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雨在转身踏出一步的时候,一个在门外埋伏许久的小娃娃,一把抱在她都腰肢上,那小娃娃头顶符箓,手挂玉佩,正是七七。
七七粉雕玉琢的小脸上,满是喜色,喊道:“师父,七七做的怎么样?”
墨然微微颔首,笑着回道:“很好!”
“嘿嘿!”七七四肢并用,紧紧缠住甘雨那许多纨绔子弟,梦寐以求的娇躯,呼喊道:“瑶瑶,快来帮忙,我一个人抓不住甘雨姐姐啊!”
“来啦!”瑶瑶身形一闪,抱住甘雨那双裹在黑色蚕丝下,让人垂涎已久的肉腿,虽然她是个乖孩子,但朋友的请求,还是不能拒绝的。
只是苦了甘雨,被两个孩子这么挂在身上,不知所措,站立难安,她刚才明明没注意到门外有人的,怎么会这样?
再说七七,虽然师父没有给她任何的提醒,但她也知道师父要甘雨姐姐留下,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缠上来,这样总不会有错就是了。
“那个,你们下来,好不好?”甘雨没有办法,只能这么问了。
两个瓷娃娃的回答,异口同声,就像提前商量好的,“不要!”
甘雨目光闪烁,此刻的情形,仿佛她就是个被亲戚家孩子喜爱的小姑小姨,每次离开时,孩子都会恋恋不舍地缠着她,不肯松手。
眼看局势胶着,作为父亲贴心小棉袄的申鹤起身,将甘雨身上的两个挂件取下来,亲自推着她到屋里坐下。
“甘雨姐就留下吧,月海亭的人没你想的那么脆弱,工作交给他们,也没问题的!”
刻晴大概知晓一袭黑衣的想法,也是加入了劝解的队伍,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将前后因果梳理了一遍,才让甘雨安心地坐在椅子上。
墨然不放心地看着甘雨,而小麒麟背后的申鹤和七七则是点了点头,仿佛在说“放心交给我吧。”
墨然淡淡一笑,带着香菱锅巴,做饭三人组,重返属于他们的战场。
后厨里,墨然一指将那张菜谱贴在墙上,依据上面所描绘的步骤操作,虽然就算不看,也知道要做什么,但香菱在场,还是得装装样子。
“我来和面,锅巴去把蒸笼准备好,香菱你来解决肉馅,要跺到软烂的那种!”墨然拿起半袋子面粉,倒进盆里,加水和匀。
“好嘞!”香菱应了句与其分卯师傅相同的话,一手操起菜刀,在菜板上征战四方。
锅巴将擦洗干净,沥干水分后,放到锅上,锅里已经加上水,他回头瞥了眼在包肉馅的两人,“噜噜”几声,加入队伍。
肉馅在剁好的那一刻,已然加入了绝云椒椒,热辣飘香,即便不吃辣的人闻见,也不会觉得反感。
这道菜,三人做得很快,因为都不是一无所知,一知半解的新手了,加上三人都有操持这道菜的经历,自然驾轻就熟游刃有余。
墨然将蒸笼顶端的盖子盖上,接下来便是静静等待,不过提前做好的菜,也不用担心放凉了,因为他的火元素力,在微弱的散发着。
不久,菜品出炉,端上餐桌,门外又有三人行来,一个孑然一身,独自走着,两个结伴,联袂而来。
独自走来的,是一个有着夺月之容的女子,一头长发似墨如瀑,红色的眼睛框也不影响其姿容,身后的流云纹祥具有仙气之感,她便是先前假装离开的留云借风真君。
再说结伴的两人,一个容貌顷天下,百里花开难胜却,衣饰华贵却不显土,一双玉腿在裙摆里,若隐若现。
一个相貌不出众,但所带有的英气,无几人可及,黑发红衣,英姿飒爽,巾帼不让须眉。
这二人,便是在璃月港只手遮天的天权星,凝光,与南十字船队的大姐头,死兆星号的船长,北斗。
北斗瞧了眼亲自端菜的一袭黑衣,打趣道:“哟,墨老爷子,一把年纪还自己下厨啊?咋不叫凝光去帮忙呢!”
