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狭窄的山谷里,一支不同寻常的军队悄然出现。
他们的装扮寒酸,身穿满是补丁的衣服,脚踏破烂的草鞋,与周围荒凉的环境形成鲜明对比。
尽管他们的外表看起来疲惫不堪,但眼神却透露出坚定和强悍。
这支军队的战士们面带菜色,身躯瘦弱,仿佛皮包骨头。
然而,在这看似脆弱的身躯下,却隐藏着驱虎吞狼般的气势。
这些人手中的武器五花八门,有的拿着破旧的刀剑,有的则挥舞着简陋的棍棒。
尽管这些武器在战场上并不占据优势,但在这些战士们的手中,却变得异常强大。
这样一支看似不堪一击的军队,却在战场上将装备精良的越州军打得落花流水,创造出一个又一个神话。
在狭窄的山谷通道中,一个身穿轻甲的黑脸大汉焦急地催促着身边的战士们:“快跟上!”
低沉而有力的命令在山谷通道中回荡。
大汉头戴纶巾,燕颔虬须,面容刚毅,宛如一尊铁打的雕塑。
他用力挥动手臂,引领着战士们快速穿越这条险峻的山谷。
目光不时向上望去,大汉仰望着头顶上那裂缝交错的天壁,内心充满了忐忑与不安。
他深知,这条通道宛如天险,一旦前方的出口被封锁,即便有千军万马也难以逃脱。
大汉微微叹息,试图平复内心的紧张,自我安慰道:
“幸好此次的目标只是一个渔村,若是在这里与越州军交锋,后果不堪设想。”
一名裨将满面喜色地急奔而至,喘息未定便向樊武将军急报:“樊武将军,前方出口已经触手可及了!”
穿透前方微弱而希望的光亮,樊武将军的脸上没有丝毫松懈之色。
“传令下去,全员必须保持高度警惕,只有所有人穿过出口,我们才能算真正安全。接近出口的时刻,切不可掉以轻心!”
临近出口,道路开始变得狭窄,仅能容纳三人并肩通过。
当流民匪士卒迫不及待地冲向那片开阔地时,迎接他们的却是一场冷酷无情的箭雨。
尖锐的箭矢如同死神的镰刀,无情地收割着生命。
哀嚎声、惨叫声此起彼伏,但在后面连绵不断的脚步声和喧嚣中,它们逐渐变得微弱无力。
前方的士卒已经无法抵挡后续汹涌而来的人潮,他们如同被巨浪冲刷的船只,摇摇欲坠。
惊恐和绝望笼罩着他们,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推出人群,成为箭矢的目标,身体被射得如同刺猬一般千疮百孔。
希望与绝望在狭窄的出口处交织碰撞,形成了一幅令人心碎的画面。
樊武心中一沉,预感到不妙。
匆匆赶到出口时,眼前的景象让他震惊不已。
地面上,遍布着己方士卒的尸体,他们浑身插满了箭矢。
而对面,曹豹率领的一千五百名原越州军战士严阵以待,他们摆成了半月阵,将出口牢牢围住。
每个士兵都紧绷着弓弦,手中的箭矢闪烁着寒光,对准出口方向。
在他们身边,还伫立着十余支细长的标枪,如同一道道致命的威胁。
樊武当机立断,从身后士卒手中迅猛地夺下一面巨大的旁牌,毫不犹豫地高举过头,形成一道坚固的临时防护。
他深吸一口气,随后发出如狮吼般的命令:“快撤!所有人用旁牌掩护!”
