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源皱着眉看了看凯莎的表情，接着说道：“我不可否认你凯莎的正义秩序，那的确很好，但对应的，让那些贪婪的文明损失的利益也更大。

    “你还在的时候，迫于你的武力，他们自然不敢太过于放纵，但是他们一个个都等着你下线，然后来分食你为天使打下来的江山，烈阳和冥河暂且不说，凯莎你是不是忘了还有华烨这个家伙？到时候，你一下线最开心的想必就是那家伙了，到时候他再和卡尔那么一联手……”

    “什么？”凯莎听到这里一脸震惊，凌源话里的话凯莎自然是听懂了，但正因为听懂了，在凯莎眼里，凌源就不能以一般的人来看待了。

    凌源这些话无疑是在敲打凯莎，到时候开始下线，彦被强行扶持上位，到时候天使必然人心不齐。而这个时候，一旦华烨和卡尔联手，趁虚而入的话，天使星云无疑要完蛋。

    哪怕，彦有足够的能力缓解这次危机，天使也会因为频繁的战事死亡惨重。

    而凯莎身边的鹤熙则是对另一件事很感兴趣，她可是听到了，凌源刚才的话，其实是否定了正义秩序的。

    “凌源，你既然否定了正义秩序，那我想问问你，正义秩序有什么不好吗？”鹤熙很直白地向凌源问出了这个问题。

    “当然很不好，正义秩序的缺点对于你们天使文明，以及那些被天使庇护的文明来说，其实是相当致命的。”凌源看着鹤熙那极其好看的双眼，说道，“拿蓝星举例，因为蓝星的文明当时相对弱小，所以凯莎当时选择了庇护。而你看现在的蓝星，哪怕是经历了千年前烈阳的屠戮，依旧也才是刚刚接触造神的文明。

    “诸如蓝星的文明有很多，一旦到时候凯莎下线，这些弱小的文明会立刻被强大的文明屠戮，掠夺，殖民。蓝星尚且还有你们天使和超神学院共同研发的‘银河之力’来庇护，其他文明呢？就像一只只被鹰妈妈保护得很好的雏鹰一样，他们连自保的力量都没有。

    “你们对弱者的庇护，反而是在阻止他们的发展，这个宇宙就是这么残酷。弱者如果不懂自己变强，最后的结果哪怕再怎么不甘心也注定是炮灰。完美的正义秩序，是建立在有着能镇压一切的实力的前提下，才会有人去遵守。”

    凌源的一番话狠狠地震慑住了鹤熙和凯莎，两人对视一眼，也开始认真思考凌源刚才那一番话语中的意思。凯莎对于凌源的那一番话，感触更为深刻，她在位这几万年，看尽了宇宙各个文明的兴衰，直到现在，她也对自己的正义秩序产生了怀疑。

    而这次下线计划，既是凯莎退位的打算，同样也算是她对自己正义秩序的一次考核。

    “回到最开始的话题，第二点，小奶莎你有没有想过，自己下线，一旦天使文明遇到灭顶打击，你连救都有心无力。你虽然是神圣之躯，几万年后你可以复活，当你复活后看着宇宙中不再存在天使文明，虚空生物到处肆虐，你会是怎么心情？”

    凌源盯着凯莎的双眸，眼神极为凌厉，似是要看穿凯莎的灵魂一般。当初，他看到凯莎选择这种方式下线时，他心中就对凯莎这种不计后果的做法气愤无比。

    身为一个文明的领袖，凯莎这种不负责任的做法，凌源觉得有些不负责过头了。

    凯莎看着凌源的双眸，哪怕她当了三万年的天刃王，对上凌源的眼神，心中也有些发虚。

    而且，仔细一想，自己下线的计划似乎确实过于草率了。

    “第三点，也是最后一点，你这么草率地决定下线，想过老一辈天使会咋想你的这种行为没有？”

    凌源其实完全没有想到第三点，但是，他能感觉到自己完全说动了凯莎，所以干脆利用这一点，加把火。

    凌源其实不是不想凯莎退休，三万年的时间，凯莎又不是那种机器人，她也该好好休息了。

    只是，为了退休直接下线，有些过分过头了。

    凯莎听着凌源的话，也陷入了沉思，鹤熙和凌源看着凯莎的样子，很默契，都没有说话。决定权在凯莎自己手里，无论凌源还是鹤熙，都没有权利去改变凯莎的决定。

    鹤熙看着凌源的脸，心中有些复杂，在凌源说出那些话后，鹤熙心中对凌源再也没有芥蒂了。

    此时此刻，鹤熙也完全相信了，对于天使文明来说，能招揽到凌源，确实算是他们捡到宝了。

    “其实，你可以退休，但是没有必要为了这个想法安排自己下线。”看着凯莎有些苦恼的样子，凌源叹了口气提醒道。

    凯莎眼睛一亮，看向凌源：“请详细说说。”

    看了一眼凯莎，又看了一眼同样盯着自己的鹤熙，凌源轻轻叹了口气。他也知道，从被开始盯上开始，他的摆烂生活算是彻底到头了。

    “其实很简单，假死退位，你应该能听懂吧？”凌源喝了口咖啡淡淡说道，“你应该是知道的，卡尔和凉冰要让你下线的计划，干脆将计就计，到时候我神不知鬼不觉救下你，你假装下线。

    “彻底把那群对天使文明虎视眈眈的家伙引出来，你再出来，算上我一起把他们一网打尽。所有事情结束，再全宇宙宣布退位，让彦接替你的位置，想必到时候，彦的阻力也会小很多。”

    凯莎听着凌源的话，双眸异彩连连，相比自己的下线计划，凌源的计划无疑更加完美，解决了自己的想法的同时，还顺带解决了后患。

    鹤熙也是看着凌源，美眸中满是赞赏，她也试着劝过凯莎，但是，效果远不如凌源刚才那一番话。她第一次发现，似乎男性并不像自己想的那样，凌源几句话消除了当初苏玛丽在鹤熙心中留下的对于男性的负面印象。

    “就这么决定了！”凯莎看着凌源，放松了下来，脸上带着一丝发自内心的笑容，“到时候就拜托凌源阁下出手救我了。”

    凌源看着凯莎脸上的笑容，嘴角上扬，露出了一丝微笑。对于凯莎这样的人来说，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可能真的要好久才能见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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