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安,上次你给老丁的那个木盒子还有没有,有的话给我弄一个。”
吃完饭,陈泽找到了张安。
之前丁一用来装参的那个木盒陈泽是看过的。
比在那些店里订做的要好看大气,而且还没有上过漆。
“好像还有,你等等,我给你找一下。”
陈泽一提起,张安就想起来了。
那木盒子是张安学木工的时候,用来练手的东西。
当时张安在空间里自个练习的时候,倒是做了不少,全在空间里放着。
进到杂物间假装翻找一阵以后,张安就拿着个木盒子出来。
这些木盒子都是用珙桐木料做的,别看盒子不小,但拿起来很轻巧。
留下来的都是张安觉得还看得过去,最开始做的那些。
看着丑了吧唧的木盒子,都已经被用来当燃料烧了。
第二天,农历腊月初十,轻烟缥缈的山村。
张安还是平时的作息,一大清早就开始起来练拳。
不过跟平时不一样的是,今天张安身边还多了陈泽。
陈泽这两天还处于兴奋的阶段,今儿早上听到大公鸡一打鸣就醒了。
虽然起床的过程很困难,醒来以后多次想要倒回去再睡一会儿。
但兴奋期的意志还是支撑着他不能倒回去,毕竟只要这一倒,就是一早上。
陈泽一边艰难的起床,同时还给自己打气,古人能做的闻鸡起舞,他陈泽也可以。
张安起来洗漱的时候,看到他也跟着起来,还有些诧异。
“不错不错,希望以后你也能继续坚持,持之以恒,才能看到效果。”
随后两人便在院子里开始热身,张安花了些时间,将八段锦教给了陈泽。
张安跟着张一行学了五禽戏跟道家八段锦,不过五禽戏比较难学。
而八段锦相对五禽戏要简单一些,新手初学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陈泽以前什么都没学过,唯一再学校跳的广播体操可能都忘记了。
热身完了以后,张安用正常速度耍了一遍拳,让陈泽跟着打,算是帮他加深印象。
昨天陈泽花了不少时间,今天打了两遍以后,算是有了些模样。
等到陈泽自己能够独立打完一套拳以后,张安就让他自己玩。
而张安,则是慢悠悠的玩自己的,开始进入昨天的那个入神状态。
张安发现,自从昨天顿悟以后,现在他自己就很容易进入那种状态。
陈泽看着张安打拳打的慢悠悠的,就想着可能慢点应该要简单一些,便跟着张安慢慢的耍。
但他们想过,太极这玩意儿,速度越慢越难。
所以才耍了两个动作之后,他就感觉得浑身不协调。
总感觉这么练着就像是个四不像一样。
最后就没跟着张安学,跑到一边自己玩自己的。
张安还是跟昨天一样,闭眼凝神。
突然,他发现自己能感觉到自己身体里,出现了一股有些暖暖的如同气体一般的东西。
随着他呼吸的节奏,从胸口之处,一路慢慢游走最后下沉至腹部。
张安没有运气的时候,这股气就会慢慢朝着肺部上升。
而当张安刻意运气的时候,这股气又慢慢的开始朝着他运气的地方游走。
这莫非就是“气”?
张安突然想起张一行曾经跟他说过的“气”。
随后又想起,张一行之前说过那种如何牵引“气”的方法。
不疑有他,张安找着那种引气的方法开始运气。
随后便发现,这一股“气”在他的刻意牵引之下。
从腹部丹田的地方,向着周身游走,最终回到丹田。
汇聚到丹田之上,从肺部由内而外呼出,变成一口浊气。
这大概就是道经上所说的气运周天吧。
张安并不清楚,不过打算等后面问问张一行。
不过不得不说,呼出这口浊气以后,身体好像要更加精神一些。
打完一遍拳以后,张安就收功没有继续练下去。
准备拿出银针,继续练习指力。
他想要练的可不单单是扎针,他更想练到飞针的地步。
不过他并不是东方不败,没有练过葵花宝典。
“张安,我这么练的话,什么时候才能跟你一样,能直接拍碎那么粗的木桩啊。”
一遍一遍重复打着拳的陈泽突然开口问道。
他最想的就是练到跟张安那样,随随便便拍碎什么东西。
那样的话,即便不用动手,他只是自己想想都觉得爽。
“额,这个只能看你自己,可能行,也可能不行,没有定数。”
陈泽一听,突然觉得这话,怎么这么像扫地僧说的呢。
再回头的时候,发现张安已经在认真的练针了。
每天张安练功跟练针的时候都非常认真,所以陈泽也没有打扰他。
而是转身一遍又一遍的练着张安教他的拳法。
苍天不负有心人,在陈泽极为用心的状态下,他打出来的太极十三式,总算是有些正规的模样了。
也就是现在这年头还没有智能机和朋友圈。
要不然陈泽肯定会让张安给他拍上一段,发到朋友圈里面秀一秀。
“张老弟这是在练扎针呢?”
