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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翌日, 裴悉收獲了兩條備忘錄。
裴三花叛變了,他偷偷把兩個小秘密都告訴了裴悉。
一個是賀楚洲曾經帶他去海洋館一日游并且拍了好多照片,就藏在靠窗櫃子最下方的抽屜裏。
一個是昨天在琬城中學外的人行道前, 賀楚洲許願自己想要看他穿一次學生時代的校服。
雖然裴三花不懂為什麽在說出這個心願之後,賀楚洲要讓他保密, 要像去上次海洋館一樣藏在心裏, 不能寫下來, 但是不妨礙他偷偷洩密。
其實……也不算洩密, 他只是告訴了記性更好時候的自己而已。
這是裴三花的想法。
但裴悉很清楚,賀楚洲想要瞞着的人就是他。
海洋館是擔心他多想。
那校服又有什麽好瞞着的?
想不通。
跟一個腦子有毛病的人哪來這麽多秘密,怎麽不見跟他有什麽秘密。
真煩。
他不太高興,手上動作卻很誠實, 先關掉備忘錄,然後打開通話記錄,找到謝鈴,撥通。
“要件校服?為什麽?”
謝鈴不愧自诩戀愛高手, 很快就給自己的問題找到了邏輯吻合的答案:“喔我知道了,都說寧願拒絕男模也舍不得拒絕男高,你是不是想用這套迷惑賀楚洲?真絕,怎麽想出來的?”
裴悉:“我們已經在一起了。”
謝鈴:“不過我覺得這個辦法有點冒險,賀楚洲本來就對你有意思, 萬一到時候繃不住直接化身禽獸,受苦的還是你, 當然如果你願意吃這個苦那我沒意見。”
裴悉:“……”
裴悉:“謝鈴, 我們在一起了, 在談了,他現在是我的正經戀人了。”
謝鈴:“但保險起見, 我還是建議你到時候提前在兜裏準備一點東——啊?什麽?”
裴悉:“你是不是喝酒了?”
謝鈴:“剛剛吃了碗醪糟應該算小酌吧?不是,你們在一起了???不用追了???”
裴悉:“嗯。”
謝鈴:“我去!什麽情況?什麽時候的事,什麽發展?他主動的還是你主動的?你怎麽沒告訴我啊?”
裴悉:“你想聽告白的事,還是要聽後面男高的事?”
謝鈴:“那還用說,果斷男高!”
裴悉:“可以,所以你可以幫我弄到一件校服了嗎?”
謝鈴:“沒有一點問題,正好琬中換新校服,我讓我侄兒把之前那套給你,就是你上學那會兒穿那款。”
謝鈴:“不過今天我侄兒還在學校,得等明天他中午回家,行嗎?”
明天……
裴悉咬唇思忖,明天是裴三花當值,收到校服合情合理。
正好不用他解釋,随便裴三花自由發揮,整體都很方便。
裴悉:“好,那就明天,我給你地址,直接到付寄過來就好,麻煩了。”
謝鈴:“不麻煩不麻煩,兄弟我很樂意。”
剛客氣完就聽見電話挂斷的忙音,拿下來一看,屏幕已經回到桌面。
“這麽幹脆呢?”
謝鈴嘀咕一句,突然後知後覺一個激靈:“不對,我為什麽要二選一?我貢獻這麽多不能兩個都聽嗎?”
“靠,虧大發了!”
*
*
裴悉将一切都計劃的很好,但現實總是發生在計劃之外,
一覺醒來,他并沒有錯亂。
第二次了。
第一次是在賀楚洲出差他跟過去找他在飛機上睡覺的時候。
本以為是意外,現在看來得重新斟酌了。
快遞按響門鈴,裴悉唯一慶幸的就是賀楚洲不在家。
但是當他馬上就要撕開快遞包裝袋時,門咔噠一響,他剛才還慶幸不在家的人突然回來了。
賀星星反應很快,在賀楚洲踏進來一瞬間搖着尾巴尾巴沖上去熱烈歡迎。
裴悉比它還快,門剛被推開一條縫,他就立刻做賊心虛地将拆了一半的快遞袋扔地上踢進沙發底。
但架不住賀楚洲的眼神比他倆都快,抻長腦袋:“心心,你剛剛什麽東西掉沙發縫裏了?”
