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胜兰急急忙忙的坐车回到家里,精心挑选了几件珠宝玉器和十几根大黄鱼,放在一个黑色皮箱里,打算孝敬这位特务机关的“贵客”,为了谋求市长的职务,付出点代价是值得的。
他当然没有看到,芝原平三郎在他离去之后,迅速开车跑到外面,在一个巷子口的商店,用公用电话打了个电话。
为了保密,傅胜兰自己开车来到了西湖旅社,换做别的时候,他出门最起码有五六个特务保护,绝不会自己外出活动,这是担心遭到军统局的制裁,对于叛徒,戴老板向来不会手软的。
傅胜兰真的很听话,把车停到旅社院子里隐蔽的角落,从后门进入旅社,拎着箱子上了二楼,找到了二零八号房间,站在房门前,仿佛是要面对自己的命运一般,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举手敲门。
门很快就打开了,一个穿着西装的年轻人,警惕性很高的看着他,似乎是个保镖。傅胜兰看到屋子里的沙发上还坐着一个人,由于对方在看报纸,他也看不到相貌。
“我是新政府特工总部杭洲区长傅胜兰,是芝原主任派我来接待贵客的。”傅胜兰急忙说道。
沙发上看报纸的人,听到他的话以后把报纸放下了,此人也就是三十来岁的年龄,留着胡须,戴着一副金边眼镜,可他并没有站起来迎接,对此,傅胜兰认为是很正常的,日本人对待中国人的态度向来很傲慢,况且这还是个大人物,有点矜持是应该的。
“原来是芝原主任派来的,快请进!”年轻人顿时换了笑脸,急忙让开了门口,等到傅胜兰进门,他就把门关上了。
傅胜兰刚进门,就感觉到嘴巴被人捂住,随着脖颈一阵剧痛,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收拾一下,我们立刻撤离旅社。”
在门后面藏着,快速出手杀掉傅胜兰的陶嘉阳,伸手从傅胜兰的手里拿过皮箱,打开瞧了瞧,很是满意的笑着说道。
“这么好的机会,您怎么就没有和这个叛徒汉奸演演戏,这么轻易就杀了他,不够刺激啊!”坐在沙发上的下属笑着说道。
“屁话,这是铲除叛徒的行动,你以为这是在沪市演电影呢?我和他还来个对白?”陶嘉阳笑骂着说道。
“我刚才看到了,他是开车来的!”开门的年轻人说道。
“把钥匙找出来,旅社的客人不多,架着他的尸体出去,我们开他的车返回沪市,在路上把他扔到荒山野岭喂狗,我打个电话给站里,抓紧时间送副车牌到乌镇以南的郊区路边等着,开着他的车,肯定会有人注意到。”陶嘉阳想了想说道。
他的胆量向来很大,居然就架着傅胜兰的尸体,堂而皇之的下楼,一人把房费付了,直接开车离开杭洲,大摇大摆的向沪市驶去。
尽管路上有关卡,可开车的特工丝毫不理睬,直接就按喇叭,也没有人敢盘查特工总部杭洲区长的专车。可谁能想到,傅胜兰这时候已经是尸体了!
“傅胜兰还有个漂亮老婆呢,据说他之所以叛变,就是因为这个女人!”
离开杭洲和桐乡,快到乌镇南郊的时候,把尸体找个人迹罕至的河沟子,丢到了草丛里,拿走了身份证件和手枪。
“那就是军统局自己的事情了,我们没那闲工夫去杀个女人,傅胜兰既然被杀,这个女人也就没有了利用的价值,特工总部不会管她的,我相信,军统局一定会处理她,要是她有本事,能把戴老板给睡了,倒是有一丝生机!”陶嘉阳笑着说道。
也没等多长时间,紧急从沪市赶来的一辆汽车,带来了一副沪市的车牌,更换车牌后,陶嘉阳等人居然就开回了沪市,线索也就从乌镇这里中断了,没人会想到,曾经的军统局少将站长,现在汪伪政府特工总部杭洲区长,就躺在荒无人烟的河沟子里,结束了罪恶的生命。
广源贸易公司界首分公司驻地。
韩霖从洛阳视察完烟厂,然后就到了界首,在广源贸易公司的分公司驻地,与孙秉言、吴意梅和吴雨琨,谈了谈津浦线情报站的组建。
就像戴老板感叹的一样,四君子牌香烟销售火爆,产多少就能卖多少,大量的客户等着提货,烟厂的机器二十四小时运转,也无法满足市场需求,为此,他给了烟厂的管理、生产、销售、仓储和运输等所有人员,一笔非常可观的奖金,提高了工资待遇。
韩霖给了烟厂两个任务,一是要继续扩大产能,采购更多的机器,在太平洋战争爆发以前,机器进口没有问题。
二是要稳定烟叶的来源,特别是第二个任务,需要烟厂和种植烟草的烟民签署长期合作协议,给出贷款帮助生产,并且选择最为优质的产区,大面积的进行承包,不让别的烟草公司夺走原料。
烟厂已经成为特勤处最为主要的资金来源之一,考虑到抗战末期的大战,还要在长安建设分厂,并且提前储备烟丝,这也是一笔不小的投入。
“你们要做的第一件事,把分配给情报站的三百多名特工,工作目的地确认下来,做到有的放矢,根据他们自己的意向,对沿线某个城市熟悉的,优先予以确认,这样更利于工作的开展,剩余的再做安排。”
“情报站是以津浦线和周边地区作为活动范围,这条线路的火车,就是你们工作的一个重要内容,就比如行动力量,一部分人要打入敌人的铁路系统,比如做乘警,做列车上的小贩,靠着火车运输做买卖的商人等等,随时帮助行动队执行任务。”
“而情报力量则是潜伏于周边城市,双方做到紧密合作,情报和行动是一对亲兄弟,不是对立的关系,伱们不要学习军统局的内部纷争,双方狗咬狗一嘴毛,特勤处不能有这样的现象。”
“情报站的所有人员,先熟悉铁路和火车,每个人都必须从北平到浦口,多坐几次火车,务必要达到轻车熟路的程度,把沿线的情况烂熟于心,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你们这些情报站的高层,自己都搞不清楚状况,怎么指挥下属们作战?”韩霖说道。
他是典型的实践派,就比如以前沪市情报站的特工,来到沪市的第一个任务,就是熟悉整个地区的大街小巷,坐着公共汽车到处转悠,详细记录自己每天的行程,时间长了,作用可是非常的显著。
津浦线情报站的特工自然也不能例外,虽然这样做,需要他这个老板支付高昂的车票钱,但他认为值得,这点钱换来对环境的熟悉,有利于工作的推动,实际上还是赚了大便宜的。
“一次可能是新鲜的体验,两次也可以接受,但是坐的次数太多,我感觉会想吐的!”吴雨琨苦着脸说道。
“没有什么工作能轻轻松松就做出成绩,打好了基础,你们的工作会越来越轻松,如果基础薄弱,你们会越来越累。我不担心你们的专业能力,担心的就是太浮躁,不能沉下来脚踏实地的做事。”韩霖说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