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迪跟钟离共撑一把伞到吃虎岩附近的时候，发现这里已经聚集了很多人。

    现场还有不少千岩军在维持秩序。

    帝君和风神都不想被围观，于是去了不远处的港口下层。

    *

    “好热闹。”

    温迪懒洋洋地倚在城墙边上。港口边海风很大，而风里夹杂着人的声音。

    比如。

    “……什么？这些黏黏腻腻还咬人的恶心东西是奥赛尔的眷属？”

    千岩军似乎从港口捞了一桶海鲜上来，并向居民展示了这些小海鲜吞噬食物以及同类时的相片。

    顺便，他们提供了一些“据说出自岩王爷本尊”的文字记录。

    “……受当时的[漩涡之魔神]奥赛尔驱使的，除了能瞬间淹没广阔陆地的海浪，还有一种生于深海的邪物……它们能吐出腥臭的黏糊糊湿漉漉的液体，拥有极其恶心的外表特征与极其灵活小巧的体型，此等怪物相当难抓……当吾受璃月先民祈求剿灭这些怪物时，吾终于初次理解[如释重负]一词的含义……”

    不是所有璃月人都识字的。于是有人便照着千岩军提供的资料，一字一顿地念出上面记载的文字。

    当念资料的人念完之后。

    “嘶——帝君的意思是，这些怪物其实不是跋掣的下属，而是奥赛尔的子民？”

    “能让帝君都感到棘手……奥赛尔，可怕。”

    “话说，如果奥赛尔最后真的成功取代了岩王爷，他是不是会把这些怪物也带上陆地来啊？到时候，每家每户都钻满了海鲜的场景是不是会重现啊……”

    “你别说了，我感觉我鸡皮疙瘩要起来了——”

    “不是……有没有谁告诉我，一开始那道讲述远古传说的声音到底是谁的啊，我一开始以为那是帝君的声音所以投了奥赛尔……”

    “帝君你个头啊，七星都说了帝君现在在忙，祂老人家哪有时间来管这些闹剧？之前那个声音很明显就是奥赛尔在给自己造势啊蠢货——”

    ……

    风将人声送到两位神明身边。

    他们身在清净之地，却如同身在闹市之中。

    钟离偏折了下伞面，扩大了伞下阴影的范围。至于温迪的问题，他也随口应了句。

    “的确热闹。”

    温迪：“可是我好无聊。”

    等冲突的时间还是太过漫长了。

    钟离瞥他一眼：“你想做什么？”

    “随便聊聊天吧。”

    温迪不太喜欢这样安静的氛围。

    “我喊魈来陪你。”

    岩之神无论与哪个凡人都有无尽话题可聊，谁让帝君博古通今又对三百六十行都有所涉及呢。

    但面对温迪……

    钟离只能无奈叹息。过去这位但凡聊天，就总要抛一些刁钻的问题出来为难他。而他并不知如何回答，又或者给出的回答总不合风神心意。

    然后。

    “你确定你那鸟崽子不会把天聊死？”温迪诧异，“李明时都说了他是个冰块了。”

    “……”

    帝君沉默。

    “哎呀，你就陪我聊聊嘛。”温迪又笑，“我不想只听你的子民讨论你。”

    钟离微微叹了口气。

    “你想知道什么。”他问。

    然后。

    “你很讨厌海鲜？”

    “嗯。”

    “有多讨厌？”

    “也还好。”

    再然后他得到了温迪的质疑：

    “只是[还好]吗？”

    温迪可记得，游戏语音里，这老爷子是怎么说的。

    他凑到对方耳边，模仿着游戏语音里对方的腔调。

    “[滑溜溜的触感，洗不净的腥味。原因的话……就当是我记性太好了]——我感觉，你对海鲜厌恶至极啊。”

    “……”

    敷衍被看穿，钟离只能无奈地摊了下手。

    “是很讨厌。”他回答，“这种邪物对当时的我而言还是太过棘手。故此三千多万载过去，我仍对此记忆犹新。你问这个做什么？”

    温迪闻言眨了眨眼。

    钟离对上他狡黠的目光。

    帝君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随后。

    “唔，我感觉这应该不是最主要的原因吧？”温迪声音压得很低，“毕竟，你似乎也不是很讨厌有着上述特征的其他东西啊。”

    比如黏液。

    钟离：？

    青年先是沉思了一秒。

    再然后，他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对方在说什么。

    “……”

    钟离无奈扶额：“……你又在说什么胡话。”

    恶作剧成功的风神倚着墙低低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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