隰朋准备先带着易牙离开, 公孙隰朋喝了点酒, 不能开车, 但是他看易牙脸色不好, 说:“要不然咱们打车吧, 我把你先送回去。”
易牙说:“不用打车, 我没事的, 可以开车。”
两个人取了车,还是易牙开车,给隰朋打开车门, 隰朋就坐在后座,说:“你别逞强。”
易牙点了点头,就准备送隰朋先回家, 结果在半路上, 隰朋就接了一个电/话。
好像是公/司打来的电/话,有些事情, 隰朋皱着眉, 等了一会儿, 说:“好, 我一会儿去看看。”
隰朋挂了电/话, 易牙就说:“先生,是公/司打来的?”
隰朋点了点头, 揉/着额角说:“路边停车吧,你把我放下, 我打车回公/司一趟, 你就先开车回家吧,回去休息一下,时间也不早了。”
如今已经天黑了,早就过了下班点,隰朋有事需要回公/司一趟,看到易牙脸色不好,就不准备让他跟着了。
易牙眼神颤/抖了一下,说:“没事,先生,我已经好多了,我开车送您过去。”
易牙态度很坚决,开车送隰朋去公/司,两个人到了公/司的时候,已经十一点了,虽然这对于应酬来说散得很早,但是对于工作的话,已经是深夜加班了。
公/司里没什么人,全都下班了,空旷旷的,一个秘/书正在等待隰朋,等隰朋来了,赶紧迎上去,说:“姜总,这是文件。”
隰朋将文件拿过来,说:“我知道了,我会看的,你先回去吧,时间也不早了。”
那秘/书将文件交给隰朋,很快就离开了,这下子公/司里几乎没什么人了,变得空荡荡的。
隰朋进了办公室,赶紧坐下来准备看文件,抬头对易牙说:“小易,你也回去吧,我看看文件,明天早上就要用,估计要加班到很晚,我今天住这里了,你现在走吧。”
易牙点了点头,但是并没有立刻走,目光一转,看到了吧台上的杯子,说:“我给先生煮杯咖啡吧。”
隰朋笑了笑,说:“谢谢你,正好我需要这个。”
易牙赶紧走过去,来到吧台旁边,取下一只杯子,随即拿着杯子就走出了办公室,来到外面的休息间,准备煮咖啡。
易牙动作很麻利,看着咖啡壶不断的滴/出浓香的咖啡,易牙的眼睛眯了眯,随即从个口袋里拿出那个小纸包,动作快速的打开,然后把里面的粉末全都洒了进去,与此同时,滴/出来的新鲜咖啡立刻将白色的粉末冲淡,一下融入到了咖啡之中。
“小易。”
“嗬——”
易牙正要把空掉的纸包收起来,结果突然听到背后有人叫他,吓了他一跳,猛地回头,竟然看到隰朋站在他身后。
隰朋似乎没看到他在干什么,笑眯眯的说:“好香,不好意思,吓到了你了么?”
易牙怕上面还有粉末漂浮着,赶紧将杯子从咖啡壶上取下来,然后放了一块放糖进去,用小勺子搅拌着。
隰朋就站在他身边,也没有什么怀疑,只是有些担心的看着易牙的脸色,说:“你是不是生病了,脸色不好看,先回去吧,谢谢你的咖啡。”
易牙点了点头,将咖啡递给隰朋,隰朋接过来,很自然的就喝了一口,笑着说:“小易煮的咖啡,和别人就不是一个味儿的。”
易牙没说什么,只是说:“先生,那我先走了,有事儿您给我打电/话,我随时过来。”
“好。”
隰朋端着咖啡,一边喝一边往回走去,易牙看着他的背影,就转头走出了办公室,不过并没有离开,而是直接走进了旁边的助理室,将门关上。
隰朋坐在办公室里看资料,明天早上临时加了一场会/议,和其他公/司谈合同,要用到的资料,因此隰朋今天晚上要加班加点的看完。
隰朋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看文件,大约过了十多分钟,心跳突然有些急剧,倒不至于心慌,但是莫名觉得该开空调了。
如今已经是秋天,而且偏于深秋,又是夜里头,怎么也不可能开空调,隰朋将窗户打开,呼吸了一下外面吹进来的夜风,但是根本一点儿也没有缓解,热的他一头大汗。
隰朋站起来,将领带解/开扔在一边,有些烦躁的往里面的休息间走,径直走进了浴/室,直接把冷水打开。
“哗啦——”一声,冷水浇下来,一瞬间让隰朋松了口气,然而时间一长,仍然不行,总觉得很奇怪,而且脑子里不断闪现着小易的面孔。
隰朋为自己的感觉而感到龌龊,使劲搓了搓自己的脸,就在他烦躁的时候,突听“咔哒”一声,浴/室的门竟然打开了,易牙从外面走进来。
隰朋有些吃惊,说:“小易?”
第二天一大早,因为有会/议,因此虽然是周六,秘/书也过来加班,他来到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说:“姜总,您在里面么?”