突然,一道声音从门口传来。
张安回神,抬头一看,声音的主人是赵天德。
赵天德这人有点怪,他年纪跟张建国都差不多。
但从上次张安把他喝服以后,他就要坚持喊张安老弟,让张安喊他老哥。
这人最搞的是,看到张建国也喊张叔,看到王芳喊阿姨。
张建国第一次遇到他的时候,直接就懵了。
看着跟他差不多年纪的赵天德想了半天,暗暗想到,他们家哪来这么大的侄子啊。
不过最后喊了几次,张建国跟王芳才不得不习惯下来。
“赵老哥来了,闲着没事练着玩儿呢。”
陈泽对这句话嗤之以鼻,练着玩儿?
那认真程度高考之前都比不上吧。
要不是他看到那几本厚厚的医书,他就真的相信了。
张安看到赵天德来了以后,就把银针收了起来。
陪着赵天德进屋,王芳听到赵天德来了,也泡了一缸茶过来。
“赵老哥来这么早,你们村已经开始杀猪了吗?”
张安给跟着赵天德一起来的几人都倒了茶,然后说道。
一般村里即便是早上杀猪,但也不会这么早。
毕竟是冬天,大家不会来那么早,都是在自家吃了早餐才会过去。
不然去了主人家,还得麻烦人家给准备一顿早点,说不过去。
“还没呢,十点钟左右杀,我只不过是贪你们家这杯茶,所以来早一些。”
赵天德这人,第一次来到张安家里,就看上了张安家的茶叶。
赵天德毕竟是个大老板,喝过的茶肯定不在少数。
张安家这茶,他一喝就知道不简单。
“老哥这话说得,待会儿给你准备上一些带走。”
“那感情好,你们家这山茶,可是比市面上那些几百上千的茶叶要好得多。”
这话倒是不假,这茶可是空间茶,哪能是一般的茶叶能比得上的。
好多爱茶之人,只闻到茶香就已经爱上了。
不过张安并没有卖茶叶的打算,一是他不急着用钱。
二是卖茶这个道道里面水非常深,张安并不是一个喜欢麻烦的人。
两人聊了一会儿,相谈甚欢,杯中茶尽,时间也不早了。
赵天德就要开始带着人抓猪,再晚,村里的人就要干等他们了。
昨天晚上,王芳把猪喂了以后,就把三头野猪给赶到下面的大圈来。
毕竟其他猪还要喂上两天,这三头早上就不用喂了,干下来就是为了避免它们抢食。
而且在下面的大圈里,赵天德带人来抓猪也方便。
看着不比去年小的三头野猪,赵天德非常满意,这证明张安家喂得还不错。
“爸,你把家里的磅秤给推出来一下。”
张安家其实用到磅秤的时候不多,但每次用的时候都要去借。
最后张安嫌麻烦,干脆自己买一个放着,反正这玩意儿也不贵。
不大会儿,张建国把磅秤给抬出来,张安也换好了一身脏衣服。
赵天德过来买猪,并不像其他猪贩子,看着估个大概的价格。一般主人家的价格会比猪贩子给的高,然后双方会展开激烈的讨价还价。
最后得出一个双方都觉得可以的价格,才算是成交,不然这猪就不算卖出。
而赵天德过来买猪的时候,他没法跟猪贩子那样估出价格,毕竟不是干这行的。
所以最后跟张安商量,干脆谈个单价,最后把猪给称了,有多少算多少。
虽然这样,赵天德自己可能会亏一些。
但是俗话说,有钱难买我愿意,赵天德也不差那丁点钱,对此毫不在意。
只看到张安拎着一头野猪的猪耳朵,从圈里给拽了出来。
到了磅秤边上的时候,一手抓猪耳朵,一手抓猪尾巴。
直接把整头猪给提起来,然后站在磅秤上称重。
“二百四十一公斤。”张建国看了一些尺标,记下数字。
这样再减去张安的体重,就是猪的称重。
“张安还是那么猛,这样的猪一般人根本提不起来。”
“别说一个了,这是活猪,两个人都难提起来。”
虽然去年看了一次,但今年再次看到,赵天德依然很震惊。
最后称好的猪,赵天德那边带来的人就拿着一个大猪笼子套着,拖上小货车。
为了运这三头猪,赵天德直接找了个小货车过来。
因为去年赵天德开了个皮卡过来,发现装不下,最后还是张安帮忙送了一头。
最后三头猪称完,总共有七百一十五公斤,当然了,这里面还有三个张安在里面。
张安自己上去称一下,今天的体重7七十六公斤。
三头猪算下来已经将近一千斤了,着实不小。
“老弟,四千八百七。”
赵天德给张安家这三头猪的价格都是五块的单价,比街上的猪肉都要贵。
这就是为什么很多人来问了这三头野猪,而张安家一直没卖的原因。
因为他们给的价再高,都高不过赵天德,而且还啰嗦。
虽然赵天德说了四千八百七,最后给了张安四千八百八十八。
尽管赵天德人比较爽朗,但毕竟是个生意人,这方面也挺在乎的。
“那就祝赵老哥年年发了。”张安也不拒绝,随口就说了句吉祥话。
张安拿着钱也没数,就递给了自家老妈。
帮着把猪装车以后,赵天德就要带着人回去了。
临走前,张安找了个小竹篓,装了二两茶叶让他带走。
