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之后,宫里又传来噩耗,丽妃的福清公主夭折了。
还不满周岁的孩子,死后不能被葬入皇家陵寝。一群人聚在凝香殿外想探视丽妃,最后都被皇帝撵走了。
原本皇帝已经甚少召幸后宫妃嫔,因为这件事,日日都宿在了凝香殿,陪着丽妃,开导她,宽慰她,甚至大理寺那边查到皇陵刺客的消息想跟皇帝汇报,在前朝御书房外等几个时辰都等不来人。
宫里都传开了,就算是皇子又如何,哪怕已经封了王爵,不得圣心还不如一个夭折的公主。
偏偏宁王很是争气,伤势稍微好了一些就又立马上岗,一日不落地参加大朝会,之前他在工部已经做得得心应手了,现在回来虽然比裕王还是差上一截,但也赢得了不少朝臣的赞许声。
后宫里白事不断,不是吉兆,玄清观的祈福法事做了一场又一场。
跟其他妃嫔一起在玄清观中祈福参拜时,我总算是寻到机会独自离席,根据记忆里的路线往后院走去。
我一路很是小心,不时张望确认没有人跟着我,才钻进一个厢房内,找到机关打开暗道,做了一个深呼吸才摸黑走了进去。
等眼睛适应地下通道的光线之后,我依稀按照之前方意安带我走过的路线,一直走到了那间审讯室边上。这会儿肯定是没有人的,但地下空间有限,人一定是关押在附近。
直到我站在被铁链锁住的凌霄真人面前,他第一反应是蜷缩身体,跟我保持距离,生怕我会伤害他似的。
此时,他的精神状态已经濒临崩溃,口中喃喃都是求饶的话,身上散发着难闻的气味,混合着血腥与药味。
看来方意安没打算弄死他,还要再继续发掘他的剩余价值。
我蹲了下来,没有再靠近,开始尝试与他交流,“肖凌?你还记得我吗?之前……你是不是让人给我塞过一张纸条?”
他缓缓把头从胳膊里露出一点点,警惕地打量着我。
“我是一个人来的,没有带其他人。”我尽量让语气听起来温和一些,以打消他的防备心。
当初我在玄清观门口突然被人塞纸条,事后根本没有来得及看纸条的内容,就在回寝殿过程中不小心把纸条弄丢了,后来被方意安带着围观了他接受审讯的那一幕,才猛然想起,也许他在试着联系我。
“你什么时候知道我也是穿越的?”当我问出这个问题时,他抬起脸来,直勾勾盯着我。
“在你刚回宫不久,玄清观祈福奉宝的那一次……”他的嗓音暗哑,像是在努力回忆着什么,顿了顿,才继续说道,“你中途昏迷,我第一个发现,当时本来以为你有什么急症,正准备替你做急救,但我听见你一直在说梦呓……说找不了空调遥控器……”
居然那么早就已经知道我是穿越者,他真能忍啊,我在心里骂了句脏话,可一想到之前自己全程冷漠围观他被用刑的过程,似乎又能理解了。
就算知道有一个跟自己一样是从现世穿越而来的人,又能怎么样……
我缓了缓情绪,才问道,“难道这么长时间以来,你都不想回去原来的世界吗?”
“要是能回去,我他妈早就回去了!还能被折磨成这样?”他像是被我的话突然激到了,愤怒地向我扑过来,挣得身上的铁链叮当作响,结果像一只丧家之犬一样被铁链的长度限制,连碰都碰不到我,只能目眦欲裂地瞪向我,仿佛我才是害他失去自由的罪魁祸首。
片刻的挣扎过后,他好像又恢复了一点理智,神情逐渐清明,“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放我走,好不好?只要让我出去,我绝对不会耽误你的荣华富贵,我只想活着,不想别的……也不敢想了……”
“什么秘密?”我脱口问道。
他不屑地冷笑了一声,“你当我傻吗?现在怎么可能告诉你?”
我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他以为我要走了,有些着急,“你不信吗?你要是不帮我,我就把你是穿越者的事情告诉那个太监头子,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我出来有一段时间了,不能待得太久,免得被人发现。总得让我想想办法,找些信得过的人来帮忙啊。”
“你当真愿意帮我?”他还不敢相信我这么容易就答应了。
“毕竟我们也算是老乡,今天你被关在这里,明天说不定就轮到我了。”
“算你识相,这个世界的人都蠢得厉害,但是他们也不会允许超过他们常识的存在。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句话不管放在什么时候都有人奉为圭臬,你跟我,都是他们眼里的异类。你自己小心点吧。”也许是他急于想要脱身,也许是他并没有把我视作敌人,在我离开前,他倒像是真的把希望都寄托到我身上了。
回到前院,除了身边的容嫔以为我不舒服多问了我两句,其余人可能都没有注意到我中途离开那么长时间。
关押肖凌的地方,一路上的暗格机关我亲眼见方意安操作过,所以不成问题,关键问题是他身上几根铁链上的铜锁。据说钥匙都在现任的凌霄真人也就是十二的身上,由他亲自保管。
这人在我面前一副大咧咧的模样,好像什么话都好说,但我知道他只是把我视作了御龙卫的自己人。
之前在万宝斋,我出现在方意安的身边,并且还在他眼皮子底下为方意安挡过蛊虫攻击,可一旦我要从他身上偷钥匙的行动被发现,那后果我不敢想。
老乡的忙,也不是我不想帮,关键我自己就是废物点心,还十分的惜命。
要不然再观察观察,他口中说的那个秘密,我也不是那么好奇。
“公主?”
我一怔神,才注意到法事已经结束了,其他人都已经走了,十二穿着道袍正蹲在我面前,笑嘻嘻地望着我,“怎么睡着了?这么吵的地方都能睡着?公主也是神人!”
我不服气地反驳,“谁说我睡着了,我那是闭目养神!”只不过是想事情太专注而已。
“都睡得流口水了,还不承认?”他笑意更甚。
我心虚地用手背去蹭嘴角,结果什么都没有,被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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