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道上，五个身影蹦蹦跳跳着前进。
行进之余，还伴有着嘹亮的口号声。
龟仙人喊一句，弟子们复述一句。
第一次接受这种新奇的锻炼方式，几人的表现各有不同。
克洛斯的表情颇为凝重。
这种强度的运动对他而言并不算什么，但他敏锐的察觉到了过程中龟仙人的呼吸频率发生了变化。
尝试着模拟龟仙人的呼吸节奏，克洛斯一时竟有些不太适应，有一种左撇子第一次使用右手的别扭感。
于是，他努力尝试着将这种崭新的呼吸模式融入到本能中。
小悟空则乐在其中，激情满满的和龟仙人一起喊着口号。
而喊口号，本身就是一种统一呼吸节奏的行为。
也正因此，小悟空在无意中做着和克洛斯相同的事，逐步适应着龟仙人特意引导的呼吸方式。
克林的腿已经开始颤抖，但依旧在咬牙坚持。
他的身体素质本就没有悟空那么变态，可别提和现在的克洛斯比了。
可是，经历了前面的自我怀疑与自我和解，克林已经不再是以前的克林。
他眼神坚毅，努力控制着已经抖成了筛子的腿，一丝不苟的执行着龟仙人的要求。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突破了自己的极限。
琪琪和克林的情况类似，身体已经到达了极限。
但每次看到前面克洛斯的背影，琪琪就会想起龟仙人收徒时问自己的问题。
不管问多少次，答案都是一样的。因为，这本就是女孩内心的真实想法。
即使已经累的面色涨红，气喘吁吁。
琪琪还是抿着嘴暗暗用力，跟上了几人的步伐。
终于，第一家客户到了。
几人将新牛奶放置在客户的奶箱中，并把已经喝完的牛奶空瓶子回收。
完成这些工作后，他们看向龟仙人，等待着下一步的指令。
龟仙人称赞了众人几句，随即看向手中的资料。
“下一家客户，差不多一公里的距离。”
“好！接下来，就绕着人行道左右两侧的树，z字跑动，明白了吗？”
“明白！”
人行道上，口号再次响了起来。
“绕啊绕啊……绕啊绕啊……”
原本一公里的路，因为绕着两侧的树跑，实际距离长了十倍不止。
第二家客户的送牛奶工作完成后，克洛斯和小悟空还好，但克林和琪琪即便突破了自己的极限，仍然尽显疲态。
龟仙人用手里的拐杖指了指一旁，说道：
“接下来是爬上这段台阶，这一段不用跑也可以。”
说完，龟仙人背着手，率先走了上去。
听到老人的话，克林和琪琪都不约而同的长舒了一口气。
终于能缓一缓了。
不经意间，琪琪的视线上移。
？！
琪琪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眨了眨眼，再次确认自己看到的景象。
只见龟仙人口中的‘这段台阶’，直通山顶。
更可怕的是，台阶并非笔直向上，而是如盘山公路般环山而上。
克林目光有些呆滞，喃喃道：“我好像明白了，为什么那个负责人建议我们用直升机送牛奶。”
琪琪点了点头，对克林的话深表认可。
震惊归震惊，但还是要继续前进。
克林和琪琪对视一眼，一咬牙，走了上去。
不久后。
龟仙人坐在山顶的一处凉亭里，享受的品味着自己的烟斗。
一呼一吸间，绵长的气息使得烟雾笼罩了这座小亭子。
克洛斯紧跟其后，见已经到达了目的地，和龟仙人打了个招呼后，便去到客户的奶箱开始处理当下的工作。
小悟空第二个走了上来。
即便他是赛亚人的身体，但经历了慢跑热身——中高强度训练——慢爬坡的一系列流程后，也是步履沉重，汗流浃背。
龟仙人看着小悟空，笑道：“哈哈，连悟空都已经开始受不了了吗？”
小悟空‘挪动’到龟仙人身边，气喘如牛。
调整了一下呼吸，他认真问道：“老爷爷，难道不能用筋斗云来送牛奶吗？”
“那么轻松还算是修行吗？”龟仙人叼着烟斗，惬意的眯起了眼睛。
“说的也是哈。”
克林和琪琪此时也相互扶持着，步履维艰的走了上来。
老人环顾四周熟悉的景色，又看了看小悟空和琪琪，长长吐出一口烟气。
“真怀念啊。上次来这里，还是和悟饭、牛魔王一起送牛奶的时候。”
“我爷爷（爸爸曾经也是这样修行的吗？”
听到熟悉的名字，小悟空和琪琪一瞬间似乎忘却了身体的疲劳，激动问道。
老人却只是呵呵的笑着，没有继续讲述。
墨镜后，隐约闪过一丝泪光。
“哈哈哈，人老了就是喜欢多愁善感。你们还不快去完成工作，听老头子在这里念叨什么？”
克洛斯刚好走了回来，扬了扬手中的空牛奶瓶笑道：
“快去吧，我的工作已经完成咯。”
几人交谈间，客户也从屋内走了出来，他似乎和龟仙人是老相识了，熟稔的寒暄起来。
“武天老师，好久不见了，在带着弟子修行吗？”
“确实是久违了，和尚，你的气色不错嘛。”龟仙人点头认可了和尚的说法，随即回应道。
和尚大笑几声，随后看了看正在帮自己换牛奶的孩子们，向龟仙人问道：
“令徒的修行如何了？”
“现在才刚开始训练，还不清楚。不过，这几个孩子都是可造之才，如果好好修行的话，八个月后应该能够出场比赛。”
刚刚完成工作的小悟空等人，听到龟仙人在夸赞自己，喜色溢于言表。
和尚恍然道：“比赛？你是指天下第一武道会吗？看来武天老师确实对这几个弟子很满意啊。”
克林闻言，大吃一惊：“天……天下第一武道会？！”
小悟空和琪琪则一脸不解，见克林一副震惊的模样，疑惑道：“那是什么？”
克林激动的解释道：“那可是聚集全世界的武道高手，角逐出谁才是天下第一的盛会啊。”
小悟空的目光中也泛起了神采，不自觉的重复克林的话：“天下第一啊。”
克林继续科普：“天下第一武道会，在南部五年才举办一次哦。”
“每一次，都至少有上百人报名参加，但最后能在大众视野出现的只有通过预赛的八个人。”
“能够成为这八个人之一，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小悟空紧握双拳，兴奋道：“我好想参加啊！”
琪琪则机智的找上了关键人物，萌萌的大眼睛眨了又眨，期待的问道：“老师，我们可以参加吗？”
龟仙人笑着回应：“只要你们修行不偷懒，我就允许你们参加。”
“不过，我让你们参加，不是要求你们去拿冠军。”
“而是希望有这个目标，能够让你们更投入在修行中。还有……”
“享受比赛，享受修行的乐趣，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