隰朋脑袋很疼,有一种宿醉的感觉,听到有人不断的叫姜总,耳朵里嗡嗡的,终于是醒了过来,他眯了眯眼睛,发现自己竟然在办公室。
隰朋仔细回忆了一下,昨天约了吴总喝酒,易牙不太舒服,就先回来了,后来无奈加班,再后来……
隰朋吓了一跳,猛地一侧头,就看到自己身边果然有人,真的是易牙,易牙脸色憔悴,侧卧在沙发上,隰朋一看,顿时脑子里“嗡——”的一声,差点懵了,这不是梦,他昨天竟然对小易做了禽/兽不如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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隰朋仔细回忆了一下,他昨天十分粗/鲁,不知道小易受伤了没有,但是他也不敢去看,外面的秘/书还在不断的敲着门,隰朋赶紧把衬衫披上。
他一坐起来,易牙似乎就醒了,感觉到沙发在颤/动,易牙醒来之后,眼神先是吃惊,随即就镇定了下来,听到外面秘/书在敲门,赶紧说:“先生,我帮您整理一下。”
易牙说着坐起来,低着头,麻利的给隰朋整理着衬衫,一句多余的话也没说。
隰朋听着外面催促的声音,说:“小易,我……”
易牙正好给他整理好衬衫,说:“好了先生,您快去吧。”
隰朋点了点头站起来,回头又看了一眼易牙,易牙脸色很憔悴,下巴上甚至还青了一块,眼圈都肿了,隰朋隐约记得昨天晚上易牙哭的很隐忍,似乎很难受。
隰朋嗓子有些艰难的滚动了一下,说:“我们找时间谈谈好么。”
易牙低着头,没说不好,点了点头,说:“先生,别迟到,快去吧。”
隰朋这才推开休息间的门,走到了外面去,秘/书已经在等了,很快又是脚步声,偌大的办公室里,就剩下易牙一个人。
易牙坐在沙发上,将旁边放着的手/机拿起来,上面显示拍摄了一个视/频,易牙的目光有些阴沉,攥着手/机,不知道在冥想什么。
虽然是周六,但是齐侯突然临时有工作,又要加拍一个广告,要到某某酒店去,齐侯也没有办法,正好赶上吴纠也要加班,吴纠要去公/司,齐侯要去酒店拍摄,两个人南辕北辙,齐侯本还想让二哥陪着他呢。
因为吴纠也有工作,两个人只好各自忙各自的,到了中午的时候,吴纠就接到了齐侯的电/话。
齐侯还在酒店拍摄,中午是休息时间,准备的午餐就在酒店的咖啡厅,一人一份,十分精致高档的那种午餐,但是对于齐侯来说,咖啡厅的午餐真是太少了,根本不够吃。
吴纠听着齐侯跟自己抱怨,还发了一张照片过来,顿时傻了眼,这还不够吃,明明是现在很流行的那种巨无霸汉堡。
和麦当劳的巨无霸可不一样,巨无霸汉堡绝对够两个成年男人分食的,里面肉饼培根鸡蛋青菜芝士无一不少,料很充足,是那种绝对无法一口咬下去的高度。
旁边还陪着薯条,还有沙拉和饮料,吴纠觉的,这一份绝对够吃的了,毕竟汉堡比较饱人,肉饼可是黄油煎的,还有芝士,这些都是饱人的东西。
齐侯抱怨完了,说:“二哥,你吃的什么?”
吴纠说:“工作餐啊,就在食堂。”
齐侯说:“啊,原来二哥更可怜,你们公/司的那个工作餐,给的好少。”
他这么一说,吴纠更想晕倒了,因为每次齐侯到公/司食堂吃工作餐,食堂的大妈都会给他别人的两倍分量,盘子几乎撑不下,因为大妈是齐侯的小迷妹……
然而,齐侯还觉得量少……
两个人随便聊着天,侃天侃地的,吴纠说:“你什么时候拍摄完?”
齐侯说:“不知道,可能很快吧。”
吴纠说:“我再有一会儿就能走了,开车去接你。”
齐侯顿时笑眯眯的说:“二哥你好体贴。”
吴纠心想,自己可是男友力爆棚,实力宠小白,怎么可能不体贴。
两个人聊着天,齐侯突然说:“我看到了老熟人。”
吴纠还以为他说的是谁,结果就听齐侯说:“是姜渚。”
吴纠心想,真是冤家路窄,姜渚来酒店干什么?
果然是姜渚,姜渚十分低调,竟然一个人来了酒店,开的也是普通的家用车,下了车,也没有保/镖跟着,自己走进了酒店,不过并没有上楼进房间,正好进了咖啡厅。
齐侯连忙低下头来,随手还抽/了一本杂/志,遮住自己的脸,那边姜渚走进来,直接在角落坐下来,正好背对着齐侯,没有看见他。
齐侯立刻挂了吴纠的电/话,两个人改成短信联/系,把手/机还调成了静音。
姜渚坐下来之后,似乎在等人,频频看表,过了一会儿,就见有人走进了酒店门,竟然又是个熟人。
易牙!
易牙走进来,也没有上电梯,而是走进旁边一层的咖啡厅,进去之后左右看了看,就看到了姜渚,立刻抬步走过去。
齐侯一阵惊讶,竟然是易牙,而且易牙竟然是去找姜渚的,齐侯眼睛转了转,当即偷偷举起手/机,拍了一张照片,虽然聚焦很模糊,但是绝对能看出那两个人。
易牙走过来,坐在姜渚对面,姜渚低声说:“没让我那好堂弟发现你过来吧?”
易牙淡淡的说:“他今天要去谈合同,正忙着,我说不舒服,就先离开了。”
姜渚笑了起来,说:“脸长得好,就是命好啊,你看看我那堂弟对你多好,好了,不说废话了,相片带来了么?”
易牙没有说话,只是将一个移动硬盘放在桌上,推给了姜渚,姜渚一看,顿时眼睛就亮了起来,连忙抓在手心,眼睛放着精光,说:“好好好!现在我抓/住了隰朋的把柄,看他们还想把我踢出公/司,有了这个我就可以威胁隰朋,我可是姜家的家主!”
易牙态度仍然很冷淡,就静静的坐在姜渚对面,没什么表情,姜渚说完,又笑了起来,说:“没想到你伺候男人也行,等这事儿完了,弄死那些老不死的,你可是功臣了,让你到我身边儿来当助理,也伺候伺候我,你说好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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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牙表情仍然很冷淡,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姜渚,没有特殊的情绪,只是说:“好的,先生。”
姜渚一听哈哈笑起来,说:“真乖,就像一条/狗似的。”
吴纠本想下班之后开车去接齐侯的,没想到竟然出了这样的事情,姜渚约了易牙,跑到一个偏僻的酒店见面。
吴纠想了想,赶紧开车去接齐侯,正好下午只拍摄了一个小时就结束了,齐侯立刻被吴纠给接走。
齐侯说:“二哥,现在怎么办,姜渚肯定是想要破/坏周一的月会,姜渚和易牙见了面,到时候姜渚说不定来个回马枪。”
吴纠眯了眯眼睛,时候:“一物降一物,我有办法。”
齐侯不知道他说的办法是什么,结果吴纠就把车子开到了姜家公/司门口,两个人也没有下车,就一直等着,没等多一会儿,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就停在了大厦的停车场上,隰朋身边也没带保/镖,也没有助理秘/书,自己下车,正在锁车门。
吴纠赶紧说:“走,咱们去和隰朋谈谈。”
他说着,带着齐侯就下了车,隰朋锁了车门,转身要进公/司,一回头,惊讶的说:“吴总?吕先生。”
吴纠笑眯眯的说:“姜先生。”
隰朋没想到他们过来了,说:“二位怎么过来了,是有什么事儿吗?还亲自来一趟。”
吴纠只是笑着看了一眼隰朋,似乎在找什么,又说:“姜先生,您的那个助理呢?”
