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桂柔惊慌尖叫,但躲闪不及,被温允礼手里的木凳砸到了脑门上,瞬间头破血流。
那木凳被温允礼砸的散架,桂柔也倒在了血泊中。
温允礼还没打算放过她,又捡起一根木棍朝她身上挥起。
温峰面露惊骇,赶紧去抢他手里的木棍:“允礼,快住手!”
“滚开!”温允礼像是发疯的恶狗,力气极大,一把甩开温峰,手里的木棍朝他身上挥去:“你敢拦我,我连你一并杀了!”
手里的木棍狠狠打在温峰身上,他像发了疯,没有一点神智,温峰没有一点还手之力,被打的连滚带爬,狼狈至极:“住手!逆子,快住手!”
“啊!”
温峰惨叫一声,几根肋骨被打断,躺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温允礼脸色扭曲,充血的双眼一片猩红,手里的木棍又朝地上的桂柔挥去:“我要杀了你这个贱人,还有你肚子里的小贱种!”
“让你欺骗本少爷!不要脸的下贱东西!”
昏死过去的桂柔硬生生被温允礼又打醒了,抱着脑袋把身子蜷缩成一团,嘴里呜咽哀鸣:“三少爷......求你别打了......”
“大爷,快救救柔儿......三少爷疯了,他想杀了我们的孩子.......”
温峰自顾不暇,倒在地上动都没法动,只能眼睁睁看着桂柔被打。
温允礼听着桂柔的话,怒火更旺,手里的木棍狠狠抽在她的腹部:“不要脸的贱人!还想勾引我爹,我替我娘杀了你和你的贱种!”
几棍子下去,桂柔下身已经淌出一滩血迹,而她奄奄一息已经没力气再出声了。
温允礼又把木棍对准了她的脑袋,一棍又一棍的抽下去。
屋子里的动静引来了府上守夜的下人,那小厮站在门口一看屋子里的画面,吓得腿脚发软,连滚带爬的仓皇逃离,朝着谢氏的院子跑去,一路高喊:
“大夫人,出事了,三少爷杀人了!”
等谢氏赶过来,屋子里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温允礼还在拿着木棍不知疲惫的抽打桂柔,嘴里不停喊着“杀了你,我要杀了你这个贱人!”
桂柔早已没气了,只剩下血肉模糊。
她的脑袋被打的稀烂,分辨不出来五官,只剩一滩肉泥。
谢氏双腿一软,险些瘫下去:“快、快、你们快去拦住允礼!”
许是惊慌失措的缘故,她的嗓音尖利刺耳。
两个小厮想上前钳制住温允礼,没想到他的力气极大,两人没拦住他不说,还险些被伤到,又过来两个小厮,四人合力才把他制服。
“允礼,你疯了!”谢氏上前给温允礼一巴掌,想让他清醒一下。
这一巴掌确实让温允礼找回了神智,看着血肉模糊的桂柔,再看自己染血的双手,脸色猛得大变:“这、这是怎么回事,不、不是我干的.......”
他仿佛大梦初醒一般,方才杀桂柔的所有画面都浮现在脑海里, 温允礼像是被抽干了力气,像滩烂泥般坐在地上,神色恍惚,语无伦次:“不、不是我杀的.......都是她先欺骗我,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是爹的,她说她是爹的女人.......”
“是她先对不起我,她该死,但我没杀她,我没想杀她,不是我杀的她.......”
谢氏听着疯癫般的话语,脑子里发蒙,桂柔的孩子是大爷的?
回头再看向躺在地上温峰,谢氏似是什么都想通了。
她以前的猜测没错,也没多疑,桂柔就是大爷养在外面的外室,而她被桂柔和大爷合伙欺骗。
“我杀人了,我杀人了.......”温允礼像是精神错乱一般,抱住谢氏的双腿痛哭:“娘,我杀人了,我真的杀人了,你快帮帮孩儿,孩儿好害怕。”
若非是亲眼所见,谢氏断然不信温允礼会杀人,她了解温允礼,他平日里虽然纨绔好色,但不敢做杀人放火的事情,他比谁都惜命。
谢氏闭上眼睛平复下情绪,再睁眼时不见半分惊慌,神色凌厉果断:“来人,把桂柔的尸体带下去处理了,此事谁都不能往外透露一句,谁若敢说出去一个字.......”
“大夫人,武卫司的人来了!”
谢氏的话还没说完,门房匆匆来禀,谢氏脸上的沉着一下子碎裂,刚压下去慌乱又蔓延到脸上:“武卫司的人怎么来了?谁去通知的?”
屋子里的下人面面相觑,都摇了摇头,他们从始至终没有离开过这间屋子,再说没有大夫人的吩咐,谁敢擅自去通知武卫司的人。
院子里的一隅,靠着墙角的燕辞看眼天色。
亥时末,夜秋白来的很准时。
给温允礼服下的那药还挺管用,他小看那丫头了。
屋子里,谢氏方寸大乱,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上,赶忙对下人吩咐:“快带三少爷走......”
她还没说完,夜秋白便跨门进屋,冷厉的眼神扫过来:“谢夫人还想让三少爷去哪儿?难道还想越俎代庖?”
谢氏身子一个踉跄,允礼完了。
她本想让下人带允礼离开现场,再找人替允礼顶罪,但夜秋白没给她任何机会。
“方才有人通报武卫司,说贵府三少爷行凶杀人,我来带三少爷回武卫司审案。”夜秋白看着死在地上的桂柔,不动声色眯了下眼眸,镇国公府果真有命案,而且还是三少爷。
半个时辰前有人匆匆去了武卫司,说镇国公府有命案,那人说完就走了,甚至赤麟军都没看清他长什么样儿,本以为是捉弄,现在看来,不是捉弄,更像是有人早就谋划好的。
那通报之人定然不可能是镇国公府的人,谢氏怎会把自己儿子杀人的消息声张出去。
夜秋白敛下思绪,朝身后的赤麟军抬手:“押三少爷回武卫司。”
温允礼已经吓得魂飞魄散,连反抗都没力气。
夜秋白手握实权,直接听命皇上,谢氏一个侍郎夫人,根本没底气跟他抗衡,只能眼睁睁看着武卫司的人把温允礼带走。
夜秋白看向还躺在地上的温峰,不知是死是活,面无表情对谢氏道:“地上凉,别让温大人一直躺着了,容易生病。”
说完便转身离开。
他刚走两步,被谢氏突地唤住:“夜指挥使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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