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念卿这两日都在灵光寺修养,季萱同样也是,她刚生产完,不宜受凉见风,现在山路上积雪还没融化干净,是以只能暂居灵光寺。
温念卿能下来床后,和南璟一同去看望了下季萱和孩子。
温念卿想看看季萱的身子恢复的怎么样了,南璟主要是想见上那孩子一面。
严椋(liáng)听下人传报说温念卿和南璟来了,忙不迭亲自出门迎接,一见面就跪地行大礼:“在下多谢首辅大人和湘宜郡主出手相助,若不然,在下和萱儿、孩子恐怕是阴阳两隔。”
“严大人快快请起,地上凉,小心身子。”温念卿让人把严椋搀扶起来,同时也打量着季萱的这个夫君。
一身青衫儒雅翩翩,眉眼俊朗,有着几分文人的风骨。
许是从山下赶来的太匆忙,又心系妻儿,脸上看着有些憔悴,眼底染着青黛,想必是这几日都没休息好。
严椋在朝廷担任五品官职,他是科举出身,也是一步一个脚印走到今日的。
严府算不上高门大户,但贵在家风清正,严老夫人和严老爷子都是安分守己、脚踏实地的人,府上从未传出过让人耻笑的丑闻。
严椋和季萱两人也一样,成婚后举案齐眉、相敬如宾。
虽然严府比不上当初盛阳公主府尊贵显赫,但严椋比起那秦文修可是万般的好,季萱算是否极泰来了。
严椋倒也没想到南璟会在灵光寺,南璟已经有一两个月没在众人面前露面了,有传闻说他被皇上派去办差事了,但具体什么差事,没人知道。
朝中大臣每每在皇上面前提及首辅大人的时候,皇上都避而不谈,脸上是别人看不懂的情绪。
首辅大人不在的这一两个月,皇上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严椋领着两人进屋,温念卿进内室去看季萱,南璟直言:“我来看看孩子。”
严椋赶紧把孩子抱出来给他看,不曾想南璟对自己的儿子这般感兴趣。
因为是早产儿,孩子的身子骨又瘦又小,几乎跟成年人的巴掌大小差不多。
南璟看着那孩子沉默良久才说话:“他叫云暮?”
“他出生时刚好是日落归暮之时,我便起了这个名字。”严椋看着怀里的孩子,满眼都是疼爱,给他掖了下身上裹着的毯子。
小云暮的眼睛还未睁开,似乎知道南璟在看他,咧开小嘴笑了笑。
严椋满是欢喜:“这还是暮儿第一次笑,看来他很是喜欢首辅大人您。”
大概也知道首辅大人是他的救命恩人吧。
南璟回了小云暮一个极其浅淡的笑:“名字起的很好。”
待温念卿看完季萱,和南璟又一同离开,路上碰到了一位风仙道骨的佛僧过来。
南璟双手合十:“法悟师兄。”
“那孩子你看过了?”
“嗯。”
温念卿看两人似乎还有话要说,便自觉避让,先回去了。
她来到净尘的屋子收拾一下,准备一会儿就要下山回去。
屋子里的东西净尘走时是什么样子,温念卿还把它们放回原来的位置,让屋子保持原貌。
她在角落里看到了那只被遗忘已久的荷包,拿在手里看几眼,想着这是当年那姑娘送给净尘大师的吧。
荷包上只剩下一个“锦”字,物是人非,有些人在岁月的长河中,到底还是被遗忘了。
温念卿擦掉荷包上的灰尘,把它又放到了原来的位置。
净尘屋子里的所有物件中,它也是其中一个。
等她收拾好,南璟也回来了:“严夫人的那个孩子,需要留在灵光寺。”
温念卿讶异:“为何?”
“他和佛门有缘,需要在灵光寺修行,而且他身子弱,不能离开灵光寺,若下山,日后必死无疑。”南璟语气平淡,大抵是知道些什么的。
“那这孩子何时才能下山?”
南璟摇摇头,他也不知。
一切全凭造化。
季萱和温念卿同一时间下山,走时季萱眼睛哭红肿,严椋不停安慰。
季萱看着法悟怀里的襁褓是万般不舍,起先她是怎么都不愿意把孩子留在灵光寺的,法悟的话最终让她狠下了心。
“这孩子是早产儿,体虚衰弱,精魂不全,回去后你们是养不活他的,他在灵光寺降生,和佛祖有缘,需在这里修行才能长大。”
季萱为了孩子活命,只能把他交给法悟:“请问大师,我儿何时才能下山回家?”
法悟看着怀里的孩子,心若明镜,“阿弥陀佛,世间皆有因果,严夫人放心,待这孩子日后遇到了一个有缘人,自是他的还俗之日。”
至于何时能遇到那位有缘人,谁也说不准。
这两天天气放晴,路上的积雪已经融化,下山的路要好走许多。
马车行驶到灵光寺山脚,温念卿特意从车窗处看了看路边那处坟墓,南璟说这里埋葬的是当年爱慕着净尘大师的那位姑娘。
这座坟墓荒凉至极,似乎常年没人来烧香跪拜,墓碑前没见任何纸钱和香火。
温念卿让马车停下,和南璟一同来到坟墓前,她点上了几炷香,又为其烧了纸钱。
看墓碑上刻着的“云暮之妻,”温念卿骤然看向身边的南璟:“云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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