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正文 第101章一根银针能治病
    这天正准备进行第四次针灸,刚刚进入他家的那个小院儿,一个穿着非常干净利索的老头,拎了一把菜刀冲出来。

    一边问候着我们的祖宗八代,一边挥动菜刀把我们两个给吓出来了。

    “滚蛋!给我滚蛋!你们两个小王八羔子。别想动我的儿子。”

    “你们两个无证行医。再不滚蛋!我就到卫生局去告你们去。滚!”

    这个老头说的话确实把我们俩吓住了。我们俩确实是无证行医。

    本来我和巴图尔制定的治疗方案,是针灸和药物双管齐下。

    但是最后我们讨论的结果是把药物放弃,只用针灸治疗。

    这是因为我们两个都没有处方权。如果敢给他开药那就是真正的无证行医了。

    对他进行针灸治疗的话还能打点擦边球。

    好歹我是通过了针灸考试。已经有了初级针灸师的资格,虽然还没拿到本。

    认真的计较的话,我不能算无证针灸。

    我们被赶出这个小院子的时候,我还能听到“啊啊啊”在屋里大哭。

    “爸爸呀!爸爸!放我出去。他们是好人,他们真能治病,让我恢复过来,求求你了爸爸!放我出去!”

    虽然我们再进行上三五次的治疗。“啊啊啊”就能恢复到比较理想的状态。

    如果认真的进行康复训练的话,半年之后他就跟正常人差不了太多了。

    可现在人家老爹不愿意让我们给治疗。我们有什么办法。

    如果人家真的医疗系统去告我们的状,我们俩弄不好得被学校开除了。

    半个月之后。巴图尔成功的通过了针灸考试。

    我们俩个非常高兴的出去大吃了一顿。当然是巴图尔请客。

    我们俩谁都没有提那个“啊啊啊”的事情。

    医不扣门,这个可是老祖宗们留下的规矩,实际上是非常有道理的。

    我们两个实际上已经违反这条原则,从街上找了个病人,就给人治病,如果有问题,我们两个人吃不了兜着走,就算没问题,把病给人治好了,碰上那不讲理的,恩将仇报的,照样让我俩痛不欲生。

    虽然“啊啊啊”的治疗还没有结束就被他父亲强行终止。但是他的身体状态已经恢复了不少。至少走路要比原来快多了。

    如果注意进行手指力量和灵活性的训练。也就是我教给他的点钱训练法。

    他的右手至少一个月之后是能够拿筷子吃饭的。

    不过没过十天的时间。这个“啊啊啊”又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

    最后这个“啊啊啊”,给我们俩带来了一系列的麻烦。

    当然不能算是“啊啊啊”给我们找麻烦,而是这个“啊啊啊”的父亲,给我们找麻烦。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我听说过不少的坑爹的孩子,坑孩子的爹娘,但是不希望自己子女恢复健康的父母还没见过,只见过子女不舍得花钱给老人看病的。

    那回拎着菜刀把我们赶出来的那个老头,我们并不记恨他。

    谁让我们是两个医学生,人家不相信我们也是有理有据的,万一把人家的的活蹦乱跳的瘸腿儿哑巴儿子,搞出更大的毛病来,咋办?

