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就不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吗。”
“你，你胡说什么。”
段俨闷声的笑，只不过这笑声让文安县主听着慎得慌。
“夫人。”
纱落幕，芙蓉帐暖度春宵。
段俨第二日便上折子给李承乾说长孙无忌对自己的说的一些话，以及不忿。
李承乾接到折子后，看了两眼折子，心下不由得凄凉：“荒九，去把段俨叫过来。孤有事情问他。”
荒九瞧着太子的面色，就算没看见上的什么折子的内容。见太子的模样都能知道折子上写的内容不合太子的心意。
段俨在写完折子后，便等着太子的传召。
“父亲，近些时日看您的心情不错？”
“是，没了段庆这个惹祸头子。心里自然舒服的多。”
段瑾抿唇道：“父亲，小庆传信过来。说是自己受不了苦寒，想让你帮忙……”
“段庆才走了几天，就传信来？日后他的传信就不用回复了。”段俨说着似乎又怕段庆真的受了欺负：“让跟着的人上点心，别真让你弟弟被人欺负了。”
“父亲，放心。儿子自然是不让人欺负弟弟的。”
段俨起身将衣摆上的褶皱给拽了一下：“你看着点。段庆在不是个东西，也是你弟弟。”
“儿子晓得。”段瑾笑迷迷，自己心里也清楚，自己与段庆都是嫡子，但自己身为家中的嫡长子所享受的资源完全不是段庆能够比拟。
且当初父亲被外派之时全家也只有他和母亲跟着父亲一起去任上就职。段庆被留在了祖母身边，段庆自小被祖母宠坏不知天高地厚。
“老爷，宫里来人说让您进去。”
“来了。”
“你在家中看着你祖母，千万别让她在出什么幺蛾子。若是不理，你等我回家。”
李承乾等在段俨来的这段时间，自己是越想越气。自己的胸膛上下起伏，脑子有些气血上涌。李承乾靠在椅子上缓和着自己的情绪。
李承乾躺在椅子上，自己是越来越控制不止自己的情绪。
难不成真的是因为坐在权利的位置上久了，自己没有容人的量了？
“刘柒，一会给孤叫一个太医来。”
“太子，您是哪里不舒服吗？奴才这就去给您请太医。”
“不必，今日换一个太医。就不要去请平时来请平安脉的人，换一个新人过来。”
刘柒低着头应承道。
换一个太医，他们这群人一般非必要是不去换太医的。现在太子要换一个太医，难不成来问安的太医被收买了不成。
“刘柒，什么时候派人去让段俨入宫的？”
“这大概有半个时辰了。”
李承乾揉了下眉心，心中算着时间大概还有不到两刻钟的时间，差不多就要到了也没法休息一番。
“孤知道了，你让人在宫门前等着段俨。”
李承乾挥手让刘柒退下，自己的脑仁总有人嗡嗡嗡的叫唤。让人烦得很。
李承乾缓和了一番心情过后，重新拿起段俨的折子看了起来。
重新看的第二遍，李承乾到是从这折子上发现不少的问题。
总之，通篇只有一个意思：长孙无忌不服自己。
不服，自己有办法让长孙无忌服气。
“太子，纪国公来了。”
李承乾刚在躺椅上迷糊一会，刚进入睡梦中就听到了刘柒前来汇报。
“进来吧。”
“坐。”段俨谢过后，便直接坐了下来。
“你说，长孙无忌给你说的那些的事情是否属实？”
段俨刚坐下听到李承乾说的这换，重新撩起衣袍跪了下去：“臣绝无半句虚言，若是有任何的夸大之词。微臣愿意负全部的责任。”
“起来吧，孤并没有要怪罪你的意思。孤想要知道，长孙无忌说的还有什么话。”
“额……”段俨望了李承乾一眼随即道：“长孙大人并未说些什么，终归都是一些牢骚话。毕竟长孙大人十分的疼爱嫡子。”
“呵。”李承乾轻呵了一声，疼爱嫡子，说一句溺爱长孙冲都不为过。
若真是疼爱嫡子，长孙逸怎么会被排挤到住在公主府也不回去。
“孤今日问表哥一句实话，若拿段庆开刀表哥会怎么样。”听到太子说的话，段俨猛地一抬头望见太子眼中并非开玩笑的意思、段俨急忙的又跪在地下说道：
“太子，微臣做不来拿自己孩子的性命换取自己前程的事情。若太子真想要拿人开刀，微臣愿意用自己的官职换自己儿子的一条性命。”
“事情没有回转的余地了吗？”
段俨盯着太子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回复道：“此事绝无回转的余地。”
