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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49章 蓝雨澜风
    海天连成一线,微咸的海风带着湿润的潮意扑面而来,站在礁石上远望海下,只见波涛起伏,大浪滚滚,深蓝色海水越往下越看不真切,深得似没有尽头。

    师徒二人一个时辰前到的这儿,白子画从墟鼎里拿出避水珠让小骨服下,随后抱着她一跃而下。

    汹涌的海潮吞没了他们,入水的一瞬间花千骨下意识紧紧闭上眼,待耳边传来白子画带笑的轻唤她才慢慢睁开眼睛。

    海下世界七彩斑斓,游鱼、海虾、贝类、海蛇、海狮、蝠鲼、鲸鱼……种类多得数都数不过来。

    大群大群的发光小鱼自由自在穿梭着,由一点聚成千万点,熠熠荧光点亮了海下的漆黑,伴着其他发光植物交相辉映,星星点点,幽光烁烁,微凉的水波静静流淌绕过周身。抬头就能看到天空环抱下东一点西一点跳动着粼粼波光的海面,微弱天光穿透水层照射下来,等不及地与微暗中一粒粒漂浮的轻尘相拥。

    它们是自由的,在柔柔水波的轻摇慢晃中徐徐上升、缓慢下沉,又或定在一处悄声旋转、动情乐舞,伴随时光静转奔赴生命中的每一场轮回。

    一切都是那么神秘、瑰丽,幻梦一般的唯美。

    花千骨被震撼到,接着想起上一次他们从东皇钟里出来的时候也用了避水珠。

    和白子画手拉手畅游在温暖的海水中,她一张口竟吐出一个透明泡泡。

    用手指小心翼翼一戳,“砰”的一小声,泡泡破了。

    白子画被她惊奇的小表情逗到,传音说:“真实的南海与那片粉砂海有所不同,避水珠可以让我们如在陆地上一样正常呼吸,但一说话就会吐泡泡。”

    还能这样?

    花千骨听罢赶紧捂住嘴,一路上不敢再开口,生怕再和鱼一样呆呆地吐几个泡泡。

    梦幻瑰丽的海景在身旁极速掠过,白子画没说他们究竟要去哪儿,但花千骨早有猜测。

    黑师父说那些弟子看到的可能是幻境,师父不可能没想到,他现在就是带她来找精通幻术与摄魂术的蓝雨澜风了。

    前世,蓝雨澜风偷偷抓走中毒昏迷的师父,设计她解开神器封印放出妖神,可以说她和师父后来的悲剧除了命运弄人外,也有她不小的功劳。

    总结出来就是:这条美人鱼并非善类。

    半个时辰后水压骤增,师徒二人随机变成两条巴掌大的小鱼继续下潜,最后停在了一个建在海下极深处的漆黑洞穴前。

    白子画像在等什么,花千骨看看不足一人肩宽的洞穴,再看看洞穴周围拥挤得甚至找不出一条小道的庞大礁石群,心想这么狭窄隐蔽的地方也只有变成鱼才能进来了。

    “咕咕咕——”

    洞穴里突然冒出一堆泡泡,不多时,一只浑身披着墨蓝色甲壳,脚上带白刺的小小螃蟹从洞口横了出来,它竖起两只细细长长的眼睛打量会儿师徒二人,然后挥了挥两只肥肥胖胖的大钳子。

    花千骨一脸迷惑,却又感觉这螃蟹很灵性。

    “师父,它要做什么啊?”

    难不成要他们把手伸过去给它夹两下?

    那还是算了。

    白子画道:“它在要吃的。”

    说完就蹲下去递给了螃蟹两颗指甲盖大小的鱼子,蓝螃蟹美美地吃完了。

    一直到变成两只一样外形的螃蟹跟着蓝螃蟹往洞里走,花千骨都没从被一只螃蟹讨吃的的事中回过神。

    好像走了很长的一段路,柔柔白光冲散了深海的黑暗,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花千骨环顾一圈,懵懵地眨眼睛。

    “咦?我怎么好像变高了,师父呢?”

