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若鱼想从袖子里取出帕子给柳朝清捂着伤口,谁知刚一动作帕子还没掏出来,就被柳朝清还揽在她腰间的手,猝不及防的一用力将温若鱼整个身子都倚着自己,温若鱼惯性使然,一只手抵在了柳朝清的胸口。
头顶传来柳朝清的声音,低低的说了句“别动,这树枝不好站稳,抱紧我”
温若鱼眉头微蹙,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自己的身手好像并不差,不至于依附着他才能站稳,不过这会儿可不是她展示自己的时候,毕竟这小树枝承受着他们二人的重量,若真是乱动,不知何时就会与他二人玉石俱焚,暴露行踪。
温若鱼动作尽量小的挪动着手,从柳朝清的胸口处一点点向下滑去,直到摸到粘腻的血液。才用衣袖捂住了还在流血的伤口,方才还没有反应的柳朝清猛然吃痛的低喘了一声,加重了揽在温若鱼腰间的力道。
“疼吗”温若鱼轻声询问。
“嗯”
“还知道疼?”温若鱼恼他,睨了他一眼,道“忍一下,若是不用力,这血是止不住的”
“好”回答的又轻又无力。
温若鱼随即低头看他伤处,没看见柳朝清脸上那一抹得逞的笑意。
直到下边传来的脚步声越走越远,两人才放松了警惕。
“人已经走了,我们下去吧”柳朝清先开了口。
“再等等”温若鱼胸有成竹“他们还会回来”说着抬手折了一直干枯的树枝。
以温若鱼多年征战的经验来看,专业的刺客,前边寻不到一丝踪迹便会起疑心,很快就会折返。
果然不多时,脚步声就又回来了。
待快要靠近两人所在的位置时,温若鱼将手中的树枝朝一个方向用力射去,那树枝像飞镖一般穿梭在林中,与别的树枝剐蹭发出声响,制造出动静。
下边窸窸窣窣的脚步追着声音的方向而去。
两人这才从树上下来。
温若鱼环视了一下四周“这边的雾小,往这边走走看,能看见路就能走出这林子了”
“嗯”柳朝清点头。
温若鱼一只手捂着柳朝清的伤口,又将他的一只手臂搭在自己肩上“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体力不支就靠着我”
可柳朝清人高马大,这似乎并没有帮他什么,不过柳朝清还是心满意足的应道“辛苦殿下了”
温若鱼心中暗怒:说什么辛苦,若不是你自己发疯,何至于此,若不是看在你过来寻我的份上,还真想臭骂他一顿。
两人顺着雾气稀薄的地方试图寻找道路,想来这片林子不常有人来,走了许久连一条小路也没有看到,不过好在这边已经没有雾气,视线也好了许多。
一滴水滴在了温若鱼捂在柳朝清伤口的手上,她抬头一看,吓了一跳,忙停下脚步,有些慌张的询问“柳朝清,你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殿下很担心我吗”柳朝清声音有些虚弱,不过看到温若鱼紧张自己,还是不顾身体的难受,似是戏谑一问,又似是一再确认她心中有没有自己的位置。
“这种时候还说些,我看你是真的想死”温若鱼气急,命令道“捂着伤口”
将他小心翼翼的扶到一颗树下坐着,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果然是发了高热,取了袖袋里的帕子给他擦了擦汗水,又将他的披风给他拢了拢,尽量包裹严实不受寒意。
“你在这里等着”
“…为什么”
“你发了高热,大概是受伤的原因,所以你不能再消耗体力了,我去附近看看有没有路,要尽快带你出去才行,在这里等着我,我很快就回来”
温若鱼刚站起身,还未转身,手就被拽住“不要……不要丢下我……”
温若鱼低头对上柳朝清脆弱的目光,恍惚片刻,蹲下身来温柔了几分,将他的手又放回披风里,包裹好“你不能再走了,不然这伤口只怕撕扯的更严重就麻烦了,天太黑又没有月亮根本分辨不了方向,我就在这附近看看,若是没有路我们就换个方向走,这林子应该不大,我们很快就会出去的”
“那殿小心些,下不要走远…寻不到就快些回来…”柳朝清叮嘱道。
“放心吧”
温若鱼巡视了一圈,记了一下位置。
温若鱼走后,原本就发着高热的柳朝清更加昏昏沉沉,不知何时昏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再次醒来,天还很黑,深山老林没有打更人,也不知现在是何时,看了看周围没有温若鱼的影子,略微有些失望。