李承乾与段俨相互看着对方，末了还是李承乾先落下阵来。自己要的是别人亲生儿子的命，不是什么小猫小狗的命。
“也罢，孤在想别的法子。”
段俨从地下站起身，认真道：“太子您非得用人命入局吗？”
李承乾被质问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非得用人命入局吗？
也并非是用人命入局，只不过这是最快速的办法。
“太子，君子之道您还记得多少？”
“你这在质问孤？”
“是，微臣就是在质问太子您，当初学的君子之道您还记得多少？”
“魏大人教授的东西您是不是全给忘记了。”
被人一直质问，李承乾刚消下去的火气又上来了：“放肆，谁允许你这么说话的？”
“微臣说的不对吗？太子您当年会选择怎么办吗？”
“想来以前的您绝对不会这么做的吧？”
段俨的一番话，让李承乾的心力气打击的破碎不堪。段俨没注意到李承乾的精神有些萎靡，那嘴继续叭叭的说道：“太子，您看看你从你监国以来，您还复当年的模样吗？在段俨心里，当年的太子都是以天下百姓为重。可现在您是什么样的心？”
“利欲熏心，不仅是利欲熏心为了到达目的不择手段。”
“太子，你看看你现在还能称得上君子一词吗。”
“放肆。”李承乾被段俨的话气的胸膛上下起伏着。眼睛也气的红了起来仿佛像一只困兽一般想要从段俨的身上扯下一块肉来。
段俨看着李承乾的眼睛也不带怕的，直接说道：“微臣总不能让自己的儿子死在自己的前头。”
“滚，给我滚出去。”李承乾拿起身边的还茶盏，气愤的直接扔在段俨的身上。
“微臣所说还请太子您好好的想一想，也反思一番自身。”
“滚——”
李承乾本未曾平复的心情，让段俨刺激的眼前一片黑暗。李承乾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自己直接便倒在了地下。
“太子。”
“传太医，快传太医。”
段俨亲眼看见太子扔完茶盏之后，摇摇欲坠仿佛要晕倒一样。段俨哪里能想到，太子说晕倒自己就晕倒了。要在因为将太子给气晕了，那事情才是真的好玩了起来。
一阵兵荒马乱，连李世民都给惊动了。
御医们相互得出一个结论便是太子是因为太过劳累，才导致的昏倒。李世民见状让人全部回去，殿中所有伺候的人都没有留下，单独留下太医院院正一个人。
“你给朕说实话，太子是因为什么晕倒的。”
“这，太子的身体本没有大事，不过因太子身体常年处于劳累之中。难免气血亏空，偏太子又不注意休养，让其自己血热肝旺。太子今日受了刺激导致气血上涌，因而才会昏倒。”
李世民听到太医说的这话，心瞬间放了下来。挥手让太医退下，自己一个人在殿内守着李承乾。
李世民给太子掖着被角，恨其不争道：“你说说你，段俨说点时间你就将自己给气晕了。魏征说你的时候也没见你晕啊。年纪轻轻的给自己这么多气受。朕是说你太有才呢，还是说你太窝囊的好？”
“我不窝囊。”
“行，你不——”李世民话说一半，发现太子已经醒了过来，连忙想要喊太医进来给太子检查。
“别喊，丢人。”
李承乾闷闷的说这话来，让李世民不由的笑了起来：“这时候觉得难堪了？自己将自己气晕的时候怎么不想着难看？”
李承乾没接李世民的话，反问道：“段俨在哪里？”
“朕让他回去了，难不成让京都的人都知道是纪国公将太子给气晕了？”
“那大可也不必让人知道。”
“我晕倒的事情有多少人知道？”
李世民无所谓的给李承乾数着，每数一遍让李承乾的心被刀子反复的割一遍，听到一半李承乾再也听不下去：“别说了，别说了。”
“怎么这是？朕还没有数完，你这就不听了？”
“这跟全部知道我被气晕了有什么区别，我还见不见人？”
李世民安慰道：“无妨，太医说你是太过劳累才导致的气血上涌。反过来想，那不是你积极处理朝政才晕倒的吗。”
李世民越说李承乾越觉得自己没发见人。
李世民见太子窘迫的模样，笑着说道：“朕，其实还想要知道段俨给你说了什么，让你气成这个样子？”
“不管他的事情。是儿臣自己想不开。”
太子不想说，李世民也没在询问。太子心里有自己的成算，自己都将朝政全托付给了太子。自己现如今适合做一个耳聋眼瞎的老人。
知道的多了，反而惹人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