    再看一圈,她放声大喊:“师父!白白!”

    脚下忽然抖了抖,白子画温润的声音从身下传来:“我在你下面。”

    啊……嘞?

    她半信半疑地低头,入目是两只蓝中带白的大钳子,然后对上一双细细长长的螃蟹眼。

    男人的声音几分无奈:“回神了?”

    花千骨就这么愣住,后知后觉去看自己的手,竟然也是两只大钳子!

    见他们停下,前面的蓝螃蟹转身催促:“嘎哈呢?撒楞的!”

    花千骨于是被“动”了起来,后知后觉如今的处境。

    突然,白子画脑壳被敲了下。

    “师父。”

    他脚步不停,嗯了声问她干什么。

    花千骨没回答,举着钳子又考(kao,三声)了他一下。

    “……”

    他的脑袋这么好敲?

    连续被考了好几下,老师父也是没脾气了,腿上发力,驮着小徒弟横行海底,健步如飞。

    花千骨稳稳站在他背上耀武扬威。

    走过一片沙地,再穿过一片海草地,蓝螃蟹原地转个圈,终于功成身退。

    前方是一个纵向裂开,黑漆漆不知有多深的海底断崖,花千骨抻头瞄一眼,问白子画:

    “师父,我们要变回去吗?”

    螃蟹壳这么脆,摔下去会砸成七八上十瓣吧?人的身体有手有脚,还好着陆些。

    白子画抖了抖她,“嗯,下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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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千骨于是蹬了蹬最长的那条螃蟹腿,感觉触不到地啊。

    白子画将八条腿往腹下一蜷,高度立马降低不少。

    蹑手蹑脚爬下来,花千骨才变成人就被白子画拉过去咬了一口,力道不大,但微疼。

    “师父!”她揉着被咬的脸蛋疑惑又嗔怪地瞪他。

    白子画可没忘刚才的事,“谁让你敲那么欢的。”

    他的脑袋上千年里都没今天被考的次数多,这丫头还敲上瘾了,不小惩大诫一番他师威何存。

    一提这个花千骨就低着头故作羞涩地搓手手,实则嘴角压抑得厉害。

    “我那不是觉得有趣嘛~~师父你也没阻止啊。”

    想象一下站在师·螃蟹大人背上横行霸道的画面,多威风啊~

    他又把她驮得稳稳的,不趁机做点什么怎么对得起上苍安排?

    毕竟,师父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变成可可爱爱的螃蟹让她霍霍的~

    看她古灵精怪的表情,白子画哪还不懂她在想什么,扶着额头一时不知说什么。

    是他不想阻止吗……他

    才想一句又不想了。

    小骨力道轻,考着他也没觉得疼……

    宠徒无度的老师父带着娇娇徒儿视察两圈,选了个最佳跳崖点飘然下跃。

    百载光阴弹指而过,再见到化出双腿作妇人装扮的蓝雨澜风时,花千骨心情有些复杂。

    斗阑干净完手亲自做了一桌吃的,坐下来斟好酒,再见到他们也是高兴。

    “丫头,来尝尝这个,澜儿昨日刚捕的海蛎子和花蛤,味极好。”

    “多谢前辈。”花千骨笑着递盘接过,尝了下,眼睛亮了。

    “好好吃啊,肉鲜味美,口感嫩滑,花蛤也清洁得很干净。”

    长留海下也有海鲜,但她整天跟师父待在绝情殿上不是五谷就是面食,海鲜其实吃得很少。

    转头夹给白子画两块,他尝罢也点点头,“是还行。”

    “我的手艺,自然不差。”

    斗阑干举杯与他碰了下,语带调侃:“丫头,平日你师父做饭还是你做饭?”

