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应玄仔细端详着这枚印章,脑海中却始终没能找到关于它的任何信息,看来有机会还得去别的地方偷学一下啊,光凭景林书院的知识,还是太有限了。
“嗯,此物我收下了。”
听到这话,道童悬着的心放下了,而后他将手中的麻布袋置于柜台上,他扯开麻布袋上的系绳,神秘兮兮地只漏出一点。
谢应玄透过袋口往里看去,里面堆着一些古铜币,看起来年代相当久远,应该是太古时期的产物了,但也仅此而已,它们没有散发出任何气息或者法力。
“先生,这些东西来头甚大。”
道童小声说。
听闻此言,谢应玄眉头一挑,问:
“此间,可有什么说法?”
好像是回忆起了什么恐怖的事,道童的表情一下子变得煞白。
他微微招手,示意谢应玄往屋内走。
到底是什么事情,要搞得这么神秘?
谢应玄看了一眼白剑,看见少女点头,他带着白剑往屋内走去。
吱呀——
道童把所有的门窗紧闭,而后只留一盏长明灯,在这样怪异的氛围中,道童的脸色愈发苍白。
“你怎么了?”
谢应玄都被这氛围弄得毛毛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盯着这个房间。
“先生,我没事,您或许有所耳闻,我们这些算命的,容易沾上不好的东西,所以要小心点。”
尽管道童是这么说的,但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血色几乎都要掉干净了。
就在此时,白剑挥了挥手。
明明没有开窗,整个房间却灌进来一阵带着荧光的粉尘,将整个房间照亮,那种诡异的氛围也随之而去。
那道童脸上的血气逐渐恢复,他感激地说: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为了挣这枚极品灵石,他刚才竟差点把命给丢了。
“现在,你能说说这些铜币的来头了吗?”
谢应玄越发好奇,到底是什么东西,仅仅只是看一眼,便会招来这么大的因果。
道童刚刚从死亡的拖拽中爬回来,他咽了口口水,看着那些铜币,心有余悸地说:
“这东西和我师傅有关。”
“大概是十几年前,有一个夜里,师傅突然起床,我怎么喊他都不回头,直到他离开房间,借着月色,我才发现,师傅他没有影子,脚也没有落地,几乎是飘着离开了。”
“师傅不在的那天夜里,墙里传来咚咚的声音,油灯怎么都点不亮,我吓得躲进祠堂神像的桌底下,我听见有东西不停地敲门,后来借着长明灯的光,我看见了一双悬着的脚……”
“那一晚我都忘记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后来师傅他老人家回来了,把我从桌底下拖出来,我看见祠堂里到处是泥脚印,就连悬梁和神像的脸上都有……”
“再后来,他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去祠堂守着那盏长明灯,可能是当时正值梅雨天,长明灯灭了,师傅开始在房间里自言自语,疯狂砸房间里的铜镜,用头去撞祠堂里供着的神像……”
“自那以后,师傅他老人家的身体就一天不如一天了,到了临行前几天,他的嘴里不断咳出混着泥的黑血,我经常在他的眼角看见泥渍。”
“他去世那天,火化完尸体以后,在他的骨灰里掏出来这些古铜币……”
“这些古铜币,根本丢不掉,我每次把它们扔出去,第二天午夜一定会重新出现在祠堂神像的长明灯旁。”
道童一脸害怕地说着。
谢应玄不禁毛骨悚然,这么邪祟的东西,居然想转手给自己,这下好了,自己也看见过这个鬼东西了,指不定哪天就疯了。
看见谢应玄不高兴的脸色,道童赶忙说:
“先生,你或许听说过一句话叫,祸兮福所倚……”
“这个东西,小的道行不深,镇不住它,但对于先生您来说,在将来的某一天兴许能派上很大的用场。”
是这样吗?谢应玄微微皱眉。
在白剑的保护下,谢应玄轻轻解开那个麻布袋子,道童赶紧扭过头去。
谢应玄盯着这七枚古铜币,越看越入迷,脑子里竟然生出一种想要把它们吞下去的念头,谢应玄伸出手,轻轻拿起一枚古铜币。
就在此时,长明灯熄灭了。
抓着铜币的手中传来异样的触觉,耳边不停响起“咚咚咚”的声音,好像有几只老鼠在他的耳膜里打孔。恍惚间他站在一片竹林中,透过竹林他看见一个诡异的神像,他不自觉地朝神像走去……
“喂!你在发什么呆呢?”
小璃俏皮的声音突然从识海中传来。
铜币从指尖滑落。
谢应玄的意识逐渐清醒,他的额头渗出些许冷汗,差点着了它的道。这东西太危险了,刚才在白剑的保护下都差点出了情况。
突然,一股撕裂感传来,周围的场景如万花筒般旋转。
“好久不见~”
小璃的声音响起。
谢应玄这才发现自己又来到了黄昏落幕之城,他身处在一个小巷子里,周围时不时传来电动游戏的音乐。
“怎么了?”
谢应玄问。
“嗯?你居然问我怎么了?明明是你想来这里打游戏的好吗!”
“刚才呀,某些人嘴里可一直念叨着我的名字呢?”
小璃有些傲娇的声音传来。
“有吗?你别瞎扯淡。”
谢应玄才不会信她的鬼话,刚才自己只不过是差点把那些硬币吃了而已。
说起硬币,他这才发现。
那袋古铜币竟然跟着来到了黄昏落幕之城,这是怎么回事?还能带东西进来的?
谢应玄打开那个袋子,惊讶地发现,里面装着的竟然是几枚亮闪闪的游戏币,上面刻着熟悉的笑脸。
如果不是那个装硬币的袋子还是那个麻布袋,谢应玄都要以为自己出幻觉了。
不过,这个本来就是幻觉的世界不是吗?就连绝罅剑都会变成led长剑,这倒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谁告诉你——”
“这个世界是幻觉了?”
小璃颇有些玩味地说。
“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说……”
“这里,才是真正的现实呢?”
她的声音轻巧悦耳,听起来却如此炸裂。
谢应玄感到胸口一闷,他捏住自己的鼻子,呼吸不畅的感觉传来。
他不得不承认,在这个黄昏落幕之城里,一切都真实地可怕。
草莓糖葫芦和那把“以德服人”更是证明了这个世界是真实存在,而非意淫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