隰朋一愣,说:“吴先生说的是小易么?您找他有事儿?小易今天不舒服,我给他放假了,让他先回家休息去了。”
的确是,昨天晚上他很粗/鲁,易牙是第一次,受了伤,今天脸色一直不太好,隰朋就让他先回去了。
吴纠笑着说:“回家了,我看不是吧?”
隰朋听他说到这里,有些奇怪,说:“吴先生,您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么?”
吴纠说:“姜先生是聪明人。”
他说着,把齐侯的手/机拿过来,挑出照片,给隰朋看,隰朋一看就愣住了,照片是今天拍的,上面有时间显示,照的是易牙和姜渚,两个人坐在一起,姜渚笑的特别开心。
隰朋说:“这……这怎么可能?”
吴纠说:“我们是盟友关系,因此我才来给姜先生提个醒儿,希望姜先生您注意一些。”
吴纠说完,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就离开了,齐侯也跟着吴纠坐进车里,说:“二哥,就说这么多?这样可以了么?”
吴纠说:“隰朋也不傻,他聪明着呢,当然就可以了,多说也没什么意思。”
入夜之后,因为又是周六,姜家公/司早就没人了,易牙从外面走过来,他的动作很慢,穿着一身白西服,提着公文包,慢慢走进公/司大楼,他的脸色有些疲惫,目光幽幽的注视着电梯,等着电梯来了,走进去,很快往楼上去。
易牙下了电梯,就往自己的助理办公室走去,他推开门,将公文包扔在一边,然后把西服外套也扔在一边,就在他想要继续往里走去的时候,突然吓了一跳,黑/暗中似乎有个人坐在他的办公桌前,那人身材高大,背着光,看不清楚脸,还没有开灯,只是能感觉到一个说不出来的压/迫和威严。
易牙赶紧将手边的灯拍开,灯光一亮起来,易牙才看清楚,竟然是隰朋。
易牙惊讶的说:“先生,这么晚了……您还在公/司?”
隰朋坐在他的位置上,没有说什么,只是注视着易牙,说:“白天的时候,你去哪里了?”
易牙更是吃了一惊,眼神难得有些不稳,牙齿也开始得得的打颤,过了几秒钟才渐渐稳定下来,似乎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随即低下头,淡淡的说:“先生,姜渚姜先生想请您喝杯茶。”
隰朋的目光盯着他,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声:“姜渚。”
过了好一会儿,隰朋才继续说话,说:“喝/茶不必了,你不是他的传话筒么?你来说吧。”
易牙的呼吸顿时又有些急促,眼神又开始不稳,有些艰难的说:“姜渚听说了月会的事情……”
隰朋立刻打断他,说:“听谁说的?”
易牙低着头,嗓子滚动了好几下,声音更是艰难,有些沙哑,没有立刻说话,隰朋又问,说:“我问你,听谁说的?”
易牙终于低声说:“我……”
隰朋意义不明的笑了一声,说:“你可以继续说了。”
易牙继续说:“姜渚手中有先生您的……您的不/雅/照片,月会上高层如果想要踢掉家主,必须全票通/过,如果有一个人反/对,那就不会生效,因此姜渚想要先生做这个反/对票,不然……不然的话……”
易牙说到这里,没有再说下去,声音更是艰涩了。
隰朋则是说:“不然怎么样?把你和我的不/雅/照片发出去么?”
易牙哆嗦了一下,闭了闭眼睛,说:“姜渚会把先生的不/雅/照片……在月会上公布。”
隰朋说:“我有选择的余地么?”
易牙没说话,隰朋又说:“我以为你是我的助理,没想到你却给姜渚卖命到这种地步。”
易牙抬起头来,看着隰朋,说:“我……”
他说到这里,没有再说,又低下头去。
隰朋说:“好啊,你们手上有我的把柄,我可以同意出否决票,但是……你现在过来,伺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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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牙眼神又在波动,抿了抿嘴唇,听着隰朋冷酷的声音再次重复着:“过来,我不想说第三遍。”
易牙低着头,声音淡淡的,看不到表情,说:“是,先生。”
周一月会,是最近姜家公/司最大的会/议了,高傒国懿仲提前联/系了姜家所有高层,高层们都一致表决,同意高傒的决定,只要投票一过,姜渚就不再是姜家的家主了。
姜渚得罪的人比较多,再加上现在众叛亲离,公/司的元老也不想被他毁了,于是全都同意立新的家主,而且这个新的家主说白了是个小艺人,也没什么势力,这样一来新的家主可不就是他们的傀儡么,以后姜家就是他们说了算,大家自然愿意支持新家住了。
他们可不知道,他们扶起来的并不是一只小奶猫,而是一只吃肉的老虎,而且吃肉还贪得无厌,从来吃不饱的老虎。
周一一大早,吴纠特意早起,给齐侯穿好西装,一身黑色的西装,头发也整齐梳理过,全都背起来,露/出光洁的额头,立体英挺的五官,看起来英俊又贵气。
齐侯本就长得帅,这么一捯饬,那就更是帅气的没边儿,有一种贵/族气质。
齐侯还对着镜子照了照自己,西装很合身,当然就有些束手束脚,坐下来必须解/开西服外套的扣子,否则都能崩了,里面的马甲和衬衫也是非常得体,衬托着齐侯高大挺拔的身姿。
只是齐侯不喜欢这么紧身的感觉,总觉得勒的他喘不过气来,别扭的对着镜子照来照去。
吴纠都快被他帅气的西装给晃瞎眼了,赶紧拉住齐侯,说:“别照了,快来吃早饭,一会儿还要上战场呢。”
齐侯一笑,说:“这算什么战场?”
