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说变就变,一阵乌云飘来,几个响雷,转眼就下起雨来。
“啊,外边下雨了。”,弘映跑到外边接了一手心的雨水。
弘暄看着弘易面色忽然苍白了,尹格格也快步跑过来,吩咐奴才关窗户关门,知道是怕弘易心疾犯了。
也不好久留,外边弘映的额娘也派人来喊了。
“尹额娘,弘易,我和弘映先回去了,等有空了再来玩。”,弘暄说道。
弘易的眼神瞬间黯淡了。
“那好,小雀,去拿伞,记得有空来找弘易玩,尹额娘也给你们准备好吃的。”,尹格格笑着说道。
弘暄忽然想起什么,从腰间解下孔明锁,递给弘易,“差点忘了,这是送给你的。”,又戳了戳弘映。
是上次德妃赏赐的东西,德妃的赏赐弘易一次都没有得到过。
弘易接过孔明锁眼睛亮了起来,“谢谢弘暄哥哥。”
弘映也从怀里掏出一个九连环送了出去。
弘易嘴角上扬,眉眼弯弯的道谢。
弘映摆摆手,原本就是他和五哥商量好的,“我们先走了。”
小雀拿着几把伞过来,弘暄和弘映的太监撑起伞,护送着两个阿哥回去。
尹格格不禁感叹,多好的两个孩子,低头摸摸弘易的脑袋,温柔的笑着,“今日玩的开心吗?”
等到弘暄回来时,安陵容正听绿薇汇报情况,这几日,院里有奴才发现,夜间有人往外传递消息。
今日,绿薇才查得出一些眉目。
“主儿,负责洒扫的侍女香凝突然出手阔绰了不少,和她同住一屋的人也反应说,香凝近几日有时起夜,好长一会儿才回来。”,绿薇轻声说道。
安陵容看见弘暄进来,不欲在弘暄面前说这些,“多注意一下香凝。”
弘暄进屋走向额娘,只隐约听见香凝两个字。
“从哪里回来的?”,安陵容笑问道。
“和弘映去了弘易那里。”,弘暄拿起桌子上的桂花糕吃着。
雨一直连绵不断,到了下午越下越大,院子里的石榴树上的石榴被雨水打的左摇右晃的。
天色有些黑,屋里点了蜡烛,安陵容坐在榻上和弘暄下棋。
下着下着,安陵容总觉得遗忘了什么,瞧见窗边矮桌上的书,“弘暄,你的课业做了没?”
弘暄猛的抬头,下榻穿鞋就走,“忘了这事了。额娘,我不和你下棋了,走了啊。”
弘暄急匆匆的往外冲,安陵容无奈的笑笑,难得棋盘上处于有利之地,“收了吧。”
绿薇和碧荷一直暗中盯了香凝几日,总算逮住了她半夜和别人见面。
“主儿,是一个太监,给了香凝一个荷包,之后奴婢看着他一直往后走,进了雨花榭。”,绿薇说道。
“知道了。”,安陵容正在赶制绣活,虽说是德妃想要看孙子孙女,可每次去宫里,福晋和四爷也不能空着手去。
由于别人都比不过德妃的孙子孙女多,一群小孩子也没太多的忌讳,跑跑跳跳的,热闹又活泼,也不会拿宫规拘束他们。
一个个不像是养在府里的,倒像是养在宫里见惯了大场面的,利落大方,德妃成功博得了美名。
因此,惠妃那里就想出了一个好主意,上次惠妃召见孙子孙女,直郡王福晋带着府里所有妾室送上的心意,婆婆慈祥媳妇孝顺,玩出了新花样。
孝顺,这两个字是皇上乐意看到的。
福晋回来之后,也要求在下次入宫之前,每人献上一份心意,不必贵重,只要能展示自己的诚心和孝心就好。
安陵容之前所绣的物件都不太合适,少不得亲手再绣一个荷包,也不必多费心。
又过了几日,香凝还是未有丝毫动作,先前的荷包里也是装的一些银钱,安陵容在摸清是高格格收买的眼线之后,也就将这件事先撂下,日常让碧荷和绿薇多注意一些。
之后,对于福晋来说,发生了一件天大的事,福晋的阿玛费扬古忽然病重。这对四爷影响也不小,费扬古的几个儿子并不出色,费扬古年纪也不小了,此次病情并不乐观。
若是少了费扬古,四爷在朝堂上就少了一个势力的支撑。
正院里又弥漫出了檀香,每月的请安也草草了事,连跟着福晋学习管家的茉雅琪暂时跟着精奇嬷嬷学习。
福晋四处搜集偏方奇药,寻找能人异士,四爷在皇上面前请旨,求得太医院院首为费扬古看诊。
直到第二年春天,上天还是没能听到福晋的祈求,费扬古病逝。
福晋悲痛欲绝,两年内,接连两个最亲的亲人离世,遭受不住打击,大病一场,将养了两个月才好转起来。
五月,皇上巡幸塞外的消息传来。
四爷早早的回府,悄悄走到书房外窗户处,站定,弯腰偷看几个孩子的有没有认真读书。
三人的念书进度不同,夫子分两处授课,弘昐坐在前边,两个小的并排坐在后边。
夫子正背着手站在弘暄和弘映跟前讲文章,一眼就看见了四爷。
四爷连忙摆手,夫子了然,当做没看见继续讲。
弘昐提着毛笔,闭着眼睛脑袋一点一点的,毛笔上的墨水都在纸上晕染了一个大墨点。
弘昐的太监还帮忙偷偷看着夫子,夫子一回头,小果子就戳一下弘昐的胳膊,弘昐就睁开眼睛,摆出姿势。
四爷站的偏僻,正好小果子没看见,好啊!四爷的拳头握紧了,总算逮着你们两个了!我说怎么念书进度怎么这么慢,还以为是天性如此,后边两个小的都快赶上来了!
四爷腾出眼睛又看向看似十分认真的两个小儿子。
暂时没什么,四爷刚有些欣慰,不经意间瞥了一眼后边,嗯!!!
四爷杀气腾腾的双眼盯上了二人边上放的一个口袋,只是很简单的样式,敞着口子,里面露出一小节响炮!
“弘暄!弘映!”,四爷怒吼一声,炸的弘昐从座椅上弹跳起来,弘暄和弘映也吓了一跳。
四爷怒气冲冲的走进书房,弘昐已经坐下了,还在拍着胸口,小声抱怨道:“阿玛,你喊那么大声做什么,太吓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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