他撑着身子起来,顺着温若鱼走时的方向找去,脚步还有些虚浮。
跌跌撞撞走了有一柱香的时间,依旧没有温若鱼的身影。
就在他快要撑不住的时候,被他期待多时的声音唤醒。
“柳朝清…”
他抬眼看过去,扯了唇角勉强一笑“我以为殿下把我丢下了…”
温若鱼疾步过去将他扶住“本宫是那无义之人吗”
柳朝清顺势身子往前一倾,温若鱼见状忙伸出双臂将他接住,就这样趴在了温若鱼的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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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了笑“殿下当然不是…”
温若鱼拧着眉头,斥怪道“你怎么不在那儿等着,若是你走岔了路,天这么黑,你让我去哪儿寻你”
“我醒来之后没有看到你,以为你走了很久…”
“你我分开还不到一个时辰…你大概是烧糊涂了,竟然睡着了……”
“可我觉得已经分开很久了…”那声音低沉又虚弱,还有一丝埋怨的意味。
“我在前边寻到了一处山洞,应该是猎户打猎的住所,眼下没有人,我们暂时先到那里休息,等天亮了再寻出去的路吧……”
“好,听殿下的…”
这山洞里虽然简陋,锅碗瓢盆到是一应俱全,这么冷的天,角落里一口水缸,正接着从石头缝隙里滴落出来的水,出奇的里边的水没有结冰,干净透亮。
温若鱼点了火堆,烧了一壶开水。
将柳朝清从铺满稻草的石床上扶起来,伸手正要去解柳朝清的腰带,手被柳朝清握住。
“殿下…”明明是心虚,还佯装淡定。
“你在想什么,是给你清理伤口”温若鱼调笑道。
“臣…是怕冷…”
“放心吧,我只掀开伤口那里,你这还发着高热呢,不会让你冻着的…”
柳朝清这才放心的松开了手,温若鱼平时大大咧咧的,照顾起伤患还算细心温柔,动作轻缓,生怕弄疼了柳朝清。
“这刀口不大…伤口也……不算深…”温若鱼略有疑惑的查看着柳朝清腹部的伤口,嘀咕道“怎的会这么快就发起高热了…”
“………………”
“大概是……”柳朝清迟疑一瞬,淡定道。
话还没说完就听温若鱼,十分认真的擦拭着柳朝清伤口周围的血渍,分析道“大概是你没有及时止住伤口,流了太多血的原因,再加上你这几日赶路,身子一直这么虚弱才导致的吧……”
他之所以发高热,他自己心里再清楚不过了,只是他计划着应该明日一早才会发热,没想到会这么快,在他意料之外,温若鱼这话可真是给他找了个极好的借口。
柳朝清微微点了点“想来应是如此”
“今夜看你的身手也不弱,怎的身体这般弱不经风,”温若鱼绷着唇,啧啧感叹“回了京都合该让御医给你好好调理一番才行”
“既是殿下吩咐,臣回去定好好调理”柳朝清温声应道。
“这里没有伤药,你这伤口只能硬扛一夜了”温若鱼掀起袍子,从身上撕下一块布,给柳朝清缠绕着伤口。
“无妨,臣受得住”伤口不深,可毕竟是刀伤,又想让温若鱼担心自己,又怕她太担心自己,明明很疼,面上却表现的波澜不惊。
温若鱼又帮他把衣袍整理好“你先躺下休息”
将柳朝清的披风当做被子给他盖好,又给他额头上放了冷水帕子,去抱了些柴火放在火堆旁。
“殿下休息一下吧”柳朝清扭头看着温若鱼忙前忙后,高高在上的长公主,平日里做什么都有婢女宫人来做,眼下做起这些事倒是不生疏,反而让他很疼惜不忍。
“本宫常年在外打仗,习惯了,不累,你且先好生休息吧”温若鱼坐在火堆旁添了些柴火,回过头随意应道“等你睡着了,本宫自会休息的”
“殿下穿的单薄,这山里更是寒凉,臣这会儿出了很多汗,觉得有些热,不想盖东西,这披风还是殿下披着吧”柳朝清说着就疲惫无力的将盖在身上的披风掀开一角。
事发突然,的确太着急,身上未着披风,衣袍也是随意裹了一件,好在是冬日里穿的能御寒,况且温若鱼这属火的身子,忙活了这半天,倒也没觉得冷,反而有点热。
温若鱼知道他只是借口想把披风给自己穿,只是这借口太过拙劣,发着高热只会觉得冷,怎么可能会热,真当她是一个草包啊,不过她也没揭穿他的好意,抬了抬下巴,扯了一个笑示意“火堆前坐着怎么会冷,本宫这会儿都要热冒烟了,倒是你,再热也要忍一忍,不然你能不能撑到明日一早,我可不敢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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