    但实际上那个“啊啊啊”的父亲,根本就不是担心我们俩的医疗水平的问题。

    他担心的是他儿子能享受的残疾补助问题。

    他为什么要把我们两个人轰走?因为他非常担心我们把他这个缺儿子治好之后。居委会就会撤销他儿子能享受的残疾补助。

    这些乱七八糟的加在一起一个月能拿到2块钱,而这笔钱并不能到“啊啊啊”的手里。

    因为“啊啊啊”是一个部分丧失行为能力的个体,所以他的父亲就成为了他的监护人。

    每个月打到他的银行账户的这笔钱,也理所应当的由他的父亲管理。

    这可不算一笔小数目了。他的退休工资才3多块钱。一个丧失劳动能力的残疾人就能拿到2出头。

    所以这个父亲是非常不愿意丧失这2多块钱的收入。

    这个逻辑上是非常明白的。一个残疾人什么都不能干就有每个月2块钱的收入。

    而一个健全人,出去打工,每个月都不敢说能挣到3块钱。

    所以我们把这个残疾人治成一个健全人了。他的残疾补助没有了。他出去工作都不一定能给他拿回来2块钱的收入。

    更关键的一点。这个“啊啊啊”就是能够自己挣钱了。工资肯定就自己拿着了。他这个做父亲的就拿不到这笔钱了。

    所以为了这笔稳定的收入,他这个父亲根本就不想让这个儿子恢复健康。

    他这样的想法是非常对的。当然是站在他的立场上。

    不过他的儿子可不是不是这么想的。他做梦都想恢复健康,能够正常的走路,能够正常的说话,能够去谈恋爱。

    所以在我们被赶走之后,两三天这后。他就跑到我们学校大门口去找我们了。

    但问题是我和巴图尔都是好学生,每天绝不逃课,没什么事情也不出校门。

    所以他在门口蹲着我们,好几天也没蹲着。

    不过他看过我们的学生证,记得我们两个人的名字。

    于是他拆了两个纸箱子。在硬纸板上写上了我们两个人的名字。

    他举着两个带名字的纸板,蹲在我们学校门口,还没有过两天。就有同学把信息告诉了我们。

    “老巴,门口有个人举着你的名字。在学校门口有好几天了。身材和你很像。是不是你年轻的时候留下的风流债,现在债主要债来了。”

    “滚犊子,别瞎说!”

    我俩一听就知道肯定是那个“啊啊啊”。刚给他剃的大光头,右腿还是个瘸的,很好认。

    我们两个跑出校门。看到浑身脏兮兮的“啊啊啊”,傻乎乎的举着一张硬纸壳,看那张纸上写的歪歪扭扭的两个名字,就知道他的右手恢复的不错了。

    现在看这几个字儿,只是写的比较丑,但是笔画已经比较流畅了。

    他看到我们之后,那张胖脸洋溢出灿烂的笑容。

    “大夫!我又来了。”

    治好一个病人,看到这个病人健健康康的离开,是对一个医生的最大的鼓舞。

    医者仁心,有的时候医生宁可自己掏钱,也要把病人给治好。

    我们虽然是被这个病人的父亲用菜刀给赶出来的。

    但是看到了这个病人,看到这个“啊啊啊”的笑脸,我们心里的怨气也就都没有了。

    虽然我们已经对这个“啊啊啊”没意见了。但是必要的防范措施还是要有。

    我俩带着这个病人,直接跑到学校的附属医院用医保卡给他挂了号。

    像他这种残疾人,医保卡的报销比例很高。基本上也就是花个挂号费。如果不用什么进口的要自费的药。每次看病,自己花的钱可能也就是个位数的。

    特别是针灸治疗,论次收钱。不管给你扎多少针,反正就收你一次的钱。

    针灸治疗起来成本很低。可是这个“啊啊啊”在碰到我们之前。根本就没有来我们医院进行治疗。

    并不是他没有钱。他每天捡破烂的钱攒一攒。两天的收入也够他看一次病。

    主要是他根本就不太相信中医,或者说他根本就不知道中医能够对他进行治疗。

    他的潜意识当中,还是觉得脑袋上要去再做一次手术,才能把自己做好了。

    如果他能够早一点儿来我们学校的附属医院,让我们学校的那些专业针灸老师修理一下。

    估计他的残疾证都拿不到。

    我和巴图尔领着这个病人挂了针灸科的号,然后来到针灸室。

    里面接诊的大夫,就是给我们进行针灸考试的一群老师当中的一个。

    这位老师显然对巴图尔这种特殊的体型比较关注,这种体重一个能顶你两个的巨人总能让人印象深刻。

    而且他还考了两次,所以老师一眼就把他给认出来了。

    “大个子,你的考试已经及格了。不用过来给我凑业绩。”