他说着就要开始大快朵颐的吃早饭,吴纠说:“我劝你少吃点,一会儿西装勒死你。”
齐侯一听,顿时一脸委屈,说:“二哥,你好狠的心。”
吴纠笑了起来,不是因为齐侯那委屈的表情,而是因为脑补了第一个被西装勒死的男艺人……
两个人吃了早饭,吴纠亲自开车送他去姜家公/司,今天吴纠打算全程保驾护航。
很顺利的到了公/司,隰朋在楼下迎合他们,隰朋脸色稍微有些不好,眼底都是黑眼圈,带着他们从高层电梯直接上楼。
吴纠说:“姜先生,您没事儿吧?”
隰朋点了点头,说:“没事,只是最近太忙,有点累。”
众人上了电梯,很快就到了会/议室的楼层,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带进了旁边的休息间,隰朋让他们先坐下来,说:“会/议还没有开始,两位先休息一会儿。”
他说着,门被推开了,易牙端着茶杯从外面进来,将茶杯放在桌上,说:“吴先生、吕先生,请用茶。”
吴纠笑眯眯的看了一眼易牙,易牙也有几分憔悴,嘴角还破了,看起来真是热情如火。
易牙被吴纠笑眯眯的盯着,有些不自然,很快就退到了一边儿。
没一会儿,高傒和国懿仲也进来了,跟他们确认一下到时候的流程,高傒说:“我已经提前联/系好了高层,大家会一致通/过,应该没有任何难度,你们放心好了。”
吴纠笑着说:“真是多谢高先生多方周折了。”
高傒说:“这是应该的,毕竟大家也是为了利益。”
大家寒暄了一下,高傒和隰朋很快就离开了,先去会/议室里坐着,吴纠和齐侯就在休息室等待,易牙站在一边,低着头。
吴纠笑眯眯的打量了一会儿易牙,齐侯看的直吃醋,毕竟易牙长得太好看了,于是齐侯就伸手过去,直接掰过吴纠的下巴,吴纠顿时被掰着朝向齐侯,说:“干什么?”
齐侯说:“二哥,不要看别的男人,我会吃醋的。”
吴纠听了挑了挑眉,说:“那如果看别的女人呢?”
齐侯一听,立刻伸手一捞,直接将吴纠搂在怀中,说:“二哥你故意的是不是,我要在这里强吻你了。”
齐侯说着作势就来,易牙还在旁边,吴纠吓得一身冷汗,赶紧说:“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
齐侯这才放开他,说:“二哥知道错了就好。”
吴纠无奈的翻了个白眼,齐侯还拽上了。
易牙站在一边,看着那两个人的互动,眼睛里有些苦涩。
姜家的月会很快就开始了,有人请吴纠和齐侯过去,会/议室里人很多,全都是姜家的高层,看到吴纠和齐侯进来,立刻全都注目过去,随即高傒站起来介绍。
高傒说:“姜渚虽然是姜家的家主,但是自从姜渚当任以来,姜家一直在衰败,如今又搞出了这样的丑/闻,姜渚和姜文馨还给姜家惹了这么大的官司,如今的姜家正面/临着生死存亡,我们虽然不是姜家直系,但是也为了姜家出生入死,对姜家多少有些感情,绝对不能看着姜家就这样毁在姜渚的手里,因此我提议,废除姜渚姜家家主的地位,请各位投票表决。”
他这么一说,众人纷纷喧哗起来,因为大家都谈好了,因此很多人应和。
“是啊是啊,姜渚上台之后,姜家就没好事儿。”
“还被传丑/闻,我们这些老人都没脸!”
“现在提起姜家,全都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真是丢咱们的脸!”
“对对对,姜渚对姜家也没什么贡献,这些年亏损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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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该换换人了!”
大家正说着,突听“咔嚓!”一声,会/议室的大门却被人推开了,一个声音嚣张的说:“换人!?就凭你们!”
那声音说着,直接从外面走了进来,众人一看,好家伙,就是姜渚!
姜渚今天穿着西装,竖着大油头,那叫一个油光满面就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穿着暴/露,踩着恨天高的姜文馨。
姜文馨尖酸的说:“你们这群老不死的,我跟我哥/哥的事情,关你们什么事儿,要你们七嘴八舌吗?!我哥/哥就是姜家的家主,你们就是姜家的狗!做一条/狗不好好看家护院,在这里狂吠!”
姜文馨的话实在太难听了,这里都是姜家的元老,一下就被他激怒了,说:“姜文馨!你说的是什么话!这是人身攻击,你太没素质了!”
姜文馨笑着说:“哎呦喂,素质?就凭你们这些老不死,还跟我谈素质呢!我呸!”
高傒冷冷的说:“姜渚,今天的月会是表决投票,你不需要参加,请你出去。”
姜渚冷冷一笑,说:“今天的月会,不就是弹/劾我的么?怎么,我在场就不能弹/劾了?我偏偏要坐在这里看,看看你们是不是能全票通/过!”
姜渚说着,“刺啦——”一声,拉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姜文馨则是直接坐在了姜渚腿上,看的众人直皱眉。
高傒瞪了一眼那两个人,说:“诸位,我们继续投票。”
很快,投票就开始了,自然是持名制的,当场表决,因为姜渚和姜文馨刚才的话,因此大家表决的态度都很快,就是要给姜渚打脸,立刻全都按下了通/过的按钮。
大家纷纷按下通/过的按钮,一时间大屏幕上的通/过率非常高,眼看就要到百分之百了,却突然戛然而止,因为有人还没有按下去。
一时间,众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那个人身上,竟然是隰朋!
隰朋坐在会/议桌前,都没抬手,还没有按按钮,目光淡淡的,不知道在想什么,好像入定了一样。
旁边的人赶紧叫他,但是隰朋好像没听见,一时间会/议室陷入了沉寂,一片死寂,大家都露/出诧异的目光。
姜渚则是哈哈哈大笑起来,笑的嘶声力竭,说:“好啊好啊!真是一场好戏!!你们的百分百通/过率呢!怎么样!现在怎么样!傻眼了吧!隰朋可是我的好表弟,怎么可能和你们同流合污!!!”
姜文馨也大笑起来,说:“瞧瞧你们那些嘴/脸,哎呦真好看,哈哈哈!笑死我了!!怎么样,全票通/过啊!通/过啊!有本事你们通/过啊!”