裴悉:“沒什麽!”
賀楚洲:“……嗯?”
一心虛就反應過激的毛病不好改,裴悉欲蓋彌彰緩下語氣,生硬轉移話題:“不是去工地視察麽,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
賀楚洲放下鑰匙走過來:“視察要不了多長時間,今天還早,我想趕回來帶你去醫院看看。”
裴悉:“看什麽?”
“當然是檢查一下你的後遺症是不是已經恢複了。”
賀楚洲用手背探了探他的額頭,看起來樂呵呵的:“睡醒沒有錯亂,這是好兆頭呀,都這麽長時間了,确實也該好轉了。”
裴悉:“再過一陣子也沒關系,現在才只有有跡象,醫生也說了主要是自愈恢複……你在看什麽?!”
他迅速往右側挪了小半步,擋住賀楚洲探尋的視線。
“你有東西掉下去了。”
賀楚洲指指沙發底:“我剛剛真看見了,需不需要我幫你——嗯?”
話音在裴悉突如其來的一下突擊親吻中戛然而止。
真的突如其來,而且響亮,mua一聲清脆悅耳,親得賀楚洲一雙黑瞳從40瓦驟亮至800瓦:“老婆?”
裴悉心有餘悸地松開拽着的領帶,含糊嗯了一聲。
“為什麽突然獎勵我啊?”
賀楚洲裹住裴悉的手,讓他重新握緊自己的領帶,他太喜歡這種落在他手裏又被他霸道管束的感覺。
要是人類能夠生出尾巴,那麽在面對裴悉時,他懷疑自己真的會螺旋起飛。
裴悉:“不是獎勵,只是,慶祝。”
賀楚洲:“慶祝什麽?”
裴悉兵荒馬亂地胡扯:“慶祝……慶祝我連續兩天都記得我只是你男朋友,不是你老婆。”
賀楚洲:“……”
狗尾巴的轉速慢下一半。
裴悉敏銳地察覺到他的情緒變化,生怕話題轉移不成功又讓他想起快遞,索性勾住他的衣領:“那就慶祝今天的我比昨天又更愛你了一點。”
說完,壓下他的後頸幾近蠻橫地再次吻上去。
這樣單方面主動的情況僅僅持續了一個眨眼的時間。
下一秒,賀楚洲的掌心便自動巡航貼上他的後腰,将他用力按向自己,急不可耐地将這隔靴搔癢一般的吻一再加深。
除了告白那天,這還是心心第一次清醒着主動親他。
他還說愛他。
說比昨天更愛他。
他太快樂太興奮了,尾巴搖得狗毛滿天飛,充滿身體的彩色氣泡将要從每一個毛孔中迸出來,充滿整個房子。
無論再來多少次,裴悉都沒辦法适應賀楚洲這樣熱烈強勢的表達方式。
他被控制得沒有反抗餘地,只能選擇接受,在被蠱惑時試圖回應。
可他同樣有總是學不會的笨拙,尤其在這樣招架不住的時候。
忘記放松,忘記收起牙齒,磕到對方時換來的不是呼吸自由,而是下一輪更猛烈的侵占。
後退的步伐受阻,他拉着身前的人一起跌跌撞撞倒進沙發,徹底将自己送進了一個沒有退路的困境。
等到他的呼吸心跳一切都被攪得淩亂,貪心不足的吻開始沿着唇角向臉側蔓延,在耳根流連片刻朝向潔白的耳垂輕輕一含。
難抑的喘.息從唇角逸出,他抓住賀楚洲肩膀驀地收緊,從背脊到後腰的力氣全部被抽空,軟得一塌糊塗。
他聽見落在耳畔低啞的輕笑,唔哝念出的“寶貝”兩個字仿佛被拉成蛛絲,在舌尖綿綿繞了千百圈。
耳蝸裏嗡地一聲,身體就此開始不受控制,痕跡從頸側肆無忌憚蔓延到肩頸,胸膛……
在心愛人毫無節制的挑逗下,擦槍走火變得理所當然。
腰際布料被拮據地掀起一角,指腹克制又用力地摩挲,裴悉身體一抖,咬緊了齒關。
微微收縮的瞳孔透露着他自己都不曾察覺的緊張不安,也清晰倒映着賀楚洲此刻的晦暗明滅的神情。
“害怕?”賀楚洲安撫地蹭着他的鼻尖,按捺着躁動啞聲問他。
兩個字成功讓裴悉怔住。
害怕?