    这个老师也是个爱开玩笑。进来三个人,哪个有毛病显然一眼就能看出来。

    他却非要说巴图尔来给他刷业绩的。

    “老师!我们这儿找了个病人,想请您给指导一下。”我趁着巴图尔还没有说话赶紧把话给接了过来。

    这位老师看了看“啊啊啊”,说道:“你们选的这个病人还是挺有特点的,比较典型。而且皮糙肉厚,适合给你们两个练手。”

    “把你们两个的学生证给我看一下,桌子上的用具随便用。待会儿给我收拾好了就行了。”

    我们的老师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就把这次的诊疗费挣了。而我们两个还得感恩戴德。

    这是必须的。他要为我们两个的操作承担责任的。

    如果我们两个下手不准,出了问题。他还得给我们擦屁股。

    刚开始的时候为什么我们不用这种方法。想用这种方法也是要条件的。

    最起码我们两个必须要通过针灸考试。也就是要通过初级针灸师的资格考试。

    必须通过了考试,你才有资格给真正的大夫打杂,能够在针灸室里亲自上手操作。

    当初的巴图尔。就算混进来了也没有伸手的机会。医院里的大夫才不会担这个责任。

    当然也就是我们学校的附属医院的那些老师。才会给本校的学生承担这个风险。其他医院的大夫才不管我们这些人。

    医院让他们当代教老师。那都必须是指派的。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指点一个医学生。

    巴图尔用他的快速扎针法,把这个“啊啊啊”扎成刺猬,做的旁边的老师直接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小伙子你行呀。就你这手,没有7、8年的功力根本使不出来。你这是有家传呀!”

    巴图尔露出一张憨厚的笑脸。“我爷爷算是半个蒙医。”

    我们给这个“啊啊啊”约好了后天的治疗。然后还请他吃顿饭。他这才骑着三轮车回家去了。

    他第二次在约好的时间,到附属医院治疗的时候。这个家伙又给我们找了点事。

    我们在医院门口等着“啊啊啊”的时候。远远的就看见他那辆破三轮。

    但是在他的三轮车上,坐着一名目光犀利的年轻人。

    我一看这个人的眼神,再加上他走路的姿势。就知道这个是一个痰迷心窍的患者。

    自己也问了两句。发现我的诊断是没问题的。

    这位犀利哥是“啊啊啊”的哥哥,叫陈冠军。

    当年也是个帅小伙,还当过兵。复员回来之后就谈了个对象。

    结果等到谈婚论嫁的时候女方的家长就不同意了。

    原因很多,最主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因为这个未来的亲家名声不太好。

    后来我们才知道,当初那位拎着菜刀的小老头,年轻时也是一个风流倜傥的人物。

    资助失足的妇女,关爱失去了丈夫的年轻妇女同志,照顾丈夫不在家的漂亮小媳妇。

    曾经被某个女人的丈夫活捉,绑住双手在大街上被迫表演了一个多小时的行为艺术,就是那种崇尚自然不要衣服的那种天体运动。

    他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名人,十里八村提起他,没有不伸大拇指的。

    “那王八蛋真抗冻,零下十多度,一点衣服没穿,居然没给那个畜牲冻死。”