    他是个眼尖的,这二人从出现起就手拉着手,白子画坐下后还给她整理裙摆,这要不是在一起了恐怕没人信。

    花千骨低头咬着筷子,有些不好意思,“师父和我都不怎么忙,都是谁愿意谁做的……”

    虽然大部分时候是一起做。

    斗阑干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转而笑看白子画:

    “来都来了,你也没再做掌门,不若在此多住段时日,也让我和澜儿尝尝你这上仙的手艺。”

    他是没想过白子画也会洗手作羹汤,但丫头手艺好,他整日耳濡目染想必也不差。

    如今白子画已尝过他做的,没道理自己不尝回去。

    白子画放下酒杯,微微挑眉,“我与小骨有事在身,今日来此是找你夫人的,你若非要尝我的手艺辨个高下,改日再约也不迟。”

    听见他提自己,一直静静吃菜的蓝雨澜风手顿了下,白子画目光深邃,她一时竟想闪躲。

    “找澜儿?”

    斗阑干是知道蓝雨澜风当年做的事的,后来也多亏丫头苦心安排,他和澜儿才能解除误会重归于好。

    已经发生的事不能随着时间流逝就当不存在,伤害已经造成,终归是他与澜儿对他们不住。

    叹一口气,他放下筷子一脸平静。

    “有什么事就问吧,我与澜儿也没想过一直逃避下去。”

    花千骨摆摆手,“前辈不要误会,我和师父来这儿不是为了追究当年之事的,是另有事想求证一下。”

    斗阑干微讶,“别的事?”

    他还以为这二人突然来此,是想问责澜儿当年对他们的敌对迫害,都做好白子画若动手他绝不反抗的准备了,没成想还有别的事?

    花千骨点头,“对。”

    转头扯扯白子画的袖子,“师父,你来说吧。”

    这种涉及各派掌门的事还是由师父亲自问比较好,她心里仍介意蓝雨澜风当初的设计逼迫,不想说太多。

    白子画也不绕弯子。

    “你应该知道如今六界的形势,血灵肆虐,幕后之人却迟迟不现身。

    昨日晚间我大师兄、三师弟以及各仙派掌门共计十八人在长留殿议事,却突然无故失踪。有目击者说当时看到了许多人面蜘蛛从里面跑出来,我事后查看却并无踪迹,因此我怀疑有人利用幻像混淆视听,趁乱掳走了人。”

    说着他将视线落到了表情僵硬的蓝雨澜风身上,意思大家都懂。

    蓝雨澜风对上三人的眼睛,无措地摇头,也慌了。

    “不是我,我没去过长留。”

    斗阑干目光很坚定,抓住蓝雨澜风放在桌下的手安慰地拍拍,否认道:

    “不可能!我与澜儿一路走来经历太多分离,这些年安心隐居在这海渊之下,早与外面的人断了联系,她绝不会是你说的凶手!”

    白子画道:“我没说她是凶手。”

    世上能人众多,幻像但凡有点本事的人都能做,但能骗过他的眼睛还不留一点马脚的却是凤毛麟角。蓝雨澜风对幻术的精通是出了名的,本身修为也不低,即使昨夜下手之人不是她,这一身本事也让她难逃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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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斗阑干深爱着自己的妻子,更了解她的为人和近日行踪,自然不会怀疑。却也清楚白子画不是莽撞之人,他能找来便已说明一些问题。

    看来,今日这饭是吃不完了。

    “丫头。”他转眸喊花千骨,想知道她怎么想的。

    他的印象里丫头是个明辨是非,敢爱敢恨的人,若要白子画改主意可能只有求助她了。

    花千骨和他对视,想起蛮荒里相扶相伴的日子,是为苦中带乐,前辈又曾为保护她与师父大战一场,若非迫不得已她也不想伤害前辈和他爱的人。

    想了想说:“事发突然,我和师父也都只是猜测,但凡涉及的不是各派掌门,我们也不会跑来打扰你们的宁静生活。事情没弄清楚之前什么可能都有,我和师父只想查明原委,找到众掌门和师叔师伯。”

    一番话说得从容,斗阑干也懂了。

    转头看着蓝雨澜风,斗阑干语气坦然:

    “澜儿,我们与他们一道出去吧,一可自证清白,二来也确实许久没看看外面了,就当放松筋骨,嗯?”

