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持续下沉,雪后的薄淡夕阳洒在水墨画样的山顶,两个人相拥着亲昵说话。
不多时,沈知蒽眼前忽然多了一条红色珠串,颜色饱满红润,泛着莹莹亮的光,挂在闻书砚温润如玉的手上。
“送你的第二件礼物,朱砂串,寺庙里的法师开过光的,辟邪保平安。”
闻书砚拉过沈知蒽的脚踝,给戴上,白皮肤红珠子,美得不行。
沈知蒽指腹摩挲着一颗颗红色朱砂,眼里的闪着感动的亮光,“好漂亮啊。”
她转身搂住闻书砚的脖颈,埋在人颈窝里,“好惭愧,我什么都没送过你,你却给我盖了一座玻璃房子,还送了这条朱砂串。”
沈知蒽的声音软软的,听着要哭似的。
闻书砚揉揉她后背,说:“你怎么没送,早晨吵架时,没在心里骂我么?骂我你已经把最贞贵的都给了我。”
沈知蒽猛地从闻书砚的怀里挣脱出来,“你怎么知道?难不成你会读心术?”
“小屁孩,”闻书砚刮了下沈知蒽的鼻尖,“你还坐在幼儿园哭,不会自己吃饭时,我已经拿到奥数冠军了。”
“你不就大我六岁么?”
“但是我跳级跳了三次,气不气人?”闻书砚双臂撑在身后,身体向后倾斜,笑着看长发垂腰的沈知蒽。
“那你这么厉害,你猜我现在想做什么?”沈知蒽问。
“傻孩子,你饿了。”闻书砚抬腕看了眼手表,从地毯上站起身,又把沈知蒽给拎了起来。
“走,做饭去,我掌厨,你给我打下手。”
沈知蒽揉揉肚子,转转眼睛问:“那你猜我想怎么去厨房?”
闻书砚宠溺地笑笑,背过身去弯下腰,弯到一个适合的角度停下,对身后的人说:“快上来,过时不候。”
沈知蒽小鹿一样,轻飘飘往闻书砚身上一跳,就被他稳稳背在了背上。
“豌豌,记住了,脚踝上的朱砂串,在沐浴和与我——时必须摘下来,不然就不灵了,法师特意叮嘱的。”
沈知蒽趴在闻书砚后背上,“哦,好,记住了。”
晚饭,闻书砚计划做烤滩羊羊排,煲山药排骨汤,再做两个青菜。
沈知蒽没帮上没什么忙,因为她徒手切山药,闻书砚说山药里有皂角素,徒手去碰,手会又疼又痒。
所以沈知蒽被派去洗水果。
一个小时后,烤箱“叮”一声响,闻书砚的电话也同时响起来。
那头的人说:“查到了,如你所料,周望澎最近突然没了动静,果然没在泰国,在奉城。”
闻书砚断了烤箱的电,打开箱门,里面的滩羊羊排散出浓浓香味,表面的小油泡滋滋响着。
短短几秒,闻书砚已经拿定了主意,低声说:“给我订一张明天中午飞泰国的机票,一张半夜回国的机票。”
“他人在中国,你去泰国做什么?”对面的人问。
闻书砚看了眼在餐厅倒红酒的沈知蒽,说道:“我自然有我的计划。”
—
晚饭后,洗过澡,客厅放着电影,沈知蒽喝了红酒,脸色蕴着淡粉,人有点发懒,闻书砚一身青灰色真丝家居服坐在沙发里。
沈知蒽一身珍珠白睡裙,侧身躺在闻书砚腿上,不会儿,她转过脸,抬眼看着闻书砚说:“如果我们以后结婚了——”
话还没说完,闻书砚抬手弹了她头一下,“沈知蒽,我答应和你在沈爷爷面前扮恩爱时,就说过,婚是必须结的,什么叫如果我们以后结婚。”
“给你仅有的一次机会重说。
“好吧,”沈知蒽重新组织语言,“我们以后结婚了,等我哪天死了——”
话语再次被打断,沈知蒽又挨了个脑瓜崩儿,“沈豌豌,怎么说话呢,找打是吧?”
“我比你大几岁都不谈论生死,你怎么回事?”
闻书砚捏捏沈知蒽的脸颊,“来,把刚才的话给我好好说完。”
仰头望,闻书砚刚洗好澡,额前碎发顺从地荡在眼前,晚上还挽起袖子忙来忙去地下厨,满满的人夫感,现在居然又冷厉起来。
沈知蒽想了一下,抬起白皙的脚踝给闻书砚看上面的朱砂串。
“我们以后结婚了,等我百年之后,可以把这个朱砂串传给我们的儿女,当成传家宝。”
闻书砚低头看着沈知蒽的眼睛,清澈无比,亮闪闪,水灵灵的,忽然就觉得鼻子有点发酸。
闻书砚撑着一双长腿,身子放得很低,去吻沈知蒽的鼻尖,温声说:“好,那你就好好地戴上一百年,否则别想着传这个传那个的。”
“你知道孩子们将来喜欢什么,没准喜欢宝石,喜欢翡翠,甚至喜欢黄金,就是不喜欢你这个朱砂。”
沈知蒽捞过闻书砚修长干净的手指把玩,枕在他遒劲的大腿上,说:“反正我很喜欢,谢谢你,阿砚。”
她仰起脸看他。
阿砚?还挺好听。
闻书砚丝质家居裤太滑,沈知蒽往里靠靠,几乎贴着他的小腹,撒娇的懒猫一样。
电影又演了半个小时,再过十五分钟,时间就到晚八点,闻书砚扯扯沈知蒽耳垂,“起来,懒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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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弯腰摸过茶几上的烟和火机说:“我出去抽根烟,一会儿回来陪你。”
“去外面抽?晚上多冷,你就在屋子里抽吧。”
“怕给沈大小姐熏得咳嗽。”闻书砚摸过一只抱枕垫在沈知蒽头下,起身,拎了大衣就出了门。
他一走,沈知蒽瞬时觉得身上有点冷,还有点无聊。
十分钟过去了,闻书砚还没回来,透过玻璃向外望,山下一片灯火通明,反而显得山上孤独遗世。
沈知蒽起身披了衣服走到门口,打开门,一股凉风瞬时把身上打透。
向外四处看看,居然没见到闻书砚的影子,叫了两声也没人应。
沈知蒽心里开始不安,跑回客厅拿手机给闻书砚拨过去,一直暂时无法接通,就是打不出去。
心里的不安感更加强烈,沈知蒽什么也顾不得了,身上的外套掉到地上也管不了了,冲出房门就喊;“阿砚!”
“闻书砚,你在哪?你摔倒了吗?”
沈知蒽穿着拖鞋跑下几个台阶,积雪踩在脚下十分滑,深一脚浅一脚的,“闻书砚!”
拖鞋开始打滑,就在沈知蒽即将摔倒地上时,忽然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将她稳稳接住,“这么冷跑出来干什么?外套也不穿。”
沈知蒽冻得哆哆嗦嗦,“我还以为你怎么了。”
“我一个大男人能怎么。”
闻书砚把沈知蒽抱在怀里护着,大步进了房里,站在玻璃前,“沈豌豌,抬头看外面。”
暗黑的空中,忽然出现一轮巨大的弯月,由无数个光点组成,散着无比璀璨的光芒。
上面一支可爱的绿色豌豆荚,从植珠上缓缓脱离掉落下来,落在了月亮的掌心里。
耗资千万的万架无人机表演就此开始。
今日,今夜,注定浪漫与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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