众人更是吃惊的看着隰朋,高傒都懵了,说:“隰朋!你在干什么!?你的投票呢!快按啊!”
众人都有些发慌,大家都按了同意,这么一看,难道隰朋已经被姜渚收/买了?
如果隰朋一票否决,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最终的结果就是一票否决,姜渚还是姜家的家主,也是姜家公/司的权威者,那么这些通/过投票的人,可以想象下场是什么,还不被姜渚给整死么?
众人全都冒着冷汗,盯着隰朋,一脸的不可置信。
吴纠和齐侯则是施施然的坐在椅子上,一点儿也不担心的样子,齐侯还在和自己的衬衫作斗/争,他早饭吃多了,实在勒的厉害。
因为隰朋一直没动,姜渚就催促着说:“别犹豫了,快点否决他们!让他们这些老不死的死心!”
隰朋仍然没有动,只是突然说:“小易,你来帮我按。”
易牙就站在隰朋身后,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姜渚和姜文馨,姜渚一听隰朋这话,顿时更加放心了,哈哈哈大笑着,笑的都快岔气儿了。
姜渚说:“你们这群老不死,不知道吧!隰朋的助理可是我的人!我早就知道你们今天要玩什么猫腻了!就凭你们,也想把我推下家主的位置!你们做梦啊!”
他这么一说,众人顿时吃惊的看向易牙,易牙在众人瞩目之下,越过隰朋,走过去,伸手搭向桌上的按钮。
就在姜渚的大笑声中,易牙白/皙的手掌,搭在了同意的按钮上。
姜渚还在大笑,似乎根本没看出来有什么不对,姜文馨则是尖/叫了一声,说:“怎么回事儿!?”
姜渚这才反应过来,易牙竟然把手搭在了同意的按钮上!
姜渚“噌!!”一下站起来,把椅子都给撞倒了,大吼说:“你这白/痴!!你做什么!别按下去!你按错键了!那边那个红色的!不是绿色的!!那是同意,你是白/痴么!”
姜渚大声咒骂着,易牙的目光却是淡淡的,隰朋也仍然坐着,说:“小易,你帮我按,你按哪个,就是哪个。”
易牙则是说:“是,先生。”
他说着,手掌还搭在同意的按钮上,姜渚气的大吼说:“隰朋!!你别忘了我手上还有你的照片!!你想要我把你的照片放在大屏幕上,让姜家的高层都一起看看,瞻仰瞻仰吗!!你还要不/要/脸了?!”
隰朋没说话,稳稳的坐着,这个时候吴纠就笑眯眯的说:“跟不/要/脸的人说话,就应该放下脸皮,否则会被不/要/脸的人得寸进尺的。”
姜渚狠狠瞪着吴纠,说:“我们姜家的事情,你一个外人,有什么权/利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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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侯则是冷冷的站起来,说:“我们姜家的事情,很快就与你无关了。”
姜渚说:“你这个贱种!!有什么资格这么说我!”
齐侯没声音,只是挑眉说:“那你就睁大眼睛看看,自己连贱种都不如。”
他说完最后一个字,就听到姜文馨“啊——!!”一声尖/叫,易牙的手掌已经按下去,一瞬间屏幕上顿时亮了起来,全票通/过!
“太好了!!!”
“全票!!”
“姜渚滚吧!!”
“滚出姜家!滚出去!你才是贱种!”
会/议室里简直炸了窝,一瞬间全都沸腾了起来,大家恨不得跳起来拍手叫好,百分百通/过,姜渚已经不再是姜家的家主。
姜渚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幕,立刻大吼说:“隰朋!!你敢阴我!!我要让你身败名裂!”
吴纠幽幽一笑,说:“每次都是这句,我耳朵都听出茧子了。”
姜渚气的要把移动硬盘里面的东西播出来,他把硬盘往电脑里一插,还没播放,结果自动就弹出来了。
但是并不是隰朋和易牙的不雅视/频,而是姜渚的各种罪状,包/养小明星,挪用公/款,和文姜的丑事等等,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有。
姜渚一看,惊叫说:“不对!!不对!不是这样的,这明明不是!!”
他说着,目光凶狠的看向易牙,说:“你这贱/人!!是不是你!!你干的!你这贱/人!!”
姜渚冲过来,扬起手来就要去揍易牙,隰朋这个时候终于站了起来,“噌”的一声,随即是“嘭!”一下,姜渚被隰朋一拳揍开,根本没有碰到易牙的衣角。
姜渚跌倒在地上,头还撞到了椅子脚,疼的不行,捂住自己脑袋,说:“你!你!”
姜文馨没想到这样,惊恐的尖/叫着。
易牙则是终于扬起一个微笑,他本身长得就好看,露/出微笑的时候,整个人美得不能逼视,有一种惊心动魄的感觉。
姜渚瞪大了眼睛看着易牙的笑容,说:“我是你的恩/人!!你难道忘了!你就是这么恩将仇报的么?!”
“恩/人?”
易牙笑了一声,说:“你以为我傻么?你是我的仇人,你以为我等这一天,把你踢出姜家的这一天,把你从家主宝座上拽下来这一天,等了多久?”
“你……你!!”
姜渚说不出话来,易牙则是用美艳的表情说:“我恨不得扎瞎你的眼睛!可是我突然觉得,如果只是扎瞎你的眼睛,实在太便宜你了,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你一无所有,我要让你看着自己,一无所有!”
姜渚打着哆嗦,瞪着大屏幕上的全票通/过,气的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姜文馨则是直接吓的晕倒过去,“咕咚!”一声倒在地上。
吴纠笑眯眯的说:“好了,全票通/过,那现在选一下姜家的新家主吧?”
刚才那一票真是太惊心动魄了,因此现在开始选新家主,大家都速战速决,立刻就选了齐侯。
姜渚大叫着,说:“不!!我才是姜家的家主!!他只是一个没名分的贱种!!不!我是家主!我是家主!!”