    陷害澜儿的人若被他抓住,他一定要让对方悔不当初!

    蓝雨澜风对花千骨一直是愧疚的,特别是她明明害了她,她却还帮助她跟阑干重逢破冰……

    很多年了,一直想和她说对不起,也一直想补偿花千骨,这次就当赎清自己的罪孽吧。

    释然一笑,她点头,“好。”

    花千骨与她猝不及防视线相对,彼此都微笑了下,一切尽在不言中。

    当晚,师徒二人住进了蓝雨澜风给他们安排的白色贝壳房里,一整个完整的贝壳大张开,中间铺着圆圆的软软的被子,空间又大又明亮。

    花千骨好奇地东敲敲西摸摸,从贝壳上呼哧呼哧沿滑进贝壳里,开心地滚来滚去。

    “师父,你说这个大贝壳是不是活的啊?我们就这样躺在里面岂不是被它吃了。”

    天真的话,引来白子画侧目。

    “你可以试试。”

    “啊?怎么试?”不会要她拿剑劈吧,劈坏了就不好看了。

    白子画勾了勾手指,小徒儿凑过去,立马被按翻。

    她不知道,她的衣服在刚刚滚的那几圈里已经凌乱了,躺着时领口松松的。从白子画的角落能一眼看到包裹在抹胸花边下的半数高峰,冰肌如雪,沟壑深深。

    白子画不想委屈自己。

    眼前一瞬黑暗,贝壳合上的时候一点声音都没有。

    黑暗放大了人的感官,花千骨感觉白子画就撑在她身体上方。

    咽了咽口水,她有些怕,“师父,你、你做什么?”

    不是说试试贝壳会不会吃了他们吗,怎么感觉自己要被吃了……

    白子画手指摩挲她娇艳的唇瓣,黑暗里也能清晰视物。

    腰间有只大手在轻轻揉捏,花千骨身子都酥了,偏头躲过他的亲吻。

    “师父……别这样……这、这是在别人家……”

    不清楚贝壳房能不能隔音,又一想到不远处就是斗阑干和蓝雨澜风的房子,她空白的脑海不由自主跳出“偷情”两个字。

    心慌,又有种形容不出的刺激。

    白子画说了句别怕,手不动声色解开她的腰带,冰凉的身体轻轻覆上,滚烫的吻顺着锁骨蔓延,“他们听不到。”

    花千骨还想挣扎,白子画不知摸了哪里,她一下软了,仰着头轻轻抽气。

    “嗯~师父……”

    绝对的亲密。

    白子画头埋在她颈侧,呼吸渐重,“抱紧我。”

    迷离中的花千骨只能照做。

    一室春光静好,隔壁更是火热。

    巨大的水床震荡不休,沉重的呼吸声凌乱交织着,空气都传递着滚烫。

    几缕海藻般浓密的蓝绿色长发无助地掉下床沿,卷曲的发梢一下下打着颤。

    “阑干……”

    女声饱含浓浓的爱恋,雨打芭蕉一样的抖。

    一只更粗长更大的手掌紧紧扣住小的那只,结实的背部有微微反光一晃而过。

    他抱紧她,用尽全部的生命力。

    “别怕,不会有事的…”

    他相信她,没做过的事就是没做过,何况他一直在她身边。

    蓝雨澜风舒展身体,闭上眼绵长地嗯了声。

    彼此的唇相触,一场激烈追逐再次上演。

    光线昏暗,海珍珠旖旎的蓝光洒到地上,一只巨大的鱼尾轻颤不停,鱼鳍绷得紧紧的。

    狂躁的拍地声响了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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