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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1章 谎言
    白辞易进家门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犹如新婚儿媳与婆婆相亲相爱的温馨场面,吓得他以为进错了家门,愣在门口好半天才往里走。

    时榆刚好修完一支花。白色的花瓣,从底部开始有蓝色蔓延,一点一点往上攀,最后成了花瓣蓝色的脉络。时榆把花捏在手里打转,然后往旁边一递,递到了走过来的白辞易面前:

    “打扰了。”

    “你什么时候这么客气了。”白辞易乐了,“你怎么?没事儿干来找我妈修身养性来了?”

    “嗯。”举了半天的花白辞易都没接,时榆便把花一敲,敲在白辞易心口,“来找你是顺便的。”

    “行吧。那顺什么便?”白辞易垂眼看着那朵花,顺着枝看到时榆敲外套的手上。

    开箱。时榆用口型道。

    “妈你自己玩一会我找他有事。”白辞易立马一把捞起时榆准备往楼上走。时榆一边手忙脚乱把废枝废叶都拢在一起放好一边匆匆忙忙对白母道:

    “谢谢阿姨,一会儿我再来。”

    他们俩一前一后走上楼梯。时榆看着白辞易背影,表情有点绷不住要垮了。

    待一起这么久了,他试都试探了那么多次,白辞易这么会蒙人吗?

    “你开过了吗?”白辞易扭头低声问时榆,“看没看里面是什么?”

    “……你等会自己看。”时榆语气有点重。要不是他手上缠了纱布不方便,这会儿估计拳头都握紧了。

    白辞易你再装。

    不是他不愿意信白辞易,是现在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个选项,而这两个选项放在一起对比,怎么看都是白辞易更可疑。

    “辞易!”快登上最后一阶楼梯时,白母忽地唤了一声。两人一并停下脚步望过去,白母手上动作不停,头也不抬地高声问,“让你给你左哥送东西你送了吗?”

    “早送了。”白辞易声音里有几分藏的很好的低落。他头顶一对大耳朵垂下又迅速立起,耳廓上的毛有被帽子压过的痕迹,“左哥说送太勤了他吃不完了都!”

    普通几句对话,时榆却猛然惊醒一般绷紧了身子。他手用力摁住箱子,抵在自己腰侧。箱子棱角分明,硌得他掌心和腰腹生疼。

    不对。时榆瞳孔骤缩,头皮阵阵发麻。

    不止有两个选项。

    他一直以来做出的假设都是把左帆和白辞易独立开来,或者把白辞易的站队放在自己这边。他忘了,左帆才是和白辞易熟识多年的那个。

    白辞易说要找左帆,他信了。但如果左帆从来就没消失,根本不需要找呢?

    时榆的目光下意识投向了窗台的方向。以他现在的角度,窗台被挡的很严实,只能看见个窗框边角。但时榆眼前清晰地浮现了那盆小盆栽。

    白母爱花,那么多花她都照料的很好,客厅的一个小盆栽,她不可能照顾不周;白辞易对花花草草压根一点兴趣没有,就算没事儿干他也不会想起来要去给花浇水。

    左哥不会养花,养死好多盆。白辞易说。

    还有上次时榆来,感受到的莫名其妙的目光。

    ……左帆难道一直都在这里吗?!

    “想什么呢?眼睛都直了。”白辞易伸手在时榆面前挥了挥,“来这么多回了应该不用我请你进门了吧?”

    “毛病。”时榆白他一眼,走进他房间,习惯性准备往床沿上坐。他腿刚弯,就听得身侧“咔嗒”一声门被反锁的声响。坐下的动作顿时改成了往旁边闪。白辞易扑上来时,时榆咬牙用胳膊挡住了白辞易袭向他喉咙的手。时榆怒极反笑,发力反将白辞易砸到门板上,“你终于忍不了了?装不下去了要露出狐狸尾巴了?”

    “我看是你,要装不下去了吧!”白辞易憋红了一张脸,竟生生挣脱了时榆的桎梏,不要命地冲上去和时榆扭打在一起。

    他明显不会什么技巧,一通下来毫无章法,手空了就用手打,脚空了就用脚踹,稀里糊涂的一顿手舞足蹈倒还真结结实实打到了时榆几下。时榆右眼眼尾被他打青了,肚子也被他膝盖猛顶了两下,疼得时榆差点直接把他脖子扭折。

    “左帆在哪。”时榆一腿鞭在白辞易后腰把人踹倒在床上,然后屈起一条腿抵在白辞易膝窝,反剪了白辞易的手,把人死死压在床上,“箱子里的东西现在给我。”

    “你装什么装。”白辞易恨声道,“左哥在哪你不比我清楚?”

    “白辞易你真他妈会演,你影帝奖拿的手软了才来这的是吧?”时榆狠拧白辞易的手腕,把他手腕拧到了一个极其危险的弧度,“左帆从药厂里拿了什么东西,还回来。”

    “你根本就不是药厂的人,你在这做什么正义使者!”白辞易额角冷汗一颗一颗滴落在床单上。他手脚动弹不得,便甩了把尾巴,勉强抽到了时榆。他这一尾巴没多大力,但着实让时榆皱了皱眉:

    “你说什么?”

    “我是很久没出去过了,也不知道外面那些门派家族谁谁的。但是我在雨林,我也知道左哥不是卓屿的人。”白辞易欲要翻身挣开,时榆冷着脸,压的更死。白辞易半天没能抽出身,手腕感觉下一秒就要被拧断了。他喘着粗气,怒道,“我是反应慢,才反应过来那天放的三束信号烟花图案全是蛇,是卓屿的家徽吧!你着急忙慌赶过去救下的不是卓屿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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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倒打一耙。”时榆好笑道,“不是你们一伙人做的戏?狐狸见到你,枪都不开了。怎么着你白辞易倾国倾城,半张脸就把他迷的神魂颠倒了?”

    “谁自己做戏谁心里清楚。雨林人的尸体我看到了,我还纳闷就算卓屿手里有地形图,他怎么会清楚雨林人的具体住址。能找到那么多住所杀那么多人,是你带的路吧。”

    “谁带路了?谁又死了?”时榆越听越云里雾里。他把白辞易翻过来,一只手指着白辞易的鼻子,皱着眉头道,“你最好是没骗我。”

    “这句话得我说。”白辞易也皱着眉,“你别演我。”

    对视半晌,时榆冷笑一声,松开白辞易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白辞易,我再跟你玩一局。”

    他说完这话,摸出口袋里的箱子砸到白辞易怀里,转身就走。白辞易捏着箱子,目光登时冷了下去。

    “怎么?”白母抱着胳膊倚在白辞易房门口,“玩脱了。”

    “他肯定知道什么了。”白辞易拉开一层床头柜,摸出一个表面有着许多小灯泡,长的像遥控器一样的设备。他摁亮第一层第一个和第二个,陆陆续续的,其他小灯泡也跟着亮起来。白辞易把设备递到嘴边,沉声道,“都行动。不管是翟野的人还是卓屿的人,见者杀。”

    “他有一句确实没说错。”待白辞易说完,立在门边的白母轻笑一声,转身闲闲散散地下楼了,“你确实,不去演戏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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