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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86章 病倒
    砰的一声,同时伴随着贺钊的闷哼,我猜可能是方意安出手揍他了。

    因为他随即就撂下了狠话,“当年的紫烟?跟现在的有什么区别吗?不过是个玩意儿,也值得让你惦记这么久?我生平最恨两种人,一种是叛徒,一种是蠢货。前者,我是不会给活路的,而后者,我只是不屑于亲自处置。”

    说着,他顿了顿,语气更加狠厉,“小六啊,你觉得你如今已经有了跟我讨价还价的实力了吗?别忘了小四,他可是你亲手送到我面前来的。”

    接着,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我猜可能贺钊是被自己的血水呛到了。

    明明听见贺钊好像被方意安揍得受伤了,我应该有些心疼才对,但脑子这会儿正处理刚刚听到的对话内容,信息有点多,我有点乱,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更多的是不实感,他们说的这些东西跟我有关系吗?好像都是别人的事情,我完全没参与过啊。

    手指恢复了一些力气,似乎能动弹了,我更加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但眼皮像是黏在了一起似的,完全使不上力。

    几乎已经能感觉到自己眼珠在转动,却就是不能彻底清醒过来。

    终于能睁开眼了,结果一睁眼发现自己躺在锦华殿里,床幔熟悉的花纹颜色,而窗外似乎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阳光正好。

    我还能听见宫女在院子里说话的声音,而方意安却不在这里,贺钊也不在。之前我明明听见他们的声音,那么清楚,就好像站在我床边似的,但这会儿怎么又觉得是一场梦,那些对话距离我的生活越来越远了,越来越不真实。

    “彩茵……”我一开口,嗓子哑得像七八十岁的老妪。

    “公主!公主,醒了?”

    “我……我嗓子……”

    彩茵奔到了床边,一脸担忧地望着我,“公主还是先别说话,您昏迷两天了,来了两三拨御医给您看过,真的吓坏奴婢了。”

    我望着她衣裳外面套的麻布孝衣,微微蹙眉,“怎么回事?皇帝殡天了?”

    她瞪大了眼睛,立马上手捂住了我的嘴巴,又赶紧左右环顾了一圈,才压低了声音,“天呐,公主您是病糊涂了吗?是皇后娘娘殁了,公主您求雨那天出的事,要不是您诚心祷告,让上苍及时降雨,说不定……说不定等宫人们自己扑灭乾昭殿的火,都找不到皇后娘娘的遗体了。幸亏是下了雨,火灭得早,听说……皇后娘娘是被毒烟给……好像还是她自己放的火……宫里现在已经下了禁令,任何人都不许替乾昭殿的事情,对外也只称皇后娘娘是病故的。”

    哦,原来这件事是真的,不是我的梦。

    可为什么呢?皇后之前就算被皇帝冷落,禁足于坤宁宫里,也没有闹过什么,怎么就会突然纵火把自己给……

    就算她跟姜康不亲近了,那还有福柔呢,她不是最宠福柔的吗?怎么舍得呢?

    我赶紧追问道,“福柔呢?”

    “原是淑妃娘娘把她领回去了,说这两天一直哭闹,淑妃又要跟贵妃一起处理皇后的身后事,所以今天早上便送到容嫔宫里。原先容嫔娘娘在皇后娘娘也是得过赏识,说得上话的,福柔公主跟着她,一定不会被亏待。”

    我长叹了一口气,这小丫头也是命苦,生母早逝,养母跟着也没了,往后的日子她该怎么办呢?

    想到皇后突然过世,我头有些疼,原着剧情里是怎么写的?唉,好多东西都跟原着里不一样了,前端王已经伏法这么久了,姜康依然只是宁王,还不是太子。朝中呼声最高的继承人选,目前还是裕王姜桓。

    再看我,从沈星叶变成福荟公主之后,似乎也没过过几天太平日子,现在又碰上嫡母过世。

    诶?那不是可以光明正大地搁置我跟司徒珏的赐婚了?

    总算还是有一件好消息的。

    没过多久,替我请脉的御医就到了。

    看着对方陌生的脸,我无意识地问出口,“孙东棠,孙御医他今天不当值吗?”

    “回公主,孙御医丁忧,已经告了长假回老家去了。”

    我微微蹙眉,他不是跟家族都闹掰了吗?而且他入宫当御医不是受了司徒珏的托付吗?怎么突然还丁忧了?难道孙家老太爷真的也碰巧过世了?还是说他对我下蛊的事被我识破之后,自己没脸继续在宫里,所以就找个借口离开?

    想起那段时间,我对他莫名产生的情愫,现在回忆起这种感觉就像生病了一样,可是当时的感情又好像是真的,我连恨他都恨不起来。

    不知道贺钊对嫣韵是不是一样的感觉?一想到贺钊,我又想起半昏半醒时如梦境一般听见的对话,方意安跟贺钊还有紫烟,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一切是真实发生过的,还是我自己的幻觉?

    等到服过两帖药之后,我的嗓音渐渐恢复了一些,便向彩茵打听了我在祭台昏迷后的事情。

    她说因为当时下着大雨,而且后宫还出了事,所以我在玄清观里多待了一晚。

    当时我一直没醒,也是皇帝说担心我在玄清观里住得不好,不利于恢复,就让人在第二天早上才被送回锦华殿。

    所以,要是当天晚上,方意安跟贺钊在我的病床边发生争吵,也不是不可能。只不过这一点,就无人能替我佐证了,除非我去问当事人。

    算了,头疼,问到了又怎么样,他们说的那些东西我都听不明白,跟我也没关系。

    我现在只是好奇,孙东棠真的畏罪潜逃了吗?

    于是我便托了侍卫宁火柱在出宫时替我打听一下,我记得他有个侄女在京城里做女医,医馆的生意还不错,在京中贵妇之间颇有名望。宁火柱很快就给我带回消息,孙家最近并无长辈去世,而且孙东棠他本人的父母早在多年前就已经去世了,丁忧这个借口假得有些过分了。

    好嘛,他果然是逃走了,敢做不敢认是吧,别让我再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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