯痔疮,一肚子难言之隐似的,一口气画长线提上去,然后很长时间下不来,每一句都是这样。
桑筱麦听他唱歌憋得要窒息,还不好意思捂耳朵,只好双手捏着耳垂,小声嘟囔:“杀 ,人啦,杀 ,人啦……”
结果只听桑父在身边轻咳一声,筱麦又放下双手,立刻端庄起来。
一曲完毕,掌声安静之后,有服务生在外面伺机敲门。
得到应允后端着一托盘的菜进来,恭敬说是老板欢迎贵客送的。
门开着,桑筱麦漫不经心地往外看了一眼,结果就看见了赵景尧。
赵景尧刚到这里,在走廊迎面碰上早一点到了的陆匀骁,他要出来抽烟。
“陆子。”赵景尧喊了一声,陆匀骁停下,赵景尧问他:“砚哥今天忙吗,给他打电话出来坐会儿。”
陆匀骁不是好笑地扯了下嘴角,“忙,闻老板今天老忙了,估计现在得忙出一身汗。”
“砚哥天天加班?”赵景尧问。
陆匀骁从烟盒里弹出一支烟递给赵景尧,挑了下眉,“那无人机什么场面你没瞧见?你猜他现在忙不忙。”
赵景尧抬手接过烟,后知后觉地咳了一声,“行,你们两个都挺行。”
这时,对面包厢里有服务生端着托盘走出,赵景尧无意中向那看了一眼,便一眼看见了桑筱麦。
桑筱麦见赵景尧看过来,视线转向别处,随后包厢门被服务生关上,两人被一块门板彻底阻隔开来。
也就两分钟的时间,赵景尧的信息发过来,就两个字:筱麦。
桑筱麦低着头一瘪嘴,什么意思,怎么着,我给你回个景尧?
那天在飞机上,奉城飞沪上的1小时50分钟里,桑筱麦因为前一晚觉没睡好,又断断续续一直哭,所以在飞机上一直晕机,头晕,恶心,吃药已经来不及。
赵景尧看出筱麦不舒服,却起身离开了,再没回来。
桑筱麦忍着恶心往卫生间走去,出来后就被空姐搀着接到了头等舱,临坐下才看见赵景尧就在她旁边的座位。
筱麦一直难受,两个人一路上也没说上话,赵景尧只能在她去卫生间时,跟在外面等着,等人出来了再跟回去。
下机后,桑筱麦被妈妈开车接走,赵景尧给她发微信,她也没回。
—
刚才,估计是赵景尧字还没打完就不小心点了发送,几秒过后又发来一条:你能出来一下么?我有话和你说。
桑筱麦:不能。
赵景尧:那我敲门进去找你,等我。
桑筱麦心头一惊,看了一眼旁边威严的父亲,说:“爸,我出去一趟,去卫生间。”
“包厢里有卫生间。”桑父此时说话声音不大,但是满满的压迫感。
言下之意包厢里有卫生间,别来回进出,他们这些人吃饭谈论的事,没准一开门就走漏了什么风声。
桑筱麦抬头看了眼包厢门,生怕赵景尧推门而入,于是说道:“包厢里这么多男人,您觉得您女儿方便么?”
本来她就不想来,她爸偏让她来认人。
桑筱麦不再看她爸脸色,拎了包,兀自站起身,向门口走去。
但是打开门,并没看见赵景尧的身影,桑筱麦忽然不知道该松口气,还是有点小失望。
桑筱麦抬脚,随便找了个方向走去,身后却有人直接拉住了她的手。
——
棋水山,玻璃房内,阳台地毯窜了位置,岛台上搭着一条淡粉色毛毯,上面被搓弄得全是褶皱,毛毯有一半已经垂落到了地上,要掉不掉。
温泉池外溅了一地斑驳的水花儿。
沈知蒽已经记不清换了几个地方,最后终于被抱到二楼舒软的被子里,脸一陷进枕头就睡了过去。
细白的手中还不忘攥着那条朱砂串。
闻书砚把朱砂串从沈知蒽手里一点点拿出来,轻轻套在了脚踝上。
男人弯腰给沈知蒽盖好被子,低头去亲了亲她的脸蛋,沈知蒽低低嗯了声,然后再没动静。
闻书砚关上卧室门下了楼。
再回来时,沈知蒽迷迷糊糊觉得身边忽然好温暖,是闻书砚把她捞在了怀里,而她不知道,闻书砚的枕下,多了两把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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