    然后,被儿子的光荣而伟大的行为艺术刺激的无地自容的老两口,很快就哭着去向老祖宗们去汇报工作了。

    他的妻子,也就是这哥俩的母亲,也很快就被气的骑着仙鹤出去旅游了(驾鹤西游。

    那你说哪个爹娘愿意把自己的女儿嫁到这种家庭里去。

    当然,两个小年轻的感情还是很深厚的。爱的是死去活来,最后,女方家长提出条件,小两口单过,不能和这个名声不好的公公住在一个院子里。

    想让这个把钱全花的女人身上的父亲出钱是不可能的,也根本没有这个经济实力。

    可问题是这个孩子当兵回来的时候还有一部分的复员费。再借点钱,弄上一套小房子还是可以的。

    结果这笔钱也被这个没人性的父亲给偷出来,糟蹋到女人的身上了。

    受了多重打击的这个犀利哥就真的犀利了。一天到晚不出门,也不说话,眼神直勾勾的。

    万幸的是,这个精神病没有暴力倾向。属于那种自闭型的精神病。

    为啥这个“啊啊啊”会把他的精神病老哥也拉过来。

    起源在于我的多嘴。

    我们在给“啊啊啊”做针灸治疗的时候,为了不让我们的老师大夫看着无聊,所以我和巴图尔就轮流的提起各种话题。

    当然,肯定是围绕着针灸这方面的话题讲,多聊聊天,没准儿能给套出点儿老师的绝招和经验。

    结果不知道怎么就提起来,现在大家对中医的认识。

    我们的老师非常感慨,“你说我一个针灸大夫,高级职称,你说我什么病不能治,什么人不敢扎。”

    “结果现在沦落到天天只能治疗偏瘫患者,一身屠龙技,却只能宰个鸡鸭兔子,连只猪都碰不上。”

    我在旁边赶紧附和。

    “老师,您说的对。现在老百姓认为针灸也就是治治偏瘫、落枕,还有肌肉酸疼。”

    “实际针灸对人的七情,怒、喜、忧、思、悲、恐、惊,引起不同的情志病都有疗效。更别提哪些胃病、肺病、心脏病。”

    “像什么神经衰弱,抑郁症。咱们针灸都能治。可是这老百姓不相信!唉!”

    我的老师也一块叹气。

    这个“啊啊啊”耳朵挺尖的,躺在床上挨扎,并没有拦住他听墙根。

    于是隔天他就把自己的哥哥给带了出来。

    等到我们带着“啊啊啊”和犀利哥进入针灸室,每天都坚持坐诊的老师正在给几个学生讲课。

    见我们一进来,这个老师笑容满面,一下就站起来,激动的搓着双手。

    “小巴,小周,你们两个总能给我带来惊喜。我这里刚讲到痰迷心窍,你们就给我带来一个病例。”

    这位老师非常高兴的亲手把这位犀利哥扶到了治疗床上。

    然后上手进行诊断,一边诊断一边讲解。

    说着说着伸手就把针给扎上了,这可是我找来的病人呐!

    这位老师在犀利哥的百会、顖会、攒竹、鸠尾、风府,一路向下,扎到神门、支沟、照海、行间、申脉。

    眼看着犀利哥那犀利的眼神,还有僵直的脖子就发生了变化。

    中医的神奇就在这里,别管它的这套理论你听着多么不合理,什么神、气、精、魂,但是它就是管事。

    你说他精神上的问题,被我们的老师的几根银针一扎,马上状态就不一样了。

    在西医的精神病院。除了各种药物,最经典的疗法那就是电击。

    你不是犯神经吗?只要你敢犯神经就电你,把你电的不敢犯神经就算治好了。

    很多家属都害怕病人受罪。不敢把病人送到精神病院里去。

    还是中医比较温柔。用几根针,扎上就缓过来了,不过有这水平的针灸大夫不太多。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可以用中医的手段对这些精神异常的患者进行治疗。

    现在这世道,西医太强大,各个医药公司,再加上各个医院为了经济利益肆意的抹黑中医。

    再加上学中医的门槛比较高,正经的中医比较少。老百姓能见着的都是那些二把刀。

    这就造成一个恶性循环,老百姓根本就不知道中医能治啥。中医大夫根本就没有机会去治疗各种疾病。

    只有西医都没有办法了。那些晚期的或者是疑难杂症才想起来中医。

    这就造成中医治疗的成功率比较低。因为简单的病症已经被西医搞定。留下的都是不好搞定的。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