话音刚落,又一阵箭矢如狂风暴雨般射来。
密集的箭矢猛烈撞击旁牌,发出清脆而紧迫的“当当当”声响,回荡在峡谷之中,令人心悸。
在这轮猛烈的箭雨攻击下,又有十几名被顶在最前面的士卒中箭身亡。
其他人慌乱地将手中的旁牌连接在一起,终于筑起一道临时屏障。
在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后,流民匪终于利用这面屏障暂时挡住了敌人的箭雨,迅速退回峡谷之中。
双方紧张地对峙在狭窄的出口处,气氛紧张得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曹豹紧握一支锋利的标枪,深吸一口气,将全身的力量汇聚在手臂上,以雷霆万钧之势投掷出去。
标枪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尖锐的破风声划破寂静的苍穹,仿佛一道银色的流星,直奔敌方的厚实旁牌。
轰的一声巨响,标枪重重砸在旁牌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回音,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在颤抖。
这一击威力惊人,使得后方的士卒们身体一晃,连续后退数步,最终在同伴的搀扶下才勉强稳住身形。
“呦呵,那些破木板子用什么做的,还挺结实!”
曹豹哈哈大笑,一只手按在肩上,显然刚刚投掷标枪已经用尽了全力。
他甩动着另一只胳膊,脸上洋溢着兴奋和满足的表情。
他扯着嗓子,对着流民匪大声喝道:“里面的人听着,速速放下武器,双手抱头,走出来投降!你们已经被我们重重包围,而且谷口两侧堆满了易燃的柴草。如果你们继续抵抗,我们将毫不留情地发射火箭,后果将不堪设想!”
在行军途中,樊武就感到脚下异常滑腻,他低头一看,发现竟是一层焦油。
这时,一名士卒急匆匆地赶来报告。
“将军,前方侦查的兄弟已经传来确切消息,谷口周围确实堆满了易燃的柴草。一旦敌军真的发射火箭,后果将不堪设想!”
尽管形势万分危急,樊武迅速调整心态,用冷静而坚定的声音安抚军心。
“慌什么!我已经仔细观察敌军的情况,他们的人数只有千人左右,而我们则拥有五千精锐之士。只要我们能顺利冲出这个山谷,凭借兵力优势,消灭他们就如同囊中取物一般容易!”
……
站在高地之上,二饼将山谷中的战斗尽收眼底,眼中闪烁着钦佩之光。
“殿下,敌军指挥官似乎颇具经验,临危不乱,颇有大将之风。”
陈骁则轻轻挥动折扇,神态自若,赞同地点了点头。
“能在逆境中保持冷静,扭转战局,确实是一位难得的将才。”
二饼的脸上洋溢着甜美的笑容,清脆的铜铃声随着她的笑声响起。
“若此人能够归顺,必将成为得力干将,助力殿下成就大业!”
陈骁微微一笑,神态从容,他用折扇轻轻一指山谷中的战斗。
“不必急于求成,让我们再观察片刻,看看这位指挥官还有何高招。”
二饼闻言,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脸颊上浮现出两个俏皮的酒窝,显得格外甜美。
“确实如此,曹二哥平日里看似粗犷,但在战场上却足智多谋,展现出如此行云流水的指挥能力,日后我定要对他刮目相看!”
陈骁赞同地点了点头,目光中透露出对曹豹的赞赏。
他仔细观察着曹豹布下的军阵,只见其简洁明了,极有针对性,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结果。
“曹豹在打仗时确实非常用心,他巧妙地利用弓箭和标枪的远程攻击组合,将敌人牢牢地限制在洞口,使其进退维谷。更为出色的是,他们早已布置好了火攻的设施,一旦实施,这群数量占据优势的流民匪恐怕要全军覆没在此地。”
经过一阵深思熟虑,二饼最终得出了结论。
“殿下,我认为这伙流民匪贼已经没有其他退路了,他们现在唯一的选择就是投降。”
陈骁微微扇动折扇,目光深邃地望向敌军。
“二饼,你分析的是基于理智的考量。然而,在战场上,人们真的能时刻保持理智吗?”
在幽深的山谷中,流民匪贼们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与混乱。
有人试图挣脱这绝望的枷锁,仓促地奔向生的希望,然而,他们只来得及迈出几步,便被身后那群身披厚重铠甲、手持锋利制式军刀的监军壮汉毫不留情地斩杀。
这些监军壮汉如同一堵坚不可摧的铁壁,他们排成紧密的队列,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死死盯着前方的士卒。
他们冷酷而坚决地执行着命令:“胆敢祸乱军心者,杀!企图临阵脱逃者,杀无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