拿到茶叶的赵天德,跟捡了宝一样的高兴。
张安这茶叶可不好得,上次他开口说用钱买,张安都没卖。
将猪卖掉,张安全家人都去了张平家里。
今天他们家杀年猪,张安跟张建国要去帮忙。
王芳跟苏颖嘛,也要去帮忙做饭。
至于陈泽,他啥都不用做,是张建文请的嘉宾。
“安子,你们家那三猪儿,称了有多少斤啊。”
张安他们过去的时候,大家都已经到了。
这会儿只等水烧开,就能把猪给牵出来上案。
张安家今天卖猪,好些人都知道,所以来的晚一些。
“你们猜猜看。”张建国并没有直接说。
“你们家那猪不小,我觉得加起来八九百斤肯定要有。”
“应该没那么大,八百来斤左右。”
“我觉得不止,怎么说也要九百斤出头。”
“你们懂个锤子,那猪肉紧实,肯定有分量,即便不到千把斤,但差的不多。”
最后还是林有德出来说了一句。
去年张安家的猪是他杀的,也是他卸的,他比谁都有数。
“嘿嘿,专业,不到一千斤,九百七十四。”
张安朝着林有德伸了个大拇指说道。
“整个寨子里,我谁都不服,就服我老嫂子养猪的本事。”
“别的不说,一起养的猪,就他们家猪养的肥。”
提起这事,谁都没话说。
在这个年代,没有谁家是喂了猪饲料的,都是喂猪草根苞谷面。
所以基本上大家养出来的猪,都是两百出头。
喂得好的,两百五六十斤,超过三百斤的人,一只手数得过来。
也是也不是养不出来,但是那样就得天天拿个人挂在猪身上。
在农村根本不可能,大家都忙活的紧。
不忙的时候,都是早中晚喂三顿。
等到忙起来,基本就是出工之前喂一顿,然后都进去一堆猪菜。
等到晚上从地里回来,再喂一顿。
谁家能有多余空闲的人专门喂猪啊,不存在的。
大家一边等水烧开,一边吹牛。
自从有了自来水以后,杀猪不用挑水,大家都轻松了不少。
不然以前一杀猪的时候,至少要五六个人去挑水才够。
“水开咯,准备抬猪了。”
很快,负责烧水的黄二爷喊了一声。
刚刚还在吹牛的大家,马上就起身,跟着张平到猪圈里去赶猪。
七八个人,一人一只耳朵一只猪脚,轻轻松松的就把一整头猪抬到案桌上。
众人按稳实以后,林有德才擦了擦杀猪刀。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果断的结束了二师兄的老命。
今年张安没有看戏,而是拿着一把菜刀,跟着大家一起刮猪毛。
不单单是他,张平跟周洋也在刮。
这些活儿,他们小年轻要开始学着做。
不然以后上一辈老了,可就没人来干了。
烫过的猪,能刮猪毛的时间并不多。
所以通常来说,杀一头大猪需要好几个人同时刮毛,越短时间刮完就越好。
不然等到烫过的地方冷了,就不容易刮起来了,尤其是这冬天。
而且刮毛的时候,还不能急,太快了可能刮不干净。
刮的时候要顺着猪毛的方向一下一下往后推,不然就容易断根,不好清理。
这是张安第一次刮猪毛,有些不习惯,非常生疏。
不过在旁边老辈子们开口指点之下,张安很快就渐入佳境,掌握了技巧。
今年有年轻人加入,刮毛的时间比以往多了一些,但也没耽搁太久。
等到猪毛刮干净以后,林有德就提着大刀准备开膛破肚。
从杀猪的时候,张安就有意的在注意林有德下刀的地方和技巧。
毕竟空间里养了那么多动物,他想着自己也要学一下。
以后想要吃啥,自己也能动刀子。
开膛破肚是个技术活,要求对猪的结构有一定掌握。
而且对于用刀的力道也有要求,不能太深,也不能太浅。
太深了容易破到内脏,太浅了破不开猪的肥膘。
最后还有取肉跟卸肉也是技术活,需要多练。
古人常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并没有说错。
光凭杀猪这一行,技术好的,整个解猪的过程就让人觉得赏心悦目,速度还快。
技术一般的,速度慢,时间长,解下来的肉也也不好看。
猪肉还没卸完,林有德就先把下水跟里面的一些内脏弄出来,让大家先处理。
这些东西在一顿杀猪饭里面,可是主角一般的地位。
很多城里的馆子虽然有杀猪饭,但不如乡下的正宗,也没有那个味道。
就是因为他们的用料,少了很多部位。
毕竟不是他们馆子里自己宰的猪,用料都是在肉摊上买的。
屋里还在做饭,外面就要开始一年一度的分肉环节。
老叔将自家今年需要的肉留好,剩下的就是卖给大家的。
尽管很多人都想要在张安家那边买,但老叔家这边人也不少。
你家三斤,我家五斤,很快,半扇猪肉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