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给出的两个方案，其一是让郑旭来作自己的助手，协助自己处理学校遇到的一切事物，这个位置自然是好处多多，甚至郑旭自己运转足够的话，完全可以以助手的身份，在试行勤工俭学规划的同时，用这个身份给予自身足够多的积累，从而一步登天进入大周这个初创，且并不完善的体系之内，完成最初步的阶级跨度；

    这也是为何老张心痛的重要原因，实在是这个位置太重要了；

    第二个方案是让郑旭空降学生会，担任其中的某个职务，以这个职务之便，来完成他所提出的勤工俭学项目的落实，学生会的职务说到底，终究是捏在校方手里，也就是他张凯旋的手里，哪怕之后郑旭再跳脱盘子铺的再大，也翻不出他张凯旋的手掌心。

    两个方案郑旭也没让老张多等，稍加思索在老张严肃的表情下郑旭选择了第二个方案，也就是在试运营中的学生会里担任某个职务。

    得到准确答复的张凯旋既侥幸，又有一种穷苦百姓不识珍宝的莫名遗憾，再把笔记本上笔记潦草的申请书摘抄到a4纸上，精神焕发的老张前往会议室前，还贱嗖嗖的让郑旭再考虑考虑，前往会议室路上的张凯旋回想起刚才的挽留，总觉得的自己貌似得了失心疯！

    [这小子要真反悔要做自己助理的话那可怎么办呦，这位置可是早让自己许出去了！]

    相对于张凯旋的忐忑不安，团委办公室里的郑旭一点木有察觉，当然就算老张苦苦哀求，自己也不可能来做他的助手，这个位置本就不在自己计划之内，很多人都喜欢惊喜，也期待枯燥乏味生活中的各种惊喜，但郑旭不同，他最讨厌的就是tm的惊喜。

    尤其是突如其来的惊喜，这种惊喜往往代表着不可控，而且还是计划之外的不可控。

    只需按部就班就能达成的目的，还是经过各种考量之后，不会出现任何后遗症的完美结局，为什么要承担接受某种惊喜后，所带来的不确定因素？

    事情进展的顺利程度，远远出乎郑旭的预料，透明玻璃杯里用热水冲泡过的茶水还未喝完，走廊里就响起了张凯旋轻快，却又故意用力踩踏皮鞋发出的“踏踏”声。

    自己这位领导总会在某些方面，体现出与众不同的一面，就连鞋子都是买来后，特意在鞋子脚掌下面钉上一小块的铁皮，用走路发出的清脆响声来展示自己的与众不同，

    “小郑呐，校领导和学生会这边我都已经交代清楚了，我给你写个条子你直接去男寝117宿舍，那是学生会干部的办公室，你就先以学生会社会人文系的副部长身份，来主持这次的工作。”解除危机后的张主任明显比之前要有底气的多，看着赖在自己办公室，翘着二郎腿捧着水杯小口饮着热茶的郑旭心里莫名有股‘不敬师长’的邪火，故而说话的语气也变得比以往生硬了许多。

    “张主任我寻思一个系的副部长身份，应该无法给其余系需要勤工俭学学生足够的自信叭。”别看郑旭跟张凯旋接触没几天，但他对于老张的无耻嘴脸是最清楚不过的，甚至他还能将老张对自己的安排猜个大差不差。

    现在无非就是请客、喝酒、收下当狗、剥皮抽筋、架火支锅~~~阶段中收下当狗的转折阶段，而且自己忙前忙后累的脚打后脑勺，最后连个实权职位都摸不着，那凭啥让自己冒着事后被吃干抹净剥皮抽筋的风险，费心费力去帮老张这个属癞皮狗的度过难关呢，可能是两个灵魂合二为一之后的副作用，如今的郑旭对交换比的比例非常敏感；

    态度突然转变的郑旭让老张稍有失神，在他一贯的认知里，无论是学生还是下属，对上属领导和教师的吩咐，只有无条件遵从这一固有的结果，也是固步自封的认知，让老张觉得郑旭这句正常的反问无比刺耳，也让他有一种郑旭在挑衅自己权利的错觉。

    拿在手里的淡蓝色文件夹用力摔在办公桌上，背对郑旭的老张双眼瞪得硕大，浑浊的眼白里密密麻麻的是因为气愤而鼓胀的血丝。

    坐在靠走廊沙发上的郑旭察觉到了弥漫在空气里一种名为“紧张”的氛围，眉毛轻抬舌头舔舐发干嘴唇的同时稍稍轻撇，露出了一刹果不其然的不屑表情，现在明显还不到翻脸的时机，按计划这会的自己还需要张凯旋这张虎皮，才能顺利给自己一个普通学生的身份，披上一层校之骄傲的荣誉外皮，那时候才是老张光荣退休的最佳时间。

    这一步迈的有点大，那就撤回来半步，退回原点按照老张给的计划行事，那肯定是不切实际的，见背对自己的老张抓着桌沿青筋凸起的手背，郑旭连忙挺直腰杆收拾好表情，重新恢复了老张熟悉的模样，用刻板但带着一点憨厚的语气恭维的对老张解释自己要这么做的原因和细节。

    “张主任您看是这样哈，这个勤工俭里头肯定会涉及到和食堂等地方的交易往来，如果只是一个人文系的副部长，其他系要勤工俭学的学生肯定会怀疑‘我’，也就是您亲自指定的人员是否有徇私舞弊的可能。”一边解释着郑旭也起身缓缓向张凯旋走去，那边快要被愤怒冲昏头脑的老张也下意识跟着郑旭的解释开始思考。

    不知不觉的郑旭从身后扶住老张的手臂，恭敬的搀着已经有了台阶，却依旧一脸严肃想给郑旭压力的张凯旋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待到老张安稳落座之后，郑旭拿起老张的紫砂小茶壶，把里面已经凉透的茶汤倒在桌旁的水桶里，重新在饮水机里接满热水，站在离张凯旋两步安全距离外，弯着腰双手捧在人家眼前。

    重新享受到自认为该有身份待遇的张凯旋也不再那么敏感，单手接过茶壶捧在手心也不喝，另个手轻轻揉搓着已经光滑的茶壶表面，稍有倾斜的脑袋挂着一副孺子可教模样的表情，欣慰的点了点头颅。

    “小郑啊，你能想到这个层面已经很不容易了，不过你说的这个问题我也有过考虑，只是你虽然是党员，但从没在基层历练过，冒然担任更大的职位，对你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慢条斯理圆滑自己刚刚表现的老张煞有其事的解释道，但话里话外还是不想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