“这就不劳北斗船长操心了,我在给老爷子帮着做事时,海上可还没洋溢一片死光的迹象!”凝光不动声色地回击。
“嘿嘿,巧了,我在海上肆无忌惮横行的时候,天上也还没那座什么仙府呢!”北斗又呛了她一句。
凝光嘴角噙笑,置若罔闻,直奔自家老爷子过去,帮忙打理些东西,负责看着甘雨的另外两个孩子,则是把甘雨送到餐桌旁边,这才坐到位置上。
一桌子人,在一袭黑衣的招呼中坐下,虽说是宴请,不过在座众人,或多或少都是熟人,也就没管那么多规矩,看上哪个菜就夹,用不着考虑。
墨然瞥了眼不请自来的那个女人,似笑非笑道:“留云,你怎地也来了?莫不是来吃逐月前宴的!”
“哼,闲来路过此地,瞧见你大摆宴席的,我岂有不来之理!”留云理直气壮,丝毫没有半点礼尚往来的意思。
“没错没错,留云阿姨这句话,还是说的十分中肯的。”又来了一个蹦蹦跳跳的红色小家伙,她脑后的双角,说明了她的身份。
萍姥姥回眸看去,轻声笑道:“我看看,是谁家讨人喜欢的小丫头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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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姥,是烟绯来了!”小仙兽站在老人家身旁,又靠着她的归终阿姨,为用餐众人提供了一幅三代同堂的画面。
刻晴眼神恍惚,好像忆起儿时的种种,心底的柔软轻轻一颤,很轻很轻,却有些喘不过气,她急忙驱散了回忆,不然她感觉,一会估摸着要丢人了。
如此想着,刻晴拿起一个辣肉窝窝头塞进嘴里,有备无患,这样还能多个解释,只是这一口后,她就愣住了。
派蒙察觉到她的异常,连忙唤道:“刻晴,刻晴!你怎么啦,没事吧?”
刻晴沉吟不语,少许时间过后,她郑重道:“墨然先生,香菱,谢谢你们,这就是我想要的,那种味道,我记忆中的,那种味道!”
“非常美味,还有些不可思议,我仿佛,又回到那段和祖父待在一起的时光。”在辣肉弥漫口中时,她像是回到了那时。
她趴在地上看书时,会有个老头子唠叨小心着凉,她吃饭少了些,会个老头子担心生病与否,她查阅古籍未知其解,会有个老头子帮忙解读。
累了,疲了,倒在老头子的臂弯里,或是趴在桌上,不管在哪睡着,醒来看见的,永远是自己房间的天花板,永远躺在自己柔暖的床上。
那时,刻晴也曾问过,为何如此?
她的祖父,那个永远都在慈祥微笑的老头子,是这样说的:这世上的孩子,在睡着之后,会有一个或多个小精灵陪着他们。
帮助他们收拾东西,做许许多多的事情,只是在孩子们长大之前,是发现不了的。
刻晴又问:那如果自己在长大之后,发现了小精灵是什么存在,小精灵还会陪着她吗?
她的祖父是这样答的:或许会,或许不会,但我希望,那个小精灵能够永远陪着你,还有,希望现在这个小精灵,如果有一天离开了,小阿晴你还能找到一个,相伴一生的小精灵。
充满儿童天真无邪的话,现在看来,的确很是幼稚,但那是一个暮年老人对自己孙女的冀望,所谓相伴一生的人,除伴侣外,还能是谁呢?
刻晴脑中不断回荡着祖父的话语,祖父慈祥的笑容,祖父一切的一切,她都还记得,记得清清楚楚,一丝不落。
强忍着又吃了些菜,刻晴借口去庭院散心,匆匆离开了,空看了眼旅伴,两人携手一起走去,菜还可以留着再热,但朋友绝不能晾着不管。
北斗在一会后,也是因为船队事宜,请辞离开。
萍姥姥看了眼这些朝气蓬勃的年轻人,望着一袭黑衣,呵呵笑道:“年轻人行事,就是手脚比较快,小然儿,你不去看看吗?”
墨然摆摆手,道:“你都说了,是年轻人的事情,我去凑什么热闹?”
“人老心不老嘛,你看老婆子我不也挺爱和孩子们玩的吗?”
“你老确定,那不是因为你为老不尊!”墨然说的字正腔圆,尤其最后四字,那叫一个铿锵有力,势若不化磐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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