不过不管姜渚怎么大喊大叫,都没有办法,齐侯笑眯眯的站起来,施施然的将自己的西装外套扣子系上,随即掸了掸自己的西装,笑眯眯的说:“承蒙各位看得起,虽然各位都选我做家主,不过我年起尚轻,也没什么阅历,还亲各位前辈多多指教才是,以后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大家不要吝惜的指出。”
齐侯说话特别客气体面,这种场面话,齐侯很会说,各种高层先是听了姜渚一口一个老不死,如今又听了齐侯的话,当然觉得齐侯好得不行,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姜渚还想要大喊,齐侯已经笑眯眯的说:“姜渚虽然是我兄长,但是因为涉嫌挪用公/款,因此我这个新上/任的家主也不好徇私舞弊,这件事情,还是用法/律途径解决吧。”
“不!不要!!”
姜渚大喊着,齐侯很有派头的挥了挥手,有保安立刻冲进来,将不断大喊的姜渚,还有晕倒的姜文馨给拽了出去,会/议室终于恢复了平静。
这次会/议也算是有惊无险,把大家吓得够呛,高傒决定请客,请大家去外面用餐,齐侯为了表达晚辈的恭敬,决定请这第一顿,大家于是高高兴兴就去餐厅了,准备喝个酩酊大醉。
今日虽然惊险多了点,但是说实话,看到姜渚和姜文馨那表情,真是爽/透了!
大家都听出来,易牙恐怕和姜渚有仇,而且姜渚还觉得易牙是自己的间谍,总之就是易牙狠狠的摆了一道姜渚,姜渚现在估计肺都气炸了。
原来那日齐侯看到易牙和姜渚见面,吴纠就带着齐侯来找隰朋,把事情和隰朋说了,姜渚打算用隰朋和易牙的不雅视/频来威胁隰朋,让他投出反/对票。
这事情被吴纠和齐侯知晓,自然要早做打算,本想用一些手段,将易牙挖过来,策反一下,哪知道,其实根本不需要策反。
易牙有个儿子,叫做荻儿,这一点吴纠和齐侯是知道的,而且易牙的这个儿子还不是亲儿子,是他领养的。
易牙带着小荻儿并不富裕,但是过的也挺好,但是有一次易牙下班晚了,没时间去接小荻儿下幼儿园,家里离得又近,小荻儿就告诉爸爸自己能回家,会乖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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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小荻儿自己一个人回家,哪知道路上就遇到了醉汉,那醉汉无缘无故的殴/打找茬,小荻儿很害怕,想要逃跑,结果那醉汉不止殴/打小荻儿,竟然把小荻儿眼睛扎瞎了。
易牙听说这件事情的事情,感觉天都塌了,他赶到医院,小荻儿满脸都是血,一只眼睛看不清楚了,那醉汉早就跑了,无影无踪。
一个小孩子被一个醉汉殴/打,这事情很快就传开了,而且正好有监控录像拍摄到了这个画面,有人传到了网上,不是很清晰,看不到醉汉的脸,但是殴/打的场面很清晰,小孩子一直在逃跑,特别的惨。
这事情在网上立刻引起了轩然大/波,很多人资助易牙,给小荻儿捐钱治眼睛。
而那个打人的醉汉,其实就是姜渚,姜渚后来看到了视/频,怕这件事情发展太大,以免把自己给扒出来,所以假惺惺的找到了易牙,当做好心人资助小荻儿治疗。
姜渚以为易牙根本不知道,因此他这个罪犯还摇身一变成了慈善家,总是在媒体面前沾沾自喜。
姜渚还假惺惺的给易牙找了个工作,自然就是当隰朋的助理,隰朋虽然年纪轻,但是在姜家已经占有一席之地,因此姜渚非常忌惮他,想要找个人在隰朋身边作为眼线,正好看重了易牙,让易牙去卧底。
易牙一直把这件事情放在心里,他知道自己没办法扳倒姜渚,而且就算把这件事情公之于众,姜渚也有自己的人脉抹平这件事情,到时候姜渚更是肆无忌惮,也不需要负责任,因此易牙一直在等机会,他在等着一个让姜渚自食其果,眼睁睁看着自己一无所有的机会。
隰朋并不知道小荻儿的事情,他只知道易牙有个儿子,一直在住院,母亲不知道是谁,因为小荻儿住院的事情,隰朋还给易牙放过几次假。
易牙今天高兴,姜渚终于倒/台了,他自然喝的有点多,已经有些醉了,就把荻儿的事情讲了出来,众人一听,都觉得姜渚根本不是人,当时那个醉汉打孩子的事/件,他们略有耳闻,如今一听,原来根本就是姜渚,都十分气氛。
高傒说:“这次能顺利绊倒姜渚,小易也是功臣,你儿子的事情不要害怕,如果家里钱不够,直接告诉我们,还有,孩子要换眼角膜的事情,我们也可以尽力帮忙。”
隰朋听说荻儿的事情,顿时非常吃惊,他没想到易牙一直忍辱负重,易牙说完就离开了,说是想去一趟洗手间。
隰朋坐在原地,不知道要不要追上去,他觉得易牙的表情不太好,可能是回忆起了当时的事情,想要追过去安慰一下,可是他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再者就是……
隰朋可不知道易牙的儿子不是亲生的,他觉得易牙都有孩子了,自己这种做法,既对不起易牙,也对不起他的儿子,而且还对不起易牙的妻子,简直禽/兽不如。
齐侯见隰朋低着头,就轻声说:“等什么呢,追啊。”
隰朋“啊?”了一声,有些惊讶,齐侯看着他的表情,叹了口气,果然隰朋还是隰朋,真是没变,说:“纠结什么呢呆/子,易牙的儿子不是他亲的,你要是不追,可有你后悔的。”
隰朋一听,不是亲的,顿时眼睛里都是精光,“蹭!”的一声站起来,推开门就大步追出去,众人看得直发愣。
隰朋冲出包间,来到洗手间,就看到易牙正在洗脸,他眼睛有些红。
隰朋走进去,赶紧抽/了张餐巾纸递过去,说:“请用。”
易牙有些吃惊,赶紧擦了擦自己的脸,说:“先生,您也来洗手的?”
