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很热闹,气氛很到位。体弱多病的梅妃也来了,虽然梅妃对明寒没什么好脸色,但是不影响言听禾干饭的食欲。
席上摆着各色精致吃食,这些都是言听禾与御膳房大厨花了七天七夜研究出来的,有些菜堪比炼丹,不仅折磨肉体,还折磨精神。
比如这道“蟹金裹玉丸”,取上好的珍珠嵌入豆腐炖煮,磨成细如飞面的珍珠粉。令取五只公蟹五只母蟹上锅蒸熟,公蟹只取蟹肉,母蟹只取蟹黄,将其晒干也磨成粉。蟹肉与蟹黄分别加入面粉揉成大小以致的团子,蟹肉裹上珍珠粉称玉丸,蟹黄则叫蟹金粉。将玉丸裹进蟹金粉上锅蒸熟,并趁热裹上金箔,那么一道费时费力的“蟹金裹玉丸”就完成了。
如果不是言听禾常年混迹美食圈她也不知道这道菜如此折磨人。得亏大厨聪慧,一听就懂,让她上手,她能把厨房烧了。
美食很好吃,就是分量有些小,言听禾摸摸肚子,没吃饱。
应季瓜果、夜光美酒应有尽有。
丝竹凑耳,歌舞升平,舞女尽职尽责表演歌舞。
明寒坐在最高位,他把玩杯子,俯瞰脚下众生,随后一饮而尽。他特意用威严的声线到:“各位远道而来,朕心欢喜,各位不必拘谨,尽管开怀畅饮。”
众人连声说好,北王向明寒举杯,明寒一并饮下。
宴会进行到一半,东王站起来敬酒,不待明寒喝下,轻蔑道:“本王听闻夏国人才济济,人均作诗高手。我这里有些对子,不知谁能对出下半句啊?”
“东王请讲。”
“奇变偶不变。”
言听禾把嘴里的酒喷出来,好家伙,不会这也能遇到老乡吧,她隐隐有些激动。
满朝文武支支吾吾,竟无一人敢言。明寒有些发怒,平常白养他们,关键时刻没一个靠得住。
见无人敢回答,东王毫不掩饰鄙夷不屑,冷嘲热讽道:“看来夏国也没什么特殊的,依本王看,不如改名为吓国。”
明寒眼底墨色翻涌,强压下怒火:“东王,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众爱卿可是不好意思发言?”
北王见气氛不对,忙出来打圆场:“宴席讲究的是个高兴,何必弄得文绉绉?吟诗作对有什么好的,还不如大口吃肉。”
西王看热闹不嫌事大,火上浇油:“也许他们只是要思考呢,你得给他们一点时间吧。”
“这有何妨,一炷香时间总该答出来了吧?”东王命人点上香,大大咧咧坐着,他就给他们这点时间。
西王还在摆烂,他就着宫女的手吃饭,宫女是不是给他擦嘴,眼皮子都不带抬一下。
魏熙纯吓得饭也不香了,偷偷扯言听禾袖子:“皇上看起来很生气。”
“那是当然,人都挑衅到自己家里,偏偏还没有能对得上,你说气不气。一会要是打起来你就站我身后。”
段星也很生气,恨不得当场解决了他:“混账东西,本宫看他缺太阳把脑子也却没了!一条丧家之犬也配和我们叫板!”
言听禾安抚到:“莫生气,看我的。”
“你又在作什么死?”
大臣们还在窃窃私语,言听禾没有回答秦以沐的话。不蒸馒头争口气,不管有没有老乡,她都要出这个气。太盛气凌人了,她就看不惯东王咄咄逼人的样子。
“这有何难,你且听好了,我的下一句是‘符合看象限’。”
东王大骇,不可思议地看着言听禾,这可是国师大人留下的,他们自己都没人知道答案,她一介妇人,怎么能对得上?一定是假的,他不信。
“你是何人?”东王坐正,突然严肃。
“爱妃,到朕身边来。”明寒从善如流招手,言听禾还是听话过去了。
等言听禾坐下,明寒才回答:“这是朕的爱妃,言妃。”
“不过一介妇人,本王这里还有一些,你一并对了吧。”
简直欺人太甚,明寒想骂人,言听禾按下他的手,摇摇头,无声对他说“放心,一切看我的”。
“王上尽管放马过来。”
“宫廷玉液酒。”
言听禾松了口气,幸好不是正经对子,她的文学素养在她工作之后迅速退化成文化沙漠。如果她高三,在难的对子她都能给你对上,可惜她现在一天只能干三碗饭。
“一百八一杯。”毫无压力对下。
“这酒怎么样?”
“听我给你吹。”
“国师大人!您就是我们下一代国师!”东王突然很激动,甚至想跪下。
“老……”哈,他在说什么?言听禾吞下后半句话,他叫她国师干吗?不是老乡?
“东王慎言,她是朕的妃子,何时跟你们扯上关系?”
“皇上有所不知,这对子是我朝国师仙逝之前留下的,若有人能对上,他就是我们下一任国师。此前我国派人多次寻找未果,不想今日碰巧寻见,还请皇上忍痛割爱让我们带国师回去。”
东王老泪纵横,这可是他们苦苦追寻的国师啊,事观国家根本,一定要抢回来。
秦以沐对言听禾挤眉弄眼,言听禾表示自己也不知道,简直离谱。
魏熙纯一脸状况之外,她还没从言听禾轻松接下对子的震惊走出来,下一秒听到了更劲爆的东西,简直是过山车啊。
明寒后悔没踏平东国,如今到生出许多事端来。他意味不明地看着言听禾,言听禾眨着无辜的大眼睛。
“此时稍后再提,各位专心看表演。”
众人又继续看歌舞表演,言听禾尽量忽视腰间的手和吃人的眼神,专心致志看表演。
不得不说,前排的感观就是好,小姐姐的美颜暴击还是放大版的。
姐姐的腰不是腰,是夺命的弯刀。
突然间,舞女直接冲出来,手持短刀直指明寒。
混乱之中,言听禾不知被谁推了出去,她的胸口撞上刺客的刀。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刀,想骂人,却只是长了张嘴就昏过去了。
晕过去前言听禾想扇自己两大嘴巴子,叫你多嘴,你是乌鸦成精了吗?
明寒还没来得及推开言听禾,眼睁睁看着她为她挡剑。她怎么这么傻啊?朕就这么好值得她替朕挡剑为朕而死了吗?朕允许她这样做了吗?他是既感动又生气,心里一股暖流。
“护驾!快护驾!”
“宣太医!先宣太医!”
“快护好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