他的字典裏好像沒有這兩個字,他沒有害怕的東西,現在也不怕。
只是,緊張,因為面對未知。
但又因為清楚地知道面前的人是誰,會想求知,會振奮到顫栗。
可惜他現在沒有辦法完好地組織出這些話語,賀楚洲便将他的沉默釋譯為答案,縱容地笑了笑:“不怕,我們可以用別的方法。”
在賀楚洲将所謂別的辦法進行到一半時,裴悉實在沒忍住握住了他的手腕,眼神裏閃爍掙紮無措。
不得不承認,膽怯确實也在他的情緒之中。
可是他阻止不了賀楚洲的動作。
賀楚洲不會停下,只會用讓他大腦更混沌的聲音在他耳邊說起一些不相幹的話題:
“寶寶,你現在還想當我弟弟嗎?”
“不能了吧,一半家庭裏哥哥弟弟都不這樣,你覺得呢?”
“你知不知道你之前說等你痊愈就分手,我心都涼了,差點都想把你綁床頭上糾正措辭一萬遍。”
“不過放心,我才舍不得,綁着多難受啊,你眼睛一紅,我就忍不住想抱你了。”
“就像現在一樣。”
“寶寶,你的眼睛好紅,好漂亮,要哭了嗎?”
“是痛,還是舒服?”
“說出來。”
裴悉答不出來。
他緊緊咬着下唇,閉上眼睛偏過頭,不敢從喉嚨漏出一聲。
賀楚洲将他所有的表情變化盡收眼底,重重吐出口氣,捏住他的下颌粗魯吻上去,将他要溢出的聲音都吞進肚子。
掌心和指腹一用力,就能感覺到他的膝蓋在支起又放下之間反複徘徊,無助地蹭着他的腰側,竟然妄圖尋求始作俑者的幫助。
躍躍欲試的火山岩在身體裏積蓄能量,裴悉的感知瀕臨崩潰。
賀楚洲稍稍後退,與他額頭相抵,呼吸糾纏:“有人在沙發下面藏了什麽小秘密?”
“藏,藏了……”
裴悉快被套出真相,又被最後遺留的一絲警覺喚回神智:“什麽……我什麽都沒有藏……”
賀楚洲壞心眼地搞了小動作,裴悉立刻條件反射地想要蜷起身體,辦不到,可憐地擰起眉心,眼角紅得更加委屈了。
賀楚洲不錯眼地盯着他,聲音更啞更沉,已經分不清到底是在分散誰的注意:“那是,驚喜?”
“是,驚喜……”裴悉眼眶含起将落未落的潮濕:“想,和你去約會。”
賀楚洲:“約會?”
裴悉含糊應了一聲,自覺找到了救星:“對,就是,約會……呃!”
奔湧的浪潮驟然席卷全身。
悶哼自喉間溢出,指尖深深陷入頭,他的顫抖被擁抱安撫,淚水終于從眼角滾滾滑落。
賀楚洲雙眸徹底暗下,感受到心髒搏動的頻率,奔向臨界點的意志力将亟待爆發的一切壓抑在薄冰之中。
裴悉仰頭的同時,他閉上眼睛,珍重溫柔地咬上他的喉結。
“好,那就去約會。”
“寶貝想去哪兒,我做你跟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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