隰朋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说:“我……我是来看看你的,我不太放心,你别难过。”
易牙看到隰朋那个样子,笑了笑,说:“先生昨天可不是这个态度。”
他这么一说,隰朋顿时满脸尴尬,都涨红了,连忙说:“不,对不起,我昨天……气晕了,当时,我……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一想起昨天,隰朋气晕了头,还以为易牙真的是姜渚派来的,而且竟然为了姜渚不惜和自己做那种事情,心里吃醋的厉害,因此说了很过分的话。
隰朋语无伦次的,一直在道歉,易牙笑了笑,说:“先生不用道歉,我知道先生没有那个意思,虽然我跟在先生身边的日子不长,但是也知道,先生是个心善的好人。”
隰朋又挠了挠自己的脑后勺,说:“小易……我想问问你,你……你结过婚么?你儿子……”
易牙说:“我没结过婚,荻儿不是我亲生的,是我朋友的孩子,我朋友病逝了,把荻儿托付给我,我和荻儿一直相依为命。”
他这么一说,隰朋顿时松了口气,重重的松了口气,易牙笑着说:“先生,您问这个做什么?”
隰朋顿时又是尴尬起来,说:“我……”
他支吾了半天,最后咬牙说:“我想追求你。”
易牙有些惊讶,眼神随即暗下来,说:“先生……您是姜家的高层,还有大好的前程,没有必要耽误在我身上,我不过是……一个不择手段的人。”
隰朋听他这么说,顿时走过去,一把抱住易牙,易牙吃了一惊,但是靠在隰朋怀里,竟然无比的安心,有一种不想离开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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隰朋搂着他,说:“我不会放弃你的,我喜欢你,如果你对我也有好感,请给我一个机会,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不会为了前程放弃你的,如果只有放弃小易才能得到的利益,不要也罢。”
易牙听了有些发笑,轻声说:“先生,您竟然会说情话。”
他这么一说,隰朋才觉得自己说出来的有些羞耻,说:“我可不是油嘴滑舌。”
易牙回搂住隰朋,说:“我听先生的。”
隰朋一瞬间高兴的都懵了,低头在易牙发顶上亲了两下,说:“真的?太好了!我太高兴了。”
隰朋说着,又说:“对了,那周六你有事儿么,你如果没事儿……”
易牙还以为隰朋要约会自己,哪知道隰朋笑着说:“我们去医院看看荻儿。”
易牙顿时笑了出来,虽然觉得自己想多了,但是一起去看荻儿也不错。
荻儿需要换□□,一直在医院里住院排队,易牙工作很忙,给他请了一个护工照顾,让荻儿乖乖在医院,每天易牙都会过去,周六日就陪着荻儿。
吴纠听说荻儿的事情,非常气愤,毕竟荻儿可是吴纠的义子,又乖又可爱,如今眼睛竟然失明了一只,差点心疼死吴纠,吴纠请人帮忙,正好齐侯做了这么长时间的艺人,也有些人脉,荻儿很快就要手术了。
隰朋听说吴纠和齐侯帮忙给荻儿联/系手术,非常感激,这下隰朋对齐侯就特别铁心,已经变成了死忠派。
荻儿的手术做的很成功,还没有拆纱布,易牙这几天天往医院跑,一有时间就跑到医院去,连中午都会过去,不过姜家公/司正在变天,因此时间也不富裕。
吴纠倒是比较清闲了,因此准备去医院看看荻儿,正巧,齐侯最近也清闲,除了广告没什么其他的,酆舒正在把关他的第二部,据说是个电影,有几个剧本选择,酆舒那边还没纠结好。
虽然如今齐侯已经是姜家的家主,不过还是预备家主,没有正式上/位,还需要筹划了姜家晚宴,宴请各种名流,公布家主,这样才算是正式上/位,因此齐侯也是忙里偷闲。
齐侯就跟着吴纠准备去看荻儿,正巧,在大门口就遇到了中午过来的隰朋和易牙,两个人也是趁着午休开车过来,一会儿就要离开。
大家一起走进医院,上了电梯,往病房去。
荻儿以前住在大病房,因为易牙真的没有富裕的钱,荻儿住院这么久,钱都快花光了,易牙那些工/资根本支撑不住,而姜渚之前资助的钱,不过是做做花样儿,连根/毛都不够。
现在好了,隰朋给荻儿换了病房,单人间,硬件条件特别好,还有护工照顾,免得荻儿年纪小,而且眼睛看不见,生活不能自理。
荻儿做了手术,医生说很成功,还在观察。
大家下了电梯,还没走多远,就听到了吵闹的声音,还有好多人在围观,走近一瞧,竟然是荻儿的房间门口在吵闹,大家赶紧冲过去,不知道是不是荻儿出了什么事情。
过去一看,就看到一个小男孩,并不是荻儿,大约六七岁的样子,长得虎头虎脑的,一看就特别聪明的样子,他的手臂骨折了,肯定是淘气的,还绑在脖子上,却正在欺负人!
那小男孩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竟然正在打人,而且打得还是负责照顾荻儿的护工,现在是中午时间,刚派送了盒饭,盒饭撒了一地,还有好多洒在护工身上,那小男孩一边踹着那护工,一边说:“打你!就打你!怎么样!”
大家围在旁边,有护/士,有医生,还有病患,纷纷指指点点,但是没人上去阻拦。
吴纠一看,好家伙,登时惊讶的不行,不为别的,是因为那嚣张的小男孩,吴纠认识,老熟人了,就是齐桓公五杰之一,那大名鼎鼎的大司农甯戚!
小男孩打着护工,旁边的人竟然没有阻拦的,只是在围观,吴纠一见都懵了,虽然甯戚有点熊孩子,但是也不至于这么熊……
就在这个时候,病房门探出一个小脑袋来,是小荻儿,小荻儿一只眼睛还蒙着纱布,扒着病房门的门边,怯生生的说:“宁戚哥/哥,我……我害怕。”
他说着,那小男孩立刻停止了打人的动作,立刻跑过去,将小荻儿护在身后。
吴纠一看,果然是小荻儿,小荻儿跟以前一样,长得是一模一样,三四岁的模样,小小的,萌萌的,一脸婴儿肥,眼睛捂着一只,看起来更是无害,此时另外一只眼睛有些泫然欲滴,大眼睛泪汪汪的,让人觉得特别心疼。
宁戚冲过去,将小荻儿护在身后,还对那护工说:“你这坏家伙,我再看到你欺负荻儿,我就踹死你!”
