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孙大人升职,三品御医令,应该是贵人事忙,怎么今天还有空在我这儿坐了快一个时辰?”
等到宫人离开之后,我才故意小声嘲讽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他就莫名地生气。
他升职这件事,说起来还得要谢谢丽妃,两国战事结束时之后丽妃便复宠了。而在丽妃最艰难的那段日子里,孙东棠便是帮助她最多的人,丽妃投桃报李,不过是在皇帝面前替他说几句好话,就轻而易举地让他在御医所里连升三级。
虽然一开始照顾丽妃,是我暗中拜托他的,还塞了他不少银票,但后面他似乎自己也挺乐意,跑得挺勤的。
那段时间我也是一直在喝药,也是他说我身体大好,不用频繁看诊,所以把之前三日一次的请脉,改为一旬一次。
不过最让我对他恼火的,就是他之前老跟我说什么司徒珏要死了,我对司徒珏怎么那么狠心绝情啊,搞得我莫名其妙,知道的是他承过老王爷的恩,所以对司徒家的事格外在意,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就是司徒珏的亲爹呢,那么替人操心!
面对我的嘲讽,他还是一副淡然的态度,仿佛我说的是别人,跟他没有半点关系。
只见他打开药箱,取了脉枕走到我身边,“请公主允许微臣为您诊脉。”
“骗子!”我咬了咬牙,一肚子邪火却像是全都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并不痛快。
他放下脉枕,叹了口气,“我何时骗过公主?”
“你之前口口声声说司徒珏沉疴难治,已经命不久矣,自请去边关,就是为了战死在沙场,为镇北王府正名。他现在回来了,精神不知道多好,身体也没问题,哪儿像你说的……完全不是原来那副病弱的模样!”
他将我气鼓鼓的模样看在眼里,反而微微一笑,“这不是很好吗?公主就当是微臣医术不精,误判了一回,如今王爷凯旋,又与公主有了婚约,你们可以再续前缘,难道不是最好的结果吗?”
我拧起眉头,“谁告诉你,我非要跟他再续前缘的?我为什么要嫁一个我不喜欢的人?”
“若公主不喜欢,大可以向陛下陈情,让他收回成命。”
我沉默了,这是我能说的吗?皇帝为什么会赐婚,不就是借这个机会,收回镇北王的兵权以及积年在军中的威望吗?我一个棋子有权力说拒绝吗?除非是司徒珏自己反悔……
偏偏眼前这个打着医者仁心旗号的家伙,要三番两次戳我的痛处,专捡我不爱听的说。
我一抬手,揪住他的衣襟,将他拉到自己眼前,没费多少力气。
“枉我还当你是朋友,真真是瞎了眼,白跟你交心一场!”说完,我故意用力一推,只是想将他推远一些,没想到对方踉跄着撞到身后的柜子上,像是被凸起的隔断边缘硌到了,痛得跪倒在地上,身子都直不起来。
前一秒我才装出的凶相,下一秒立马破功,赶紧冲过去跪伏在他旁边,“对不起,我没想到你居然都不反抗……这……你伤到了哪儿了?很疼吗?会不会内出血啊?要不要帮你看看?还是我叫人过来帮忙?”
“公主现在消气了吗?”他抬起头来望着我,眉头微蹙,眼尾发红,单手扶着后腰位置,另外一只手撑在地板上。
“你……你什么意思,我又不是喜欢虐待别人的变态……”话说完的同时,我心虚地不敢望他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当时看到他痛地趴在地上的一瞬间,确实有一丝丝兴奋,随即理智回笼才开始觉得内疚。
他试着想要起身,却牵动了伤处,稍微一动就倒吸一口凉气,嘶了一声。
我赶紧绕到另外一边,扶起他的胳膊,熟练地架到肩膀上,“来,小心点。”
毕竟前世喜欢户外运动,处理外伤什么的有些经验,照顾同行的受伤驴友也不是一次两次。
我下意识的动作,惹得孙东棠表情古怪地看着我,蠕蠕嘴唇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任由我架着他,将他扶起来,安置到一旁椅子上坐下。因为他伤的是后背,我还特意放了一个软和的靠垫,才让他坐下去。
“我让彩茵去取些外伤药!”说着,我打算去叫人,结果他一把拽住我的手腕。
“别去,我就是大夫,那药箱里有。”
“哦,对哦……”我一时糊涂了,这才退了回来,打开药箱,寻找合适的药,“你伤到哪里了?要不要我帮你看一下?”
“没事,只是撞到了筋上,当时有些疼,缓过来就没什么大碍。公主无需担心,”他从我手里接过药箱,慢慢合上,像是又叹了一口气,“现在公主消气了吗?可否让微臣诊脉?”
“没消气!我这个人特别小心眼!一件事我能记一辈子!”本来我都想翻篇了,可他一直问,于是我重新坐到他边上的位置,“你以后不要再管我跟司徒珏的事,我跟他没可能的!而且他……总之,你不要再想着撮合我们,也不要再说……”
“好,微臣明白了。”
诶?我的话还没说完,他这边已经换了态度。
怎么回事,难道是因为我刚才粗暴的动作让他一下子开了窍?都想通了?
行吧,既然这样,看在过去王府里他也算是帮过我的份上,我就不计较了。
他替我诊脉之后,说我的身体比之前要好了许多,只不过如今依旧是月经不调,几乎是停经的状态,便又提起之前给我配的药,若是打算以后还要生孩子的话,需要早些调理,否则就来不及了。
“我不打算要孩子,不用调理,现在这样挺好。”
他脸上表情写着不理解,但不再多问。
“对了,你去给镇北王府的太妃看过病吧,太妃是什么情况啊?”我想起之前去王府时,听司徒珏让人专门去御医所里请他。
结果他一脸的为难,我也跟着皱起眉头,“行行行,你要尊重患者隐私,不说就不说,我不问了。”
“你希望太妃的病是何种情况?”
“这种事是我希望,就能改变的吗?太妃跟我无冤无仇,我当然希望她身体健康啊。”
看他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我又生气了,“姓孙的你怎么回事啊?难道在你心目里,我是那种会诅咒别人生病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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