宁戚说话非常豪放,护工听了直打哆嗦。
这个时候护工看到了易牙,连忙冲过去告/状,说:“我天天辛辛苦苦的照顾你儿子,就你给的那一天几百块钱,根本不够,还要被你儿子和这熊孩子毒/打,你说你怎么赔偿我吧!现在还把我身上弄得这么脏,你怎么回事儿,是不是看不起打工的!我们打工的就没有人/权吗!”
宁戚这是一只手叉着腰,冷笑说:“你还恶/人先告/状,明明是你欺负荻儿,你趁着别人不在,就打荻儿,还把他的饭吃掉,让他饿肚子,你以为别人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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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牙一听,顿时心疼饿得要死,他总是听说什么护工打病患之类的,所以特意请了一个“老实人”,哪知道这个老实人竟然这么对待自己儿子。
护工立刻说:“不不不,别听他们瞎说,现在小孩子一句实话没有,总是骗人,特别可恨,心眼儿比大人还多!”
宁戚笑着说:“心眼儿的确比你多,因为你傻啊!你自己傻还不承认,别以为我们小,就只会哭鼻子告/状,该你哭鼻子了!”
宁戚说着,竟然从口兜里掏出手/机,然后按了两下,把声音打到最大,播放了一段视/频。
视/频上就是护工在打小荻儿,小荻儿看起来是刚做完手术,还躺在病床/上,说自己有些口渴,请叔叔给他弄点水来,那护工正在玩手/机,就说:“渴什么渴,渴了就喝尿!”
态度异常嚣张,嘴里还骂咧咧的一直说脏话,抱怨易牙给的钱少,工作太累,要他照顾熊孩子等等。
护/士走进来查看病房,护工没办法就站起来给倒了一杯开水壶里的开水,冒着滚滚的热气,就给荻儿喝,荻儿说太烫了喝不了,护/士前脚走,后脚护工就把水泼在荻儿的身上,幸亏是隔着被子,那一幕真是触目惊心,看的众人恨不得都“嗬——!”的抽一口冷气,如果不是因为隔着被子,荻儿肯定已经破相了,全身都要烫伤。
不止如此,还有其他的,护工不给荻儿吃饭,把荻儿的饭全都抢走,把剩下的饭菜给荻儿吃,还一口一个吃/屎吃/屎,抬手就去抽荻儿的脸。
吴纠看的肺都要气炸了,隰朋最沉不住气,一步走上去,一把拽起那护工,护工没想到宁戚也就六七岁,心机这么深,竟然还拍了视/频,虽然是偷偷/拍的,视角很奇怪,但是拍的很清晰,关键是护工都不知道自己被拍了。
护工吓得要死,连忙说:“不不不,假的……假的……别信他们,是假的!”
易牙赶紧拦住要打护工的隰朋,说:“别打他,免得他再反咬你一口。”
“对对对,不能打人,不能打人!”
易牙则是冷冷的说:“我不让别人打你,是因为不想让人脏了手,你等着被告吧。”
护工立刻说:“你……你以为你是谁,我是吓大的!”
吴纠笑眯眯的说:“哦,我们不是谁,说出来你也听不懂,总之赶紧回去准备个律师,免得输得太惨。”
那护工夹/着尾巴就逃跑了,根本不敢停留,易牙赶紧过去,把荻儿抱起来,说:“荻儿,让我看看,你哪里烫伤了?你怎么不告诉我!”
荻儿有些委屈的抱着易牙的脖子,奶声奶气的说:“爸爸每天都很累,荻儿不想让爸爸担心。”
易牙更是心疼的不行,说:“傻荻儿。”
大家连忙给荻儿检/查了一下,没什么烫伤,只是后背稍微有一点点,荻儿说:“没事的,宁戚哥/哥给荻儿抹药了!”
众人这才重新注意到宁戚,宁戚一副小大人儿的样子,看来也是住院的,穿着病号服,手挂在脖子上,看起来是淘气骨折的。
宁戚十分自豪的昂起脖颈来,说:“荻儿就是太好欺负了,没关系,我罩着他!”
说着,还自豪的拍了拍自己胸口。
这个时候突然有人说:“宁戚!我的小祖/宗!!”
众人听到声音回头一看,原来是有人来了,那人冲过来说:“祖/宗啊!你怎么又跑出来了,快回去,小心骨折错位!到时候有你好受的,你乖乖在医院住几天,到时候还有好几个通告要赶,就是因为你摔骨折了,之前的广告都给退掉了,你知道多少钱吗?”
宁戚“哼”了一声,说:“不管不管我不管,住院太没劲,我就是要瞎跑。”
吴纠一听,更是懵,原来宁戚还是个大有来头的人,竟然是个小童星。
如今的娱乐圈,童星也有炙手可热的,那自然是宁戚了,宁戚出道以来大红大紫,虽然年纪还不大,但是片酬已经响当当了,而且很难请到。
宁戚赖在荻儿的病房不走,一定要和荻儿玩,宁戚的助理也没有办法,特别尴尬的给各位赔礼道歉,再仔细一看,这一屋子竟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就不让宁戚离开了,交流交流人脉也是好的。
荻儿的午饭洒了,吴纠打电/话定了一份午饭来,很快就送过来了,宁戚说自己没吃午饭,肚子饿了,要抢荻儿的午饭吃。
宁戚的助理要给他买午饭,宁戚就是不要,一定要抢荻儿的,别人的不吃。
宁戚的助理尴尬的要死了,感觉这屋子里的人都惹不起,宁戚偏偏就要惹。
不过小荻儿特别的贴心,捧着自己的午饭盒子,说:“我次不了这么多,宁戚哥/哥也次!”
说着还主动把盒子捧给宁戚,宁戚则是抱着自己骨折的手,演技一流的说:“哎呦!哎呦……我的手臂突然好疼,连勺子都没办法拿了,吃不了饭了,要饿肚子了,饿死了,怎么办?”
小荻儿看到宁戚“无病呻/吟”,顿时紧张的要死,关心的说:“那……那怎么办!宁戚哥/哥你不要死。”
他说着竟然还要哭了,大眼睛水汪汪的,特别着急,吴纠都要看不下去了,翻了个大白眼。
宁戚说:“那你喂